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落水,乔曦在门外跪了一整夜,一直到季舒洵醒来,季舒洵当时就有一种猜测,后面一查,乔曦果然不在当场,而是和东宫的侍卫统领在说话,基本都是在问东宫守卫情况。
乔曦是季舒洵身边的人,而季舒洵向来和齐明灏交好,侍卫统领和乔曦关系也不错,称得上是朋友,平时也会和她切磋,对她并没什么防备,因此说话间也透露些许情况来。
季舒洵去见了那名暗探。
他口中所说与乔曦并无二样,而且,知道的还不如乔曦多。
从暗室出来,季舒洵皱了皱眉,是太阳有些刺眼。
暗室中光线昏暗,而踏出暗室,迎面的日光却让人有些恍惚。
季舒洵觉得,她有必要和父亲好好谈一下。
但父亲在幽州,而她在上京,父亲无召不得入京,她无令也不能回幽州,只好又回去书房写信送往幽州。
季舒洵坐在书房,她望着窗外那片翠竹的影子映在窗纸之上,竹影绰约。
鎏金香炉中燃着上好的檀香,这香有静思凝神之用,青烟缓缓升起,幽幽袅袅,很快又消弭于空中。
寂静的屋内响起一道清冷的嗓音。
“殷蒙,这件事你去办,不得有失。”
“属下遵命。”
“......”
坐了没多久,就有人来通报说是有将士和家属一同来谢季舒洵。
季舒洵听到后便摆摆手,“霜月,你去一趟,就说不必感谢,东西让他们也带回去,如果非要谢的话,那就谢他们少将军吧。”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人上侯府道谢送东西,诸如自家种的菜和养的鸡鸭等,说是给季世子道谢。
季舒洵原本还有些奇怪,后来也就知道了是前段时间的事。
之前季舒洵给了楚成晔千两,她知道楚成晔是拿给底下受重伤不能再上战场的将士们以及在战场丧命的家属,没想到楚成晔给银子时都是用的她的名义,这才会使得那些家属和将士特意来侯府道谢。
但据她了解,楚成晔花了可不仅仅只是千两,或许还要多好几倍。
这样一来,倒是将这个功劳都安在季舒洵的头上了。
这事还引得太子和今上询问一番,后又被赐下黄金百两,药材无数。
这些赏赐,自然是今上赐下的。
也因为太子和几位将军的话,另外又往下赐下不少抚恤金。
总得说来,季舒洵倒是还赚了。
不仅赚了银子,还赢得了名声。
她都不知道,楚成晔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了。
没等季舒洵问,楚成晔倒是上门来了。
这次走的是正门,并未翻墙。
照她对楚成晔的了解,她本以为楚成晔是来说这银子的事,没想到压根提都没提。
说的是今天庙中之事。
“我今天也在南山庙中,还看到了乔姑娘几人。”
季舒洵一看楚成晔面色,就知道他或许是看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句就是:“我得提醒你一下,我看到了她和另外一男子在说话,还给了她什么东西,而且在听到声音后立马就离开了,从脚步声听得出来,是练家子。”
“当然,如果这事你知道的话,就当这话我没说。”
楚成晔说那些话的时候和平时的模样不一样,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沉肃酷厉,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