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这脑子,怎么就糊涂了呢,人家刚搬进来就去说媒,太不合适了,何况对尤凤霞也没啥感觉。”
陈大军在家待了十几分钟,腾的起身出门直奔尤卫邦家,他可不能让陈大妈瞎搞。
刚赶到,就听到屋里传来欢声笑语。
聊的挺开心。
“大军,快进来。”
尤卫邦热情把陈大军叫进屋。
陈大妈和尤凤霞坐在一起,还拉着手,俩人都开心的不行。
这是说成了?
陈大军一懵二懵三懵。
“大军,你早说你尤叔叫尤卫邦啊。”
看吧,这就升级成叔了。
陈大军刚要开口,陈大妈嗔怪道:“我和你尤叔十几年前就认识,当时在部队,还协同作过战,我们是正儿八经的战友。”
“大军,没想到你和大妮关系这么好,咱俩今天也是缘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尤卫邦说道:“晚上我做东,叫上你杜叔,咱们一起聚聚,哎呀,真是好多年没见老杜了。”
好家伙。
感情人家是战友啊。
这是陈大军没有想到的,契合无巧不成书的定律。
不过也幸好是这关系,看来自己的事陈大妈还没提,没提就有机会阻止。
陈大妈摆摆手,“老尤,怎么能让你请客呢,到了四九城就到了我家,我来安排,咱们晚上去全聚德吃烤鸭。”
一听烤鸭,尤凤霞的眼睛都亮了,全聚德烤鸭可以说是四九城的一道招牌,听过的都想尝尝。
“行吧,我就不和你争了。”
尤卫邦自带东北的爽快性子。
这时,陈大妈话题一转,“对了老尤,凤霞十八了吧,老家那边有没有对象?”
“可别说笑了,谁敢娶她!虎了吧唧的。”
“爸,哪有你这么说你闺女的,是我看不上他们,一个个油嘴滑舌的,就是欠揍。”
尤凤霞面露不忿。
尤卫邦苦笑,“这下你知道了吧,我们那嘎达的小伙都被这虎女子揍过。”
“揍的好,那是他们没福气。”
陈大妈一指陈大军,“老尤,你们看咱大军怎么样啊,人长得精神,性格又好,今年刚21,家里有个妹妹,在棉纺厂工作,双职工,没有拖累,要是他俩成了,咱们就亲上加亲,你也不用担心凤霞受欺负。”
“大妈……”
陈大军根本反应不过来,实在是话题转的太突然了。
屋里也安静下来了。
尤卫邦审视着陈大军,笑道:“大军给我印象不错,现在住一院,让孩子们先接触着看。”
“对对对,先接触看看。”
尤凤霞急忙附和,还对尤卫邦暗暗比了个大拇指。
陈大军意念横行,一些小动作根本瞒不过他。
挺好,被婉拒了!
说尤凤霞虎?陈大军觉得这姑娘挺聪明的,至少没有拆陈大妈的台,还和尤卫邦配合的很好。
这个回答无可厚非,陈大妈纯属操之过急,她后知后觉,朝陈大军尴尬笑了下,“行,来日方长,让俩孩子先接触接触,大军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着她起身,“这样,我先去通知老杜,让他把时间安排出来,晚上六点咱们全聚德碰头。”
“行,一准到。”
陈大妈走了,陈大军也跟着离开,不过意念留了下来。
“爸,您这战友挺直接的啊,也不管人家女孩子害不害臊。”
尤凤霞这时才露出不满之色。
她回到家就把闫家分家的事说了,觉得陈大军有点缺德。
本来尤卫邦对陈大军的印象很好,这一听就打了折扣。
他也觉得陈大军这事办的不好。
“你陈姨就这性子,心里藏不住事,人挺不错的,你可不能对她有意见。”
“您放心,我又不是小孩,不过那个陈大军,您可得想办法帮我挡了。”
“不试着接触下?”
尤卫邦试探着问自己闺女,
“暂时不考虑。”
尤凤霞很干脆,“对了爸,您说这陈大军和陈姨非亲非故的,怎么关系那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子俩呢。”
听到这话,尤卫邦沉默了下,叹气道:“你陈姨可能真把大军当儿子看了。”
“有故事?说说呗。”
尤凤霞顿时好奇起来。
“注意你的态度,这是故事吗?是国难!”
尤卫邦突然变得异常严肃,“那是一场人祸,当时你陈姨刚生下儿子,正好赶上部队转移,于是就把儿子寄养在了一个老乡家,等部队再回来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被鬼子活埋了,就因为这个村子停留过我军,后来查到是汉奸出卖的,哎,要是你陈姨的儿子还活着,和大军应该一般大了。”
“陈姨她好可怜。”
尤凤霞不禁红了眼眶。
“记着,在你陈姨面前千万不要提这事。”
“您放心,我又不彪。”
与此同时,陈大军收回了意念,心绪却是久久难以平静。
他不知道的是,父女二人又转移了新话题。
“凤霞,我托一个老首长给你找了份工作,老首长的女婿在红星轧钢厂担任副厂长,姓李,你呢,就先去李副厂长那里历练几年,等有了机会,说不定还能升一升。”
“爸,我才十八岁啊,您舍得让我去工作?”
尤凤霞满脸的不愿意。
“十八岁不小了,也该成熟了,总不能让我养你一辈子吧。”
尤卫邦就这一个女儿,对女儿的未来很重视,择偶也是他非常看重的。
不管陈大军人品怎么样,他都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女儿,自己女儿前途一片光明,找对象也不可能找一个小小联保员。
这是尤卫邦的真实想法。
人心隔肚皮,就算陈大军拥有意念,也无法窥探人心,对尤卫邦印象目前觉得还行。
话分两头。
一大妈去了趟黑市,花重金让人帮她找儿子。
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95号院。
她直直接推开闫家大门,把一份医院病历单拍到桌上,对还魂不守舍的三大妈道:“我当家的被你打成重伤,这事你是打算私了还是经公?”
三大妈有些愕然的看向一大妈,“他一大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伤老易了?”
她刚说完,身子猛然一振,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拿起病历单,“解旷解旷,快来看看上面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