卢方客气地说道:“久仰柳员外大名,一直没能去拜访。今天您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不知柳员外有什么事,尽管直说。”柳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我们那儿的太守孙珍,是兵马司孙荣的儿子,也是太师庞吉的外孙。这个人荒淫无度、贪婪成性,剥削老百姓的血汗,干了太多坏事,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完。眼下,他为了给庞吉祝寿,准备了八盆松景,里面藏着一千两黄金,打算拿去讨好庞吉。我打听到了这个消息,就想把这笔黄金劫下来。我不是贪图这些金子,而是因为我们那儿连年干旱,想用这些金子换些粮食,救济老百姓。可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干不了这事儿。所以我不辞辛苦,特地来请卢兄帮忙。”
卢方听了,脸色一正,说道:“柳员外,我卢方虽然住在这山庄,有点小名气,但我只是个本分人,这名气也不是靠到处结交得来的。至于抢劫偷窃这种事,更不是我能干的。柳员外这次来,恐怕要白跑一趟了。我本想留您住几天,但又怕耽误了您的正事,反而不好。您还是早点另想办法吧。”说完,卢方拱了拱手,说了声“请了”。
柳青一听卢方这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原本的白面判官一下子变成了红面判官。他心里暗自嘀咕:“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原来卢方是这么个胆小怕事的人。看来,他也不过如此,哪有什么义气可言?我柳青真是来错地方了。”他站起身来,也说了声“请”,头也不回,径直往门外走去。
巧的是,卢家庄的庄门有两个,紧挨着。柳青刚走到门口,就见另一个庄门里出来一个庄丁,迎头拦住他说:“柳员外,请留步。我们三位员外来了。”柳青回头一看,只见三个人从那边走过来。他仔细打量,这三个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每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豪爽侠义的气概。柳青停下脚步,问道:“你们大员外已经拒绝我了,这三位又是谁?请给我讲讲。”
蒋平走上前,说道:“柳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蒋平。”他又指着韩彰和徐庆说:“这是我二哥韩彰,这是我三哥徐庆。”柳青一听,连忙说道:“久仰久仰!失敬失敬!”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又要走。
蒋平赶忙追上去,说道:“柳兄,别这样。刚才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不是我大哥见义不为,而是这几天他心里有事,没心思管别的,真不是故意拒绝您。还请您多多包涵。我们替大哥向您赔罪。”说着,蒋平就作了一个揖。柳青见蒋平满脸笑容,态度诚恳,只好又转过身来,说道:“我原本是仰慕各位兄弟的侠义之名,才不辞辛苦赶来。没想到,你大哥这么固执,真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二爷韩彰说道:“确实是我大哥心里烦闷,说话直了些,得罪了柳兄。还请柳兄别往心里去。我们请柳兄到这边坐坐,再好好聊聊。”徐庆也在一旁说道:“有话别在这儿说了,咱们到那边再说。”柳青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们走进了另一个庄门。这里也有五间客厅,韩彰把柳青让到上座,三个人陪着坐下,庄丁献上茶来。
蒋平又问了问太守孙珍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恶行,接着问道:“柳兄既然想劫这笔黄金,不知有什么计策?”柳青得意地说:“我有师傅给的蒙汉药断魂香。到时候,只要这么这么做,就能成功。”蒋平听了,和韩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只有徐庆高兴得拍手大笑,连说:“好计,好计!”大家都很高兴。
蒋平又对韩彰和徐庆说:“二位哥哥在这儿陪着柳兄,我去大哥那边看看。这事儿可不能让大哥知道。现在咱们都在这边,时间长了,大哥又该烦闷了。我去那边,就说二哥和三哥在这儿收拾行李。我在那边陪大哥,二位哥哥在这儿陪柳兄,这样两边都能照顾到。”韩彰说:“四弟说得对,你去吧。”徐庆也说:“还是四弟想得周到。快去快去。”于是,蒋平告别柳青,去陪卢方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