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她吗?”我看着大山的灵,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谁?”邪灵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询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吴丹,你冒着暴露的风险救了她,可她却将你出卖,导致你死亡,你不恨她吗?”眉头紧蹙,看着邪灵身边缠绕漂浮的血雾,我也有些后悔,或许我不该问的,要是激怒了它,变成恶灵,又会是一场恶战。
“恨?”邪灵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随即摇摇头:“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害怕是情理之中。
我只知道,我是人民警察,人民有危险时,我应该不留余力的帮她,可惜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无法做得更多。
在被推下山崖时,我也曾害怕过,但我从未后悔。”
我静静地看着大山的灵,心中感慨万千。原来,即使世界黑暗,也有人想方设法为我们点上一盏灯,照亮前行的路。
这时,一阵风吹过,带着山林的香气,邪灵周身的血雾被驱散了许多,大山的身影越发高大,在风中轻轻摇曳。
“你放心,你的心愿我们一定会完成,黑老大也一定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你的尸体在哪里?
为什么那么久没有被找到?”七月看向邪灵的眼神中写满了敬畏与钦佩,但一想到他的尸体找不到又皱起眉头。
“我掉下去被山崖中间的一棵树杈给接住,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我没有被摔死,是被生生饿死的。”邪灵长叹了一口气,看向我们:“让我再见见家人吧。
困在这里这么久,也该离开了。”
“好,我们先带你见你的家人,再为你渡灵。”七月轻声道,取出一块引渡令,腾空而起。
七月念着咒语和做着复杂的手势,只见邪灵慢慢的被吸入引渡令之中,血雾也全部散了。
我们按照邪灵的指路,来到了它的家,它的父母已经年过半百,摩挲着它生前的照片,它的母亲泪水夺眶而出。
七月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而邪灵与我们一起站在窗外,看着已经白发苍苍的双亲。
它缓缓跪下,对着自己的父母磕了三个头:“儿子不孝,不能赡养父母安享天年。”
离开邪灵的家,七月取出引渡香点燃,开鬼门,她轻轻挥手,引渡令发出光芒,将邪灵送进灵界。
“谢谢你们,让我可以安心离去。”邪灵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看着它逐渐消失的背影,我心里感慨万千。
天已经微亮,我和七月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赶,还有王家村的数量庞大的婴灵,那个诡异的神像,以及还没落网的黑老大。
找了一个距离王家村不远的小镇,和七月开了房修整,灵异局那边也正好给七月回电话,大山的尸体已经找到,并送回他家。
王家村一共七十八口人,无一生还,警察初步调查结果是中毒,是王家那个警察王奇投的毒,却在自家院子里摔倒被摔死了。
可奇怪的是并没有查到毒源,以及王奇下毒的作案动机,诡异的是王家村居然没有十岁以下的孩子,本村也没有一个女人,那些女人都是被拐卖到王家村的。
所以事情的真相,要让我们和上官前辈一起去查,揭露王家村的秘密。
直到夜晚的到来,上官前辈带着谢令、霍无灾一并来到了王家村,我和七月在村口已经等了他们许久,不敢贸然再进村。
与上官见礼后,七月仔细的向他讲述着王家村发生的事,以及灵异局的反馈。
听完七月的话,上官面色如常,倒是谢令和霍无灾齐齐皱眉,霍无灾将七月拉到自己身边,小声询问:“师妹,你说神像里有东西可以控制那些婴灵?”
见七月点头确认,霍无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上官瞟了一眼我,随即开口:“进村吧。”
夜幕笼罩着王家村,四周一片静谧。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村子,只见村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上官前辈打头阵,我们紧随其后。来到那个古老的祠堂,尸体已经被警方的人带走,只留下驱散不了的恶臭。
我们径直走到那座神像前,神像散发着丝丝寒气,周围的牌位依旧屹立在原来的位置。
上官前辈示意我们退后,他独自走上前,伸手轻轻触摸神像。
刹那间,神像眼中闪过一道红光,众人皆惊。上官前辈脸色微变,低声说道:“这神像果然有古怪。”
就在此时,一阵阴风袭来,伴随着孩童的哭声。无数婴灵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面露凶光,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来。
所有人立刻进去战斗状态,七月手握匕首,我也拿出了月消弓,霍无灾的法器是一把长剑,谢令握着一把拂尘,而上官根本前辈没有祭出法器,而是赤手空拳的做了一个手印。
来不及思考,和众多的婴灵缠斗在一起,我们似乎伤不了这些婴灵,我们的攻击对它们毫无用处,它们也似乎并不想伤害我们,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上官并没有管环绕在他身边的婴灵,而是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结印速度越来越快。
突然,他大喝一声:“破!”一道光芒从他手中射出,直接射向神像。
神像发出一声巨响,瞬间破碎。随着神像的破裂,那些婴灵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纷纷消失。
众人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大家来得及庆祝,霍无灾突然指着地上的神像碎片喊