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水掩盖的怨灵秘事》
在那片浩渺无垠的大海边缘,有一座古老而又透着丝丝诡秘的渔村。渔村的房屋皆是用带着岁月斑驳痕迹的石块堆砌而成,屋顶的瓦片在海风经年累月的吹拂下,泛着暗沉的色泽,仿佛每一片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村头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枝桠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像是要抓住些什么,又或是在无力地挣扎。树下有一口老井,井水幽深,哪怕是在阳光最炽烈的晌午,朝那井里望去,也只觉一股寒意直往骨子里钻,仿佛那井下连通着的是九幽地狱。
村里住着个老渔夫,名叫陈阿伯。他满脸沟壑纵横,那是岁月与海风共同镌刻下的印记。陈阿伯一生都在这片海上讨生活,见过无数次狂风巨浪,也听过许多光怪陆离的传闻,可那些,都及不上他亲身经历的那件事来得惊悚恐怖。
那是个月色黯淡的夜晚,海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霭,陈阿伯像往常一样,划着他那艘破旧的渔船出海了。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舷,发出单调又有些阴森的声响,在这茫茫大海上,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这艘孤独的船。
不知航行了多久,陈阿伯隐隐瞧见前方的海面上有一点幽微的光亮,那光亮透着诡异的蓝,在雾气中时隐时现。陈阿伯心中诧异,在这片熟悉的海域,他从未见过这般奇异的光,好奇与多年海上闯荡的胆量驱使着他,朝着那光亮缓缓划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一艘模样古怪的沉船渐渐浮现出来。那船身破败不堪,船板上满是海藻与贝壳,仿佛在海底已经沉睡了千年。而那幽蓝的光亮,正是从沉船的船舱里透出来的。陈阿伯把船靠了过去,拴好缆绳,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那艘沉船。
刚一落脚,腐朽的木板便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仿佛是沉睡已久的怨魂在发出痛苦的呻吟。陈阿伯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咬了咬牙,朝着那光亮的船舱挪去。
船舱的门半掩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陈阿伯忍不住捂住了口鼻。透过那门缝,他瞧见船舱里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箱子,那幽蓝的光亮便是从箱子的缝隙中泄漏出来的。陈阿伯颤抖着双手,缓缓推开了那扇门,门轴转动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好似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当他走到箱子跟前,那光亮越发强烈,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哭声凄惨,饱含着无尽的哀怨与愤恨,让陈阿伯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可那股子探究的劲头和多年海上生活练就的执拗,让他伸出手,想要打开那箱子。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箱盖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传遍全身,那寒意仿佛要将他的血液都冻结住。陈阿伯打了个寒颤,却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劲,猛地一掀箱盖。刹那间,一道蓝光冲天而起,紧接着,一个身着古代服饰的女子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那女子面容绝美,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凄厉,她的头发如海藻般飘散着,双眼流出血泪,死死地盯着陈阿伯,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冰冷刺骨的声音:“你为何要惊扰我的安息,我在这海底受了千年的折磨,今日,你也要留下来陪我!” 陈阿伯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跑,却发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那怨灵缓缓飘了过来,伸出如枯骨般的手指,朝着陈阿伯的面门抓来。陈阿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鸡鸣声从远处传来,那怨灵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猛地往后退去,蓝光也渐渐黯淡了下来。
陈阿伯回过神来,拼了命地往自己的船上跑去,慌乱中连缆绳都顾不上解,直接抽出腰间的刀砍断,便疯狂地划着船往岸边驶去。一路上,海浪似乎也变得格外汹涌,一次次险些将他的小船掀翻,可陈阿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回到渔村后,陈阿伯大病了一场,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嘴里时常念叨着那怨灵的事。村里的人一开始只当他是在海上受了风寒,说胡话,可慢慢地,渔村便开始发生一些怪异的事。
夜里,总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从海边传来,那哭声似远似近,飘忽不定,让人分辨不清方向。有些胆子大的村民想去一探究竟,可走到海边,却瞧见原本平静的海面涌起了一个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岸上的人,吓得他们赶紧跑回了村子。
而且,村里的渔网开始莫名地破损,出海的船只也常常在海上迷失方向,哪怕是经验最丰富的渔夫,也会在那片熟悉的海域里晕头转向,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干扰着他们。
村里的老族长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便召集了村里的几位长辈,商量着该如何解决此事。有人提议去请邻村的神婆来看看,或许她能有办法驱散这怨灵。
神婆来了之后,在渔村四处查看,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当走到村头老槐树和那口老井旁时,她停住了脚步,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了一把符咒,贴在了老井的周围。
“这怨灵的怨气太重,她被封印在海底多年,却因机缘巧合被陈阿伯惊扰,如今是要找这村子索命来了。” 神婆皱着眉头说道。
众人听了,皆是惊恐万分,赶忙求神婆想想办法。神婆思忖片刻后,说要在海边设下法坛,做法超度这怨灵,或许能平息她的怨气。
到了夜里,海边燃起了一堆堆篝火,神婆身着法袍,手持桃木剑,在法坛前舞动着,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海风呼啸着,将那咒语声吹得七零八落,可神婆依旧神色严肃,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法事。
就在法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朝着岸边汹涌而来。那浪头中,隐隐能瞧见那怨灵的身影,她面容狰狞,发出声声怒吼,似乎在抗拒着这场超度。
神婆没有丝毫退缩,她将桃木剑往空中一抛,然后从法坛上拿起一碗符水,朝着那巨浪泼去,口中大喊:“冤有头,债有主,你既已身死千年,又何苦纠缠这无辜之人,今日我便送你往生,莫要再执迷不悟!”
那符水与巨浪碰撞在一起,竟泛起了阵阵金光,怨灵在金光中痛苦地挣扎着,发出凄厉的惨叫。可她的怨气实在太重,那金光虽暂时压制住了她,却无法彻底将她消散。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法事要失败的时候,天边突然划过一道奇异的光亮,那光亮直直地朝着怨灵射去,瞬间将怨灵笼罩其中。怨灵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起来,那凄惨的叫声也渐渐弱了下去,最终,随着那光亮一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海浪慢慢平息,海风也变得轻柔起来,渔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怨灵秘事,村民们对那片大海更多了几分敬畏,也时常告诫着后人,莫要轻易去探寻那些隐藏在海水之下的未知,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里掩埋着多少不为人愿提及的恐怖过往。 而陈阿伯,在那之后,再也没有踏上过渔船,只是常常坐在村头,望着那片大海,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仿佛那一夜的惊悚,依旧萦绕在他心间,久久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