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
马车刚停下,贾蔺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好在秦府门外的积雪已经被铲除,否则这小家伙,非得摔一屁股墩。
人类幼崽,对于外祖父母家,有一种神奇的感情。
贾蔺小跑着扑入秦业怀中,抓着衣服往秦业怀中爬:“外祖父,我好想你啊,我都...”
贾蔺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好些天没见你了。”
秦业笑得合不拢嘴,将贾蔺抱在怀中,已经有些吃力。贾蔺才三岁,但是长得高高大大,比同龄孩子高出一截。
再加上贾林略有胖嘟嘟的,体重可不轻。
秦业毕竟已经快七十岁,即将古稀之龄,就算是保养的好,毕竟也已经是一个老者,身体机能、力量都已经降低:“乖孙,外祖父等你们好长时间了。”
“我们是从城外来的。”
在家里显得有些憨傻,只知道傻乐的贾蔺,这个时口齿清晰,很是活泼,与以往在家的时候完全不同:“哥哥还作了一首诗,帮助了一个老大爷呢。”
贾蔺叽叽喳喳不停,贾荀在荣府很是活泼,这个时候反而稳重起来:“孙儿拜见外祖父,拜见舅舅。”
“乖孙,乖孙。”
秦业乐的合不拢嘴,脸上笑出一朵花来,抱着一个,摸着另一个脑袋。
“我...”
秦钟见贾荀行礼,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拜见世子。”
贾荀赶紧扶起贾荀:“舅舅折煞我了,今日陪着父亲、母亲回来,是续一续天伦之乐,可不是在这里让你们行国礼的。先有人伦孝道,才有国法维稳。今日既然是以序天伦之乐,应该是以家礼相见。”
秦钟起身,轻松了许多。
秦业则是脸上笑容更盛,这个外孙与众不同呐。
此乃龙驹凤雏,早晚一天雏凤清于老凤声...额,算了,他父亲成就已经很高,要是雏凤清于老凤声...
不敢想!
危险!
人类幼崽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灵丹妙药,可以治疗老人心中各种创伤与负面情绪。贾玓这才下了马车,扶着秦可卿下马车。
看到这一幕,贾玓笑道:“我不在的时候,你经常带着儿子回来吧。”
同时,见到贾蔺这副模样,贾玓心里莫名一松。
二儿子不傻。
秦可卿摇头:“也不常来,距离上次来,已经快五个月。”
贾玓将贾葳从秦可卿怀中接过,小家伙竟然醒了过来,看到秦业与贾荀、贾蔺互动,顿时来了精神,伸着手向前面抓:“嗳...”
贾玓有些诧异,秦可卿快五个月没来,那时候贾葳才四个月大,竟然对这里还有记忆?
“老臣...”
秦业这才从含饴弄孙的喜悦中,注意到贾玓夫妻,赶紧抱着贾蔺走过来要见礼,贾玓伸出一只手扶住秦业:“荀儿都懂得道理,小婿也懂得。”
秦业畅然一笑,也不再坚持:“贤婿,请进。”
岁月如梭,世事造化弄人,一切不可预测。
当初仅仅是从五品的翰林侍讲学士的女婿,这才短短六七年,就已经贵为郡王。而他的女儿,受尽万千宠爱于一身,他就算是九泉之下,也可含笑。
“姐姐。”
“姐夫。”
秦钟内心欢喜,躬身见礼,倒是没有大礼参拜。
“不错。”
贾玓拍了拍秦钟肩膀:“听说考过了县试、府试,明年参加院试?”
秦钟点头。
在国子监,他结交了不少朋友,天南地北,各省都有。都是各地解元,在这些人身上,秦钟学到了很多:“明年八月参考。”
秦钟的命运改变,可以说极大。因为贾玓的缘故,秦钟总算是没有重蹈覆辙。
原着中这个时候,秦鲸卿早已经成了枯骨。
现在的秦钟,已经考过县试、府试,已经是一个秀才,未来前途无量,贾玓很是欣慰:“不错,读书很必要,有时间就去王府转转。”
“嗳...嗳...”
