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众神都觉天帝慈悲为怀,神光万丈,只有浮尘明白,这个戴着伪善面具的天界至尊也有着自己的野心与夙愿。
只见昊阳微微地摇了摇头,开口道:“时移世易,人事早已不同。曾经我们之所以答应,那是因为它们尚处在萌芽阶段,对我天界构不成威胁。但如今你再看,妖界与灵界与魔界暗地里竟相勾结,我天界可谓是被架在了火上炙烤啊!”
说着,他似乎是感到头疼,用二指轻轻地揉了揉眉心。
浮尘闻言 ,眉峰微蹙。对于昊阳提出的这种情况,他说不出辩驳的话来。短暂的沉默之后,昊阳一揽袖,叹道:“算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有些事急不得,慢慢来便是。”
说完,他抬头看了眼浮尘,突然眼睛一眯,提起了花溪。
“我听说花溪又不在天界了?”浮尘正为方才所提之事担忧,如今一听到花溪的名字,心中一震,抬眼看向昊阳,眉目间似有浓浓的疑惑之色,反应过后,拱手道:“那孩子估计是又去忙别的了吧!”
“您知道的,她是个闲不住的人。”
如今没有职位的花溪便如一个被闲置在旁的花瓶。肯定是去搞些让人意外的事情去了。
昊阳轻叹一声道:“确实,希望她不要再来第二次的灭世就好了!”他这话是笑着说的,但只有浮尘能理解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他感到意外地道:“您,您还想要那么做吗?”
昊阳伸出一只手晃了晃,突然道:“我是想到了另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浮尘闻言,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凝重。便如寒霜拂面一样的令人汗毛竖立。
*
魔域的某条街道上。
这里也如人间一般,有客栈有集市,有过路的行人与商旅。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竟是比人间还要热闹上三分。
花溪行走于其中,身旁是英俊高大的素玉,他还是习惯的一袭黑衣,脸色透彻纯净,一点也不像魔头,反而像是跌落凡尘的谪仙。
周围是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他们都纷纷投来热切的目光。隔着重重的阻隔,那些杂七杂八的争论声还是传入了花溪的耳朵
她用心地去听。
只听一个粗重沙哑的声音道:“哇, 我终于见到魔主大人了。真是帅瞎我的眼睛嘞!”
有一个声音立即附和道:“真的嘛!有多帅啊?我看不到,黑心鬼,你快抱起我来,我也看看!”
这时 一开始说话的那人道:“行了吧,丑寡妇,你都这副寒碜样了 也敢肖想我们魔主大人,辣眼睛!辣眼睛,我要赶紧回去洗洗!”
闻言,花溪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用一只手捂住嘴角,暗暗地偷笑。素玉见状,忙低头问道:“阿姐怎么了?为何要笑呢?不若也给小九说说?”
素玉这一低头,周围尽是些抽气声。仿佛是一番的不可置信姿态。那些小魔物的眼睛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 ,似是要穿透在场人的耳膜。花溪也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是他们却没有那个胆子上前,怕冲撞了魔主大人。万一今日魔主大人心情不好,那他们便是那倒霉的屈死鬼了。
虽说已经是个鬼了,还能死哪里去?但是谁不想舒舒服服地享受美呵呵的日子偏要去那炼狱里受罪?或者是直接化作飞灰,湮灭于世间。这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啊啊啊啊啊,魔主大人好温柔。将来的夫人可有福了!!”
“可惜啊,就是不能属于我!”
乱言乱语中不知是谁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素玉倒是不介意什么,周围的妖物则是凑上前去将那人教训了一顿。
花溪眯了眯眼 ,看向那边混乱的一堆,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有几人,只能听到痛呼声求饶声和骂骂咧咧的咒骂声。
素玉似乎是有些心烦,他拽过花溪的手几步走到了一座花楼下。正巧此时 高楼之上有一位红衣女子,浓妆艳抹,神情悲戚地看向楼下聚集的一众妖怪。
花溪从下往上看去,那女子虽然着红衣,饰浓妆。但那眉眼间却给她一种隐隐的熟悉感。细细端详半天,突然她嘴角微微一抽,惊讶道:“这不是云织仙子吗?”
素玉闻言,也抬头看向那女子。眉眼平平淡淡,似乎没有很大的震惊情绪,只是平静地道:“这也不奇怪。”
花溪扭头看向他,道:“怎么说?”
素玉微微一笑,耐心地解答道:“云织仙子被贬下凡来,想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或许她觉得我这魔域才是她最好的栖息之地也有可能 !”
闻言,花溪的心里大受震撼。她眼睛一转,道:“你就不怕她是天界的探子吗?”
一个曾经的仙子出现在魔域里,素玉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震惊吗?应该立即将其驱逐出境才对。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素玉勾唇一笑道:“她?昊阳才不会让她当什么探子呢?!”一个小小的女仙,既无实力也无心机,看起来还有些缺少头脑,怎么堪当大任呢?
随着素玉的话出口,花溪也随即反应过来,确实,她第一次见云织仙子时就在心里暗自给她一个标签了。
那就是妥妥的恋爱脑。
牛郎将她利用得彻头彻尾,她却还想着给那个负心汉洗脱罪名。
一头牛 ,一个人,孰轻孰重,对于一个陷入爱河里的人还分不清楚吗?
素玉含着淡淡笑意的话又再次在花溪的头顶响起,不过这次,差点让花溪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因为素玉说的是:“就算是刺探我魔域的情况,也应该派阿姐前来,最是合适。”
他说这话的语气便如讨论今日的天气一般的随意。没有一点的严谨,只有好似玩笑的轻言轻语。
花溪猛地一抬头,撞进了素玉那满眼的星光之中。
脚下后退一步,险些摔倒。幸而被素玉双手牢牢地圈住。
两人呈现出一副暧昧的姿态。
四目相对,花溪不自然地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