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也是,若是没有野心,又怎么会被温若寒看上呢。”
她有些头疼地思索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该夸自家便宜公公眼光好还是不好了。
对于记忆中自己而言,遇到问题,她向来是在一群方案中,寻找最稳妥最安全最能保全住所有人的解决办法;
可是啊...
现在换成苏凉凉来了,她向来是恣意的,只遵从自己喜欢,只要开心就好。
至于旁人么?那不是他们自己该考虑的嘛。
终究是物是人非啊.....
【二姑娘,你要拉拢孟瑶吗?】
“嗯?你怎么这么问?”苏凉凉疑惑道。
她此时正用双手无辜地捧着脸颊,琉璃色的双眸忽闪忽闪的,眼中强烈地透出两个字:
搞事!搞事!
6666也是十分熟悉苏凉凉了,她的一个眼神,6666就明白了仙门要完:【那我换种问法,二姑娘你要感化那些百家们吗?】
“那当然啦!”苏凉凉甜丝丝地回道。
她可是一个温柔善良又乐于助人的小仙女,对于那些误入歧途的东西,怎么能见死不救不掰入正轨呢?
这不符合她的人设....啊呸,是性格。
巫蛊修习手册,
又名《一百零八种控人宝典》里面包含听话蛊,情蛊,迷魂蛊,幻蛊,金蚕蛊等多种操纵人行为举止甚至心神的蛊虫,其中最为致命且珍贵的,就是药人的炼制法则。
这是苏凉凉四师妹,苗疆蛊巫族圣女甜思思亲自编撰送给苏凉凉的生辰礼。
里面多重阴人神技让苏凉凉爱不释手。
现在,她决定有必要让这本秘籍在仙门百家发扬光大。
【咦,二姑娘你从哪找到的这个?】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6666看着眼前的巫蛊修习术法记录纳闷。
苏凉凉眼神飘忽,随意敷衍道:“哦,这个啊~就是心念一动它就自动出来了。还挺人性化的!”
【呵呵...】跟着你阴人阴多了当然人性化了。
不过要是让这东西出现在仙门百家里....咦~6666不自觉抖了抖自己的机体。
它想想都觉得刺激。
这边苏凉凉已经翻开了秘籍开始孜孜不倦地学习了,6666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贴心的送了她翻译器。
不出半个时辰,
她好像觉醒了什么新的大陆,手指间不自觉地摩挲起荒堂。
一丝丝微不可察的黑雾从荒堂四周散开,随着清风,向天南海北飘零.....
姑苏蓝氏.
云深不知处客房,
前方战事紧张,主将个个精神紧绷,不敢懈怠。
而云深不知处后方大本营的客房呢,就显得逍遥清净了很多。
经历过火烧云深不知处后,后方的大本营被竖起牢牢的结界。剩余幸存的蓝氏弟子和几家门生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在各处巡逻,守护着后方大本营中,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
闲来无事,观那些来来往往巡逻的实在无趣,苏乐索性和身边人下起了棋。
苏乐执黑棋,下先手。
见对面人悠然地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出招,忍不住调笑:
“我说,你大哥和其他几家嫡子还有你的同窗们现在可都在前线拼命呢,你这样悠闲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局势又还没到将死的那一步。”对面人轻轻放下一子,回以“你淡定”的眼神。
苏乐觉得惊奇,毕竟他这友人平日里最爱护的就是他那个在前线拼命的大哥了,日常练刀刮破点皮都得皱眉心疼三天,今天转性了?
苏乐手上下棋动作不停,余光忍不住想看看窗外天边:“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怎料对面人听到他这副反问,不仅没有与他调笑谈之,还一脸“生死看淡”的认真,摇头晃脑道:
“苏兄此言差矣,在下只不过是近日领悟到了生命的真谛。”
“呵呵。”苏乐眼皮突突直跳,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虽然,但是吧...苏乐的第一怀疑对象就是对面那个正在和他下棋的坑货。
毕竟这货背地里坑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苏乐决定先下手为强,将他的坏主意扼杀在摇篮里。
苏乐道:“我说聂兄啊,听说云梦江氏的大弟子魏无羡失踪三月,前几日归来,不仅带回了一名绝色女子,还练就了一手的邪魔歪道。对此,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用眼睛看。”聂怀桑眉眼弯弯,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小道消息说,在魏兄失踪的几天前,有人在夷陵山脚的客栈中看到过他的身影。”聂怀桑下棋的手一顿,说着,他无奈地摇头:
“紧接着,就有人看到一大批身穿炎阳烈焰袍的弟子从里面出来,为首的,正是岐山温氏宗主温若寒的嫡子温晁。”
“啧啧,这魏无羡也是有点子气运在啊。”这已经不是倒霉,是非常倒霉了啊。
偏偏每次最后都还能绝处逢生,让人感叹啊。
“谁说不是呢,魏兄总是那么与众不同,让人敬佩。”聂怀桑仿佛真的要专心致志下棋,盯着棋盘都顾不上苏乐了,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棋盘上,黑色棋子如同神机妙算的将军,抢占先机死死包围住白棋,使得对方节节败退。
眼见白子落得下风,马上就要分出胜负,
“啪嗒”一声,聂怀桑落子,战势瞬间变换。
刚才还被逼的走投无路的白子瞬间包围了黑子,战势逆转。聂怀桑开始步步紧逼,不给对面一丝喘息的机会。
半晌,苏乐看着棋盘上的战况轻笑一声。
他拿着手中的一颗棋子左看右看,最后借着下棋的姿势顺势趴在了棋盘上,趴在了聂怀桑桌前。
啪嗒啪嗒,被某人打乱的一颗颗棋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也保住了某人岌岌可危的战绩。
聂怀桑由着眼前人动作,无奈地摇摇头:“我说苏兄啊,你这样,可是不道德的。”
他指了指地上七零八落的棋子,又指了指被苏乐压在身下的棋盘,眼神里满是幽怨:“苏兄,这玲珑棋子可是很珍贵的。天地灵气为原料天生地养的汉白玉雕琢。底下的一颗棋子可就千金难求,更不要说你身下的棋盘...”
“聂兄~你这么说可就生分了,难道我们在云深不知处避难这三月,难兄难弟的情分,还比不上你一盘棋子?”苏乐一双眸子扑闪扑闪的看着眼前的聂怀桑。
平心而论,苏乐的长相真的是那种很具有欺骗性的面庞。
十六七岁稚嫩少年的面孔,单纯无辜的气质;附带着那一双本不该如此却又分外和谐的狐狸眼,仿佛一年四季盛满着灵动深情。一动不动直勾勾看着你的时候,真的会给人一种眼中只有你的错觉。
直到将眼前人看得以扇遮面,眼神闪躲,苏乐这才收回目光,可怜兮兮地趴在桌子上。
“聂兄...”苏乐小声嘟囔。
“咳,我说苏兄,你以后可别这么看着我了。我怕我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