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贴在纸人身上,它尖叫一声,冒出一股黑烟。我趁机拉起老郭往屋外跑去,外面大雨倾盆,我们站在屋檐下喘着粗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郭一脸惊恐地问。
“我也不知道,这个纸人很古怪。里面的怨灵力量很强,不像一般的鬼魂。”我紧皱眉头,趁这个时候开了天眼。
这时,雨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露出脸来。月光下,纸人静静地立在院子中央,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抬头望去,阴气聚集,我心头猛然一惊:“不好,它可能在吸引其他的怨灵!”
话音未落,只见几个黑影从四面八方飞来,落入院中,它们都是纸人,其中一个正是我白天在店里见到的那个!
“海城有多少个扎纸人?”我眉头紧锁,看着每个纸扎人里面的灵都不一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怨念极深的灵。
“大、大概是十几个。”老郭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吓得不轻,双腿都有些颤抖,但还是挡在我前面:“纸人无法伤到扎纸人,引渡娘子,您要不先走吧。”
上前两步,我大约数了一下,一共十二个纸人,转头坚定的看着他:“我不会走的。”说罢,我双手结印,口中念起咒语,身上的官服无风自扬。
顿时,一道光芒从我手中射出,直击院中的纸人。纸人们瞬间被光芒笼罩,发出阵阵惨叫,倒在地上。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其中我所见到的第一个纸人突然挣脱了光芒的束缚,朝我扑来。
我来不及躲闪,被它击中胸口,一口鲜血喷出。老郭见状,急忙扶住我。
而其他的纸人也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将我围住,老郭手握刻刀挡在我跟前,纸人们没敢向老郭动手。
我在老郭身后,胸口疼得我冷汗直冒,但还是强撑着盘膝而坐,再次施展念咒做印,我周身泛起阵阵白光,接着白光笼罩着我,又将纸人笼罩。
纸人们以为是攻击术法,纷纷抬起僵硬的手准备抵御,可我用的是清灵术,对纸人不起作用,但对灵会有影响。
随着清灵术的不断施展,纸人身上的灵走的逐渐变得迷茫,有的痛苦地挣扎着,我集中精力,查看那个灵的意志最薄弱,试图摄其灵而找到它们的弱点。
很快,我便摄取到一个幼灵的记忆,获得了击败它们的关键:他们怕火!还有其他的,但是我必须要突破眼前的困境。
睁开眼睛,腾空而起,引诱那些纸人都来追我,将它们引至院子正中间,再次运转灵力,喝到:“火符!”
无数的符箓从我的身上飞出去,将纸人团团围住,落到地上燃起火焰,纸人们全部吓得尖叫,紧紧的靠在一起,不敢靠近火焰半分。
我慢慢落到地上,怒喝道:“还不如实交代,要等本官搜灵吗?”
搜灵术比摄灵术厉害多了,摄灵术后,灵只是记忆被摄取,而搜灵术后,灵的记忆全无,灵会随之消散。
“我说!我说!”纸人七嘴八舌的开口,一个院子闹得震天响,要不是这一片都搬走了,不知道要吓到多少人。
“一个一个说,从你开始吧!”我不耐烦的皱眉,指了指雍小燕的灵所赋的纸人。
听完所有人的经历,出奇的一至,它们生前都遭受了巨大的恶意或压力,最终选择了自杀。
它们死后被一个慈悲的道人指点,自杀死后入不了轮回,还要在灵界受刑,所以给它们指了一条明路,借纸扎人的作为容器,让它们继续在阳间生活。
而且不用吃喝拉撒,不再承受社会的压力,以及别人的恶意,但是,在道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他一把。
而所有纸人都是日伏夜出,最早的那个纸人已经有五年,就是我白天看到的那个黑衣纸人,一直没有被发现。
而雍小燕自杀是因为她一直觉得父母不爱她,不理解她,她又喜欢上了一个男生,男生是学校的校草,在学校被同学欺辱霸凌。
可是她跳下楼就后悔了,并不想死,她明明还有一口气,却无人发现她,她才失血过多去世,所以极度不甘心,就想报复社会的心态。
将一把引渡令抛向空中,我准备强行将灵从纸人身上剥离,却于事无补。
这时老郭长叹一口气,又幽幽开口:“它们是被赋灵的,灵无法离开纸人,只能将其打散,或者一把火烧了纸人。”
一把火烧了这些纸人倒是方便,可它们能跑能跳能说话,要是直接烧,和烧活人有什么区别?
我正在思量,要是把它们全部打散以我的能力,今夜看来是完不成的,我突然灵光一闪,要不直接将它们送去灵界?让灵界去解决?
然而,就在这时,阵阵阴风而起,将火焰吹低了几分,我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恶意正从远处袭来。
“不好,还有更厉害的家伙在附近!”我咬牙说道。
老郭脸色苍白,紧张地看着四周。
“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些纸人……”我迅速取出引渡香点燃,准备开始念咒开鬼门。
话音未落,一阵巨大的阴风骤然刮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我也快要睁不开眼睛,火焰更矮了几分。
一个巨大的阴影缓缓浮现,宛如一座小山般压了过来,本能的对抗危险,口中念咒防御符飞至头顶,抵挡了这毫无预料的一招。
一个黑影慢慢的落到屋顶,他侧身而立,让人看不清他斗篷之下的脸。
一开口,果然就是那个妖道:“短短时日,你就成了引渡官,真了不起,或许你可以和本座联手,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你究竟是谁?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躲躲藏藏,到底有什么阴谋!”我大喝一声,收起了手中的引渡香,然后紧紧握住月消弓,向前迈出一步,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眼前的黑袍道人。
这一次,算是我和这个神秘而又诡异的妖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面交锋。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紧张和害怕交织在一起,因为我深知接下来可能会面临一场生死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