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好努力，好好做，假以时日会有更多人关注到你，你的前途也将无量。”
他丢下一句话后带人离开。
最后那人还故意重重撞了方正胳膊一下，让没防备的方正一个趔趄很是狼狈。
眉头瞬间皱紧，朝他看去。
那是位二十出头青年，眼神尖锐，气势咄咄逼人，故意撞方正一下不仅没道歉还回头露出挑衅地冷笑，两只手还抬起，给了方正两个大大中指。
方正拍拍被撞过的肩膀，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目送他们离开。
他们进电梯下去后方正才收回目光走进办公室中。
“黎总。”
他轻轻将门关上，轻声打招呼走过去，发觉黎澜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心中微微一动。
来了么。
“方正，你回来了，假期休息如何？”
黎澜看到方正后，面部表情微微变幻了些，起身准备给方正倒茶。
“还行，我自己来就好了。”
方正挥手制止了，自己过去倒了杯茶回来。
“黎总，这几人什么来头，不太像是很好惹模样。”方正问道。
“原本这事我也近期准备告诉你，不曾想他们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告诉你吧。”
黎澜平静开口，“他们是东神商会的人。”
“东神商会？”
方正先是一惊，随后吃惊道：“我前面无聊翻看过一些我们公司的流水账户，发现每个季度三成纯利润都会汇入东神商会的账户，黎总，这东神商会什么来头？”
黎澜轻轻点头，对于方正查看流水账户并未觉得不妥。
他身为凯德大厦二把手，这些本就有权知晓。
如果什么都不关心，什么也不过问，那才是有问题。
“东神商会是中海那边的一方势力，影响力辐射海内外，商会中单单上市公司就超过五十家，势力庞大。”
说到这，黎澜顿了下，看着方正眼神又道：“我与我前夫出身于东神商会，能迅速在禹城立足，并发展到这一规模，每一步都离不开他们扶持帮助。”
方正微微点头。
这些东西他也能查到，不算太深秘密。
而真正问题也就在这。
东神商会！
这商会历史太悠远了，存在已超过五十个年头。
经历过无数风雨，硬生生从中海里都杀出一条血路来，不但立足，更还鲸吞天下，规模庞大，影响力辐射海内外，很多企业都以能攀附上这都大船为荣。
凯德大厦能走到今天离不开这艘大船给予便利。
但同样。
黎澜也想摆脱这艘大船掌控。
“但是。”
黎澜平和的眼神一下犀利，拳头紧握，“东神商会对存在于中海的企业相对会宽容很多，可对在外企业就无比苛刻。”
“前期是会耗费大量财力不惜代价扶持，可一旦崛起就会疯狂压榨其利益，不会管其死活。”
“凯德大厦起身相比你也知晓。”
方正点点头，知晓更多。
凯德大厦起身很不光彩，甚至是臭名昭着，为禹城公害。
哪怕现在转行了，很多行径也依旧仍然。
“通往成功的道理往往坎坷，并充满风险，一旦走上，也就难以停下，也无法停下。”
黎澜眼中浮现出股股恨意，在方正面前吐露心声。
“在稳定下来后，东神商会的压榨更加变本加厉，所获取利益超过七成都被他们收取。”
“一场激烈斗争之下，凯德大厦反抗失败，最后以孙洪被害，凯德大厦超过八成高层纷纷投降而高中。被迫无奈，我也只好妥协。”
黎澜说起曾经往事。
孙洪很有魄力，深知这样下去就是无尽深渊，必须转变。
再这样下去，等凯德大厦被东神商会压榨完全部利用价值后，等待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已经被禹城公安盯上。
只有反抗！
那一场决裂厮杀异常残酷。
孙洪也展现出他过人一面，让东神商会吃尽苦头，硬生生在公安追查，东神商会打压之下，拖着凯德大厦强行转型上岸。
他近乎快要成功。
但在最后一步时还是被害。
高楼坠落，死无全尸。
他的死也曾轰动禹城一时。
在他死后没多久凯德大厦就跟东神商会重归于好，凯德大厦也正式由孙洪妻子黎澜接管，且所有过错，罪孽也都归于孙洪。
他的死，促成了凯德大厦成功转型，一步步走到今天，成就禹城十强。
同样孙洪之死，到现在都还疑点重重。
很多人都在猜测是黎澜动手，将孙洪谋害，后重新投靠东神商会，接管凯德大厦。
一代黑寡妇之名也是由此打响。
听黎澜谈起往年情仇，方正从她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愤恨，还有一丝丝落寞。
她心腹不少。
却难有人懂她。
对于外界质疑她也无心解释。
“转型洗白，这始终都是我们的目标，他虽死，可这想法我却从未消散过。”
黎澜看着方正，轻声道：“原本我一直都没做好准备改变，但你的出现给了我足够契机，也让我有了可以痛下决心的勇气。”
“所以，他们过来是为了？”
方正下意识坐直身子。
“上个季度例行交钱，比上上季度少了尽半。”
黎澜提及道：“东神商会开始注意凯德大厦，派他们前来例行调查。”
“原来如此。”
方正说道：“凯德大厦舍弃了近百亿灰暗产业，又将卖.淫组织一刀切，“秃鹫”也被扫掉，彻底转型上岸，那自然而然，市值暴跌，利润也直线下降，很难不引起他们注意。”
“而黎总也依然不后悔这样做了，那想必是已经做好要跟东神商会再一次撕破脸皮决裂的准备。”
“是的。”
黎澜点头，“这一点我不会改变，我丈夫的死也永远不会遗忘。”
方正罕见地从黎澜眼中看到一抹伤痛。
是她丈夫的死为她换来这样一个凯德大厦，让她有五年时间筹备！
否则，她根本走不到今天，凯德大厦也早就被东神商会吞食，沦为他们赚钱工具。
“方正，你愿意帮我吗？”
黎澜始终看着方正眼睛，“现凯德大厦无内乱，也无外部压力，和五年前完全截然不同。”
“这是可以完全摆脱掉东神商会掌握，完全独立的大好时机。”
方正没有马上给出回答，而在低吟，“没想到竟是这样，我本以为他们最多算投资方，竟是吸血鬼，看来凯德大厦的转型之路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困难很多。”
黎澜面色平常，依然注视方正。
却也能看出她有些紧张。
孔浩被抓，红姐出国，秃鹫被扫。
凯德大厦几经波折，也早已元气大伤。
正如方正所言，他可以离开凯德大厦，可凯德大厦却已离不开他。
方正的态度尤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