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社员们都是凭力气吃饭,普遍对送孩子上学没什么自觉,要靠村干部督促才能会送孩子去念书。
但凡孩子在学堂里坐不住,流露出不愿意去了的念头,也就随着他辍学。
书里女主陈福宝能念到高中,在家里受宠是一个方面。
其次,也是她妈丁绣娥在跟牛桂花别苗头呢,想着她的女儿能压牛桂花两个女儿一头。
后来,陈福宝成功跃出农门,进城吃上商品粮,而牛桂花的两个闺女下场一个比一个凄惨,丁绣娥别提多得意了,心里最后的一丝不舒服才算彻底抚平。
她男人陈树根后来还当上队长,也让她倍觉面上有光,在村里着实风光了一把。
而牛桂花被打为坏分子,虽没被送去农场劳改但下场更凄惨,一尸两命,死前一直在村里抬不起头,还连累的夏建军被迫退伍回村种地,被村里人骂丧门星。
丁绣娥就更嘚瑟了,自认还是自己命好。
女主一家貌似还挺励志的,其实也算是踩着原主一家上位的,面上一副老实样,为了往上爬暗地里没少使手段。
捋清了这些关系后,悦然恍惚觉得书中夏冬至一家,活脱脱就是女主一家的对照组,全员配角。
好好的一副牌,只因一招不慎,最后打的稀碎。
现在最大一个难关已经度过去了,相信接下来她家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
搜粮的风波过去后,在大队长的拿着喇叭的吆喝下,四个队又恢复了大食堂。
各家的那点粮食再次被收缴了上去,集中在了各自队里,但也吃不了多久。
忙时吃干,闲时吃稀。
现在是冬日农闲,地里的活不多,男人上工就是编草席草帘子什么的,女人就替队里搓麻绳、挑粮种等轻省的活,食堂不但顿顿喝地瓜糊糊,还改成了一日两顿。
就这,队长们还愁能不能熬到明年开春,到那时万物复苏,就有野菜、柳芽、树皮草根等东西能救命了。
可还没熬到过年,村里就饿死了人,基本都是老人,也说不好究竟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
死了人也没那个力气与钱粮去办丧事,各家抬出去埋了就是。
二队暂时还没出现这种情况,队里与各家这两年收回来的地瓜没浪费一点,都有摔红薯砖,队员在食堂喝糊糊不管饱,回家还能垫吧一口。
其他三个队就没这好事了,收秋后本来是想着恢复食堂的,但看粮食不够吃也懒得折腾,把粮食分下去仍旧让各家自己开火。
也有人想学着二队的样子摔红薯砖,但每家分到的红薯不多,根本吃不到开春。
今年天旱地瓜也跟着减产,二队队员也没分到太多,但不少人家里还有去年没吃完的红薯砖呢。
虽然吃的人烧心吐酸水,但总比其他人饿肚子的强。
悦然也就没急着出手,饥荒才开始不久,现在还不是最难熬的时候。
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村里渐渐出现了一些偷鸡摸狗的事,王满仓带着大儿子王新民狠狠揪斗了两个人,还恐吓要把人送去农场改造。
此后,夜里基本就没人再敢出来偷东西。
陈家的那几个小子饿的受不了,才不管那么多,要就是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见悦然家就母女三了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又有一笔断腿的旧账还没算呢,双胞胎陈老二与陈老三一合计,就打起了悦然家的主意。
他俩可不信,夏冬至家没粮食呢。
牛桂花夜里出去偷粮的事就是这俩货当初告诉丁绣娥的,后面夏收秋收时也时常能碰见悦然跟徐国栋拾了粮往家里背,还笑话两人跟地鼠似的喜欢藏粮。
就算他们寻不到,那院里不还有三只鸡呢,鸡肉可比粮食香,也扛饿,跑一趟肯定不空手。
他家福宝吃了地瓜糊糊老吐酸水,家里几个宠妹子的哥哥看着就觉心疼,一直琢磨要弄点东西回来给她改善一下生活。
嗯,他俩觉得鸡肉就挺不错的。
提起吃鸡,两人就忍不住流哈喇子子。
心里道这时候人都吃不饱,还有东西喂鸡,一看家里就藏了粮,不偷她家头谁的。
半夜两兄弟摸黑在爬墙时,五感敏锐的悦然就醒了,不由在心里冷笑一声。
她正盘算着收拾他们家,替牛桂花报前几日的一箭之仇呢,陈家两小子就迫不及待地送上门来了。
悦然根本没出屋,把空间里的那个傀儡管家放出来,往墙头一丢。
瞬间就把底下踩在陈老三背上,使劲往上爬的陈老二吓了个半死,失声大叫:“啊,鬼呀!”
攀住墙头的手一松,打着趔趄就滚落墙头,再次喜提断腿一只,这次更不走运头上也磕到了一颗石头,立刻就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疼得缩成了大虾。
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悦然都替他觉得疼得慌。
趴在下面当脚蹬的陈老三也没好到哪里去,扑倒在杂草丛里,吃了一嘴泥,还精准地磕断了一颗门牙。
悦然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忍不住坏笑,好走不送,欢迎下次再来哦!
怕招来人被大队长王满仓拉去批斗,两人鬼叫了两声后,就硬生生捂住嘴忍住了呼痛声。
“二哥,哪里有鬼啊?”缓了一会,老三心有余悸地询问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