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时,季舒洵让乔曦去查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意外,乔曦不太放心,季舒洵依旧摆手让她离开,说有霜月在。
等她离开,季舒洵这才开始换衣服。
不过裹胸已经湿透,不能再穿。
她心想,要是早知道的话,季舒洵都不会靠近湖边。
“世子,刚刚阿曦不在您身旁吗?”
季舒洵单手掩唇,轻咳了几声,霜月连忙轻拍季舒洵背脊,看了看四下,并无热茶可润喉,只好作罢。
霜月的眉头微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落水之前霜月就去给季舒洵拿披风了,她叮嘱过乔曦要照看好世子。
霜月伺候着季舒洵穿衣,看着季舒洵泛白的唇色,担忧道:“世子,您先将就着穿,待会早些回府。”
因为落水,霜月很担心季舒洵生病。
这天虽然已经开始热起来,但那湖中的水可也是凉的。
霜月给季舒洵擦着头发,一边说着:“世子,这落水之事依您看是意外吗?”
季舒洵经这一遭,头已经开始疼起来,她揉了揉额头,“或许。”
霜月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放下布帛开始给季舒洵按着头,此时恨不得自己没多长出两只手来,“要不奴婢去和殿下说一下,待会直接回府去。”
季舒洵摆手,“不必,若是说了又免不了一番折腾,殿下定会让太医来诊脉。”
季舒洵这种情况当然不敢让太医诊脉。
之前齐明灏赐过一个太医到侯府去,季舒洵最开始都是没让他诊脉的,直到后面手中握有他的把柄错处和家人后,倒是随意。
谅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霜月一想也是。
揉着揉着见季舒洵神情不似刚刚那般难受,又说起另外一事,“世子,您已经足足两个多月未来葵水,宋医师特意叮嘱过不能受寒,那湖水凉得很,奴婢担心您身体。”
门外的齐明灏听到这句话,手中正要敲门的动作顿住。
瞳孔紧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葵水?
屋内并无他人,那道清冷的嗓音也是自己十分熟悉的。
难不成指的是阿洵不成?
季舒洵是女子?
齐明灏心脏猛地空了一拍,缓缓后退一步, 眸中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片刻后,他极为小心的将门打开一条缝,就见屏风后有道人影正在穿衣,透过微小的缝隙,齐明灏能清晰的看到一道淡淡的影子落在屏风之上。
窗外日光洒下,在地面上形成片片阴影。
就连影子,都是透着淡淡的清冷。
一举一动,都让人移不开眼。
有轻微的声音从里间泄出,“世子,这裹胸现下找不到新的,虽看不太出什么,奴婢还是让人去拿一件披风来。”
“嗯。”季舒洵嗓音清淡,晕开一片凉意。
声音虽小,但齐明灏也是从小便习武的,屋中的本该隐秘的对话和真相就这样清晰传入齐明灏耳中。
齐明灏现在都没回过神来,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这个梦甚至有些荒唐。
季舒洵怎么会是女子!
倘若不是,那些话又从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