贾玓怀中的贾葳,抻着手抓向秦业,小脸上满是焦急。
秦业哈哈一笑:“我这乖孙,竟还记得我。”
秦业放下贾蔺抱起贾葳,贾蔺则是找寻贾荀的身影,贾玓笑道:“你哥哥跟着你舅舅去了书房,你也去吧。”
秦钟毕竟是在国子监读书,结交天南地北的好友,所以每一次来,贾荀都会有事请教秦钟,最喜欢听天南地北的事。
所以,每次来秦府回去的时候,贾荀都会意犹未尽,贾蔺更是哭闹着不想离开。
舅舅又开始讲山河壮丽,贾蔺撒丫子就跑。
进入秦府,去了后院。
这府宅,是秦可卿置办,送给秦钟考过县试的贺礼。对于这个弟弟,秦可卿很是疼爱,但是却没有一味的在物质上给予秦钟帮扶。
而是以秦钟取得一些成就之后,以贺礼的方式给予,如此不仅刺激了秦钟奋斗之心,更是满足了秦钟物质上的追求。
这一点,秦可卿做的很不错。
两进院,面积不算小,接近三亩。这种院落,在神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至少两万两银子以上!
落座之后,贾葳不离开秦业怀中,贾玓只能由着他。闲谈一会儿,秦业叹道:“老了,大不如前,我已打算致仕养老。”
秦业本就是一个营缮司郎中,一个正五品。
并非不可或缺的大员职位。
秦业今年六十八岁,无论是精力,还是身体,都已经大不如前。再有,如今儿子国子监内读书,颇为上进。
女儿嫁得好,已经贵为王妃,秦钟虽然尚未科举中进士,但是秦业已经没有多少压力,于是想到了致仕养老:“可卿孝顺,为秦府置办了几家铺子,足够鲸卿读书,府中日常开支。”
“也该享享清福了。”
贾玓对此不意外,也不惊讶,反倒是认为理所应当,很是支持:“鲸卿颇为努力,且还有小婿与可卿照顾着,必然督促他奋进。”
秦钟要是认真读书,到时候能够考中进士...仕途上,必然有贾玓帮扶,不敢说未来为官做宰,富贵一生不难。
秦业抚须而笑,贾葳一直盯着秦业的胡子。随着秦业说话,下巴胡子一抖一抖,极其吸引他的注意力。
随后又谈了一番,贾葳睡着了,秦可卿抱着贾葳去睡觉,贾玓顺势起身:“我看看这宅子。”
这里,已经不是秦府原来的宅子。
但是秦业,依旧还是给秦可卿留下了一间房,与原来宅子布置一样,甚至原来的各种装潢都搬了过来。
这院子,是贾玓第一次来。
正在打量着,秦可卿忽然噗嗤一笑。贾玓转身,也没忍住笑出声来。贾葳已经睡着,但是睡姿极为古怪。
仰面躺着,却劈了一个叉。
一手捂蛋。
尿了。
贾玓抱起贾葳,秦可卿吩咐人换被褥。
房中点着火盆,贾玓这次回来,秦可卿总是粘不够贾玓,让明珠、玉珠出去,让秦府丫鬟出去,侧躺床上,贾玓靠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美人,贾玓眸子里都是火。
该死的葵水。
这不是折磨人?
不管,先收利息。
“唔...”
深深一吻之后,贾玓正要说话,秦业在院子中轻咳一声:“贤婿,酒菜备好,先用饭吧。”
臊得慌。
小年轻真好。
这感情...
秦业总算是放下心来。
酒宴上,秦可卿为他们翁婿倒酒:“父亲,有一件事情,我始终忘了说,眼看着这一年将要过去,鲸卿已经束发之年,也该定下婚约才是。”
秦业笑道:“鲸卿比较争气,现在已经是秀才,倒是有些同僚,曾提起此事,然,我倒是了解他们家姑娘,与鲸卿未必相合。”
知子莫如父。
秦钟性格虽然大变,但是秦业最了解自己的儿子。
秦可卿笑道:“女儿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
秦可卿说了这个合适的姑娘的身世与家世:“她的母亲,我已经派人接来,只是没有闲暇,这件事情拖到了现在。”
贾玓心中一动:“甄英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