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皇城脚下,福运客栈,冷冰心、俊言、紫妍、褚蕖、凌清围坐在一桌,褚蕖伸手一挥,招来店小二,店小二识趣的端来菜本,供褚蕖挑选菜肴。
“你们有想吃的吗?” 褚蕖问了周围一圈人。
紫妍杵着下巴:“我都可以。”
“你们呢?”
“都行。” 冷冰心点头,思索再三:“我想了想,你们还是不要跟……” 她把眸光对准褚蕖和凌清。
褚蕖立马打断:“打住,既然这件事危害三界,那就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每个人都应该出一份力,你说是不是呀,大师兄” 。
褚蕖把头转向凌清,凌清点头:“没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身为扶伤门弟子,岂有置之不理之说。”
冷冰心叹了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天芢煌与他们的对话,竟被这两个人族修仙弟子听了去,她本无意告知他们过多,奈何这两人竟不肯罢休,眼见在自己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直接去找芢煌,芢煌也是,竟将内丹现世危害三界的情况如实告知了二人。至此,他们二人便跟着来了国都。
紫妍察觉冷冰心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瞬间挤出笑脸:“冰心姐姐,他们都来得,我也……”
俊言不满插话:“你和他们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你实力还不如……” 俊言气一上来,也就没多想,可此话一出,他瞬间后悔,偷偷瞥了紫妍一眼。
紫妍神色间闪过一丝落寞:“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但我会努力的,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俊言连忙解释,气氛沉寂,俊言侧过头,望向冷冰心,企图转移话题:“他怎么还没消息,都五天了,究竟还要让我们等多久?”
“玄垠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还是在等等。” 冷冰心喝了一口茶。
褚蕖闪着大眼睛,有事想弄清,她问冷冰心:“你和玄垠师弟很熟吗?我看他都是传讯于你,他一定很信任你吧。”
冷冰心顿了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不过从小认识而已。”
“从小认识?” 褚蕖“哦”了一声:“那芢煌也是吗?”
“不是的,阿九和兄长是在荒芜山上认识的”。紫妍热情解惑。
“这样呀”。褚蕖若有所思:“那他们现在是吵架了?”
“这……我也不知道”。紫妍低下眉眼:“若是如此,真希望他们能尽早和好。”
“你很喜欢芢煌?” 褚蕖看向紫妍。
“当然”。紫妍丝毫不吝啬对芢煌的夸赞:“阿九可是我最崇拜之人,你是不知道……”
一阵咳嗽打断紫妍之后的话,俊言给紫妍使了个眼色,生怕她一多嘴就透露出他们的真实来历。
紫妍心领神会,她看向褚蕖:“别说我了,师姐你呢?你是不是也很崇拜我兄长?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褚蕖眉眼闪过一丝娇羞:“对,很崇拜。”
“为什么崇拜?能说来听听吗?”
“这……我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在他舍身救我之后吧。”
紫妍顿悟:“还得是兄长,到哪儿都这么厉害。”
“是呀,很厉害。”
“能细说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扶伤门比试中,我力竭倒地,他像一个天神般出现救了我,我是真没想到,平时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杂役,竟如此厉害。”
“这就算厉害?” 俊言不屑一顾:“要我说还得是你们没见过世面,随随便便遇到个人就以为他天下第一。”
“俊言兄弟,话不能这么说”。凌清否认:“玄垠师弟初进扶伤门时,根骨不好,师父都说他成不了气候,但师弟却能在短短一年内有所突破,在比试中一骑绝尘,还救了褚蕖,这怎么不算厉害。”
“根骨不好?” 紫妍听到这四个字心绪波动,不免为他兄长感到惋惜,她兄长自出世便是天之骄子,何曾被人看低过,不像她……
俊言不以为意:“那又如何,还不是他自找的,就知道逞英雄。”
“俊言兄弟这是何意?” 凌清一脸疑惑。
冷冰心开口打断众人的闲聊:“玄垠来消息了。”
“他怎么说?” 俊言道。
“玄垠说,皇城外围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会阻隔法力,他和厄缘企图强硬破除,但这力量强悍,他们伤愈后会来找我们商量后续事宜,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兄长受伤了!”
“他受伤了!”
紫妍和褚蕖不约而同拍着桌板大叫。俊言也站起身:“那是他们没用,我去会会这股力量”。冷冰心还未来得及拦住俊言,俊言一溜烟的就不见了踪影。
月色朦胧,时至过半,俊言最后是被冷冰心抬回福运客栈的,此时此刻,他浑身是伤,坐在床榻一言不发。
紫妍焦急上前询问:“义兄,你还好吗?你伤的好重呀!” 紫妍的哭腔伴随着眼泪的掉落。
俊言摆摆手:“无事,小伤,小伤”。他是真没想到皇城外的那股力量竟险些让自己丧了性命。
冷冰心扭干巾帕,伸手递给俊言:“自己擦汗”。
俊言接过巾帕,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没想到生死一瞬,竟是那个人出面救下自己。
“都说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了,还这般胡来,要我说就该打你屁股让你长点教训”。厄缘斜靠在门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你说打谁屁股”。俊言火冒三丈。
“谁答话说的就是谁”。
“你……”
“厄缘大哥”。紫妍这时才发现厄缘,她四处张望:“我兄长呢?他没事吧?”
厄缘直起身:“和你这位义兄不相上下”。
“什么!” 紫妍惊叫,连忙跑到厄缘身边,拽着他的胳膊:“那我兄长在哪儿?你快带我去找他呀”。
厄缘经紫妍这么一拽,身上明显有些吃痛,但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拍着紫妍的手,一脸无事:“放心吧,吓你的,他没事,不然你义兄也回不来。”
“义兄是兄长救的?我还以为是你呢!”
“我俩一起救的”。厄缘答话。
冷冰心注意到厄缘的举动,把手上的药瓶摆放在桌,走出屋之际,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厄缘目送冷冰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冷冰心离开客房,径直走出客栈,不远处高墙之上,玄垠定身正立。她轻跃而上,站在玄垠身边:“既然法力探知不了,那便只有只身潜入了”。
“那很危险。”
“我知道,但我们也不能以天神之力强攻,那会殃及无辜之人,这是唯一的办法。只是不知,以凡人之躯在皇城之内能使出多少法力。”
玄垠没有回答冷冰心的话,只是默默看向远方,皇城,看来里面隐藏的秘密,比他料想的还要深许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