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魔宫,魔帝气得简直发抖,厄缘缓缓从后方走出:“我早说过,她不是轻易就能威胁得了的”。
魔帝一听,将早已打翻的桌案再次踢的老远:“我以为她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她竟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信,她是真不在乎那两条命,你!” 魔帝指向厄缘:“去把逃走的那两个给我追回来”。
厄缘拱了拱手:“他们已回到神族营地范围,要想捉拿,有些困难”。
“困难”。魔帝大叫:“这就是你的本事?别忘了当初你拼死拼活投靠我时说过的话”。
厄缘俯下身:“属下当然会竭力替魔帝陛下办事,不过与其耗费精力去捉两个不相干的人,不如将天族太子绑回来,用他威胁战神,可谓事半功倍”。
魔帝一想,感觉很有道理,如今天族太子受虚无影响,实力大减,但他不受魔力侵害,加之又在芢煌那小丫头身边,想要捉拿他,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魔帝看向厄缘:“光说没用,我要最后的结果。”
“属下一定办到”。
魔帝丢给厄缘一块令牌:“你拿着它,万千魔兵都将听你号令,包括嗜血,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另一边,玄垠带着芢煌躲到一处山岩后,他警惕的再三确认后面没有追兵赶来,这才放心转过头看向芢煌:“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金蝉脱壳的巧计,没想到……” 玄垠叹了口气:“你还是那么喜欢胡来”。
芢煌背靠山岩,眉头微皱,努力压制体内紊乱的气息,但还是没忍住,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涌而出。
玄垠扶住芢煌肩膀,满脸焦急:“你怎么样?”
芢煌若无其事擦干嘴角的鲜血:“还好”。
“还好,你这样还说还好”。玄垠语气带有怒气,他几乎是对芢煌吼着说的:“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芢煌直起身:“跟你比起来,不算什么”。
“什……什么跟我比”。
“没什么”。芢煌没有说出天界虚无现世之前,玄垠不顾自己身体极限,日夜突破的事,而且她怎会不知逃出冥宫的巧计有很多,但她还是选了一个最下策的办法,与其说是懒得周旋,不如说这是芢煌给自己的惩戒:她一直对自己放出穷奇内丹,害死小棋她们的事耿耿于怀。
玄垠很快领悟芢煌的言外之意,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默默看向芢煌,小心将芢煌扶到一张平滑的岩石块上打坐调息。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玄垠道。
芢煌拿出古漠扳指,把它丢给玄垠:“你先拿着它回神族营地去”。
“不可能”。玄垠攥紧扳指:“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我跟定你了”。
“我现在走不远,魔界现在肯定追兵重重,你应该明白,你先将古漠扳指带回神族营地才是最好的打算”。
“这离暗道不远,我抱你回去”。玄垠起身就要将芢煌打横抱起。
芢煌向后缩了缩:“我还不能回去”。
“好”。玄垠坐到芢煌身侧:“那下一步,你要去哪儿?”
“玄垠!” 芢煌搞不懂玄垠何时变得像跟屁虫一般,怎么都说不听。
但玄垠好像没看出芢煌的不耐烦似的,平静回话:“我在”。
“你应该知道现在什么最重要”。
“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还不把古漠扳指带回去”。
“我还是那句话,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芢煌见玄垠死活不肯离开,起身朝玄垠耳边小声道:“古漠扳指可以吸取出神魔棍”。玄垠瞳孔一惊,继而很快恢复平静,芢煌再道:“魔帝他们现在只知古漠扳指对重启封印之地很重要,并不知道如何吸取,所以你赶快把它带出去”。
玄垠轻微摇头:“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更何况神魔棍在你体内”。
“可穷奇内丹……”
玄垠一直盯着芢煌眼眸,似已洞穿芢煌心思:“那我们一起夺回来”。
“我们?”
“对,我们”。
“不行”。芢煌拒绝:“你留在这里会妨碍我,虽然一般魔力伤不到你,但若魔力强悍到一定程度,你还是会受到重创,你根本不是嗜血和厄缘的对手”。
玄垠愣了愣,芢煌所说的情况,玄垠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玄垠嘴角微扬,面部却带有苦涩:“看来战神知道的很多呀”。
“孰轻孰重,这下你分得清了吧!”
“当然”。
“那你还不快走”。
“不”。
芢煌的耐心属实被磨没了,说真的,此时她真有一巴掌拍过去的打算,他这模样……芢煌霎那呆愣,玄垠的这个样子……和她任性时好像……
原来较劲时候的自己这么气人,玄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芢煌气鼓鼓凝视玄垠,玄垠非但不躲,反而一脸无辜的看向自己,芢煌气不过,拿起玄垠的手就开咬,玄垠任由芢煌的牙印升起。
芢煌慢慢松口,对照自己较劲时玄垠的态度,他们两人相比,芢煌这才知玄垠对自己多有耐心。
“我就当你同意我跟着你了”。玄垠宠溺看向芢煌。
芢煌无言以对,正在思索用什么话回怼回去,山岩前方百里,传来魔兵的搜查声。
玄垠揽过芢煌腰肢,密切留意魔兵的动向。魔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玄垠耳中。
此人正是厄缘,厄缘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嗜血道:“怎么,还在怀疑我假意投诚”。
“哼,你如今的做派与当初何异”。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厄缘一掌击碎掩藏玄垠芢煌二人的山岩,得意看向嗜血:“这不就找到了”。
山岩碎石激起满天尘土,玄垠第一时间将芢煌的头埋入自己胸脯,芢煌躲在玄垠的臂膀下,并未受到哪怕一颗碎石的击打。
飞尘散去,玄垠快速将芢煌护在身后,目光凌厉的看向厄缘,厄缘嬉皮一笑:“好久不见呀,太子殿下”。
“为什么”。玄垠问出心底疑问。
“你忘了,我是魔,自然自私自利,当然要选对我有利的来归顺”。厄缘伸了个懒腰:“怎么样,是准备直接投降呢,还是要等我打倒你后你再投降,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你这两个选择”。
“痴人说梦”。
“蚍蜉撼树”。厄缘不屑道,然后二话没说就朝玄垠打去,玄垠虽然在扶伤门修炼到一定的法术傍身,但他如今的实力和厄缘比起来,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关系。
厄缘边打边笑:“我可忍你很久了”。随后一个后脚踢便将玄垠打到数米开外的岩石块中央。岩石瞬间裂出一个大口,玄垠从高空垂直掉落,芢煌立马跑过去。
玄垠吃痛的半跪在地,见到芢煌,还是装作一副没什么大碍的模样,他颤抖直立,见厄缘露出阴笑越走越近,玄垠向前几步,怒目而视:“你敢碰她试试!”
“你又能怎样,别忘了,你已不再是当初的玄垠,如今的你,简直弱的可怜”。厄缘把目光投向芢煌:“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早已是强弩之末,识相点,跟我走吧,免得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芢煌搀扶玄垠,厄缘说的没错,如今他们真的像是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