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萝捂着头,再一次的晕厥,可这一次她晕厥前,却轻声的呢喃了一声:“阿远——”
她的声音一直都在响。
嘴里念念有词。
全部都是关于顾之远的。
本有些疯癫的容易,听到后,他微微一怔,继而低低的笑出声。
他非常满意的走到冰棺的面前:“哥……你听到了吗?她喊你的名字呢,你说……她是不是想起来了。”
容易越说越开心,声音逐渐笑的有些灿烂。
哈哈哈——原来她还可以响起啊,期待了。
好啊,真是好啊。
太有趣了。
很快,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容易收敛起笑意,他出去后,冷冷问道:“出什么事了?”
“裴劲带人来了。”
容易不疾不徐的安排着,随即他走了出去。
“青萝在哪里?”裴劲阴森森的盯着容易。
却见容易嘴角泛起笑意,他不慌不忙的瞅了一眼裴劲,道:“当然是在属于她的地方,裴劲,黎青萝是我哥的女人,你不该纠缠。”
“顾之远已经死了!”
这句话对容易而言是逆鳞,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哥哥。
裴劲和容易四目相对,今日两人都没想着安然无恙的离开。
可黎青萝在容易的手里,他就是最大的胜利者。
在裴劲的面前,容易无所畏惧。
“裴劲,你赢不了我,即便我哥死了,黎青萝也是属于我哥的,裴劲啊裴劲……黎青萝爱的不是你,你抢不走!”
“闭嘴!”裴劲上前一步,揪住容易的衣领,再次冷声质问:“放了青萝。”
然而容易并未放在心上,他早就看裴劲不顺眼,当然不会放过暴揍裴劲的机会,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渐渐的,容易不是裴劲的对手。
他渐渐的处在下风。
待到裴劲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时,容易躺在地面上,最好泛起疯狂的笑意:“你就算打死我,黎青萝也不是属于你的,她是我哥的,她的心将会永远属于我哥……”
他没错过裴劲巨变的神色,他再一次的插刀:“没听说过嘛,死去的白月光将会成为心底抹不去的朱砂痣,我哥将会永远留在黎青萝的心里,而你,京圈太子爷,争不过一个人,黎青萝的心将不会完全的属于你。”
笑声渐渐响起——
且越来越大。
他欣赏着裴劲逐渐扭曲的脸,他似是生气极了。
裴劲越是如此,容易越是开心。
他很喜欢看着裴劲痛苦,一个夺他哥哥女人的男人,凭什么能得到幸福呢。
容易欣赏着裴劲的崩溃。
裴劲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地面上的容易,他上去又是一拳。
容易只要在笑,她就会克制不住的愤怒。
“哈哈哈……裴劲,你真是个胆小鬼啊,你在害怕,害怕不如我哥,害怕黎青萝爱的一直都是我哥。”
“闭嘴!”裴劲低吼一声。
他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向容易的胸口,力道之大,让容易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即便如此,容易却依旧笑得疯狂,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嘴角泛起猖狂的笑意:“裴劲,你就算打死我,也改变不了事实,黎青萝的心里,永远都会有我哥的位置,你……永远都争不过一个死人。”
这些都是事实!
没多久,容易的人出现,双方的人群全部聚集,而此时的陆净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道:“裴哥,一只船从这里离开了,我怀疑嫂子在上面。”
“还冷着做什么,立刻去找啊。”
“裴哥……周围没有船了,现在去调船,已经来不及。”陆净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出来。
裴劲深呼一口气,在这一刻,他并未崩溃,反而看向容易。
“你们谁都逃不掉。”
“是吗?”
容易话音一落,砰的一声巨响,烟云雾绕瞬间炸开。
周围的一切都是厌恶,他们根本看不到人。
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响起。
人跑了。
裴劲的人快速去找,而裴劲则是进了屋子。
他和陆净都看到了顾之远的遗像,陆净的心猛然一跳。
遗像上的年轻人,笑的温柔。
他下意识的去看裴劲。
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容易是早就设计好了一切。
裴劲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嫉妒……
“裴哥……”陆净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
他看得出裴劲的情绪不对劲,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裴劲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张遗像。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容易的话:“你永远都争不过一个死人。”
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拔不出,消不掉。
“裴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港城。”
“好。”于是陆净立刻拿出手机开始安排。
离开的容易,正在欣赏着黎青萝的表情,她整个人非常的不安。
似梦似醒,叫人不安。
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再次呢喃:“阿远……”
容易的眼神一暗。
忽而冷冷一笑。
哥,你看到了吗?
你最爱的女人,似乎要想起你了呢?
你开心吗?
容易望着外面,他拽着黎青萝的手,逐渐的收紧。
黎青萝逐渐的苏醒。
她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脑袋里出现的画面,渐渐的齐全。
顾之远的笑容、他的声音、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在此刻,全部复苏。
曾经的记忆似潮水般涌来,她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变得困难。
黎青萝睡的并不安稳。
“阿远……阿远……”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不要,阿远!”
黎青萝猛然间睁开眼睛,她整个人都是僵住的。
表情一会哭,一会笑。
她的手轻轻的放在心口的位置,这里面很疼。
“想起来了吗?”
容易幽幽说道。
“阿远……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可以忘记你……容易,阿远呢,阿远在哪里?”
容易盯着她泪流满面的面庞,勾起嘴角:“你说的是我哥的尸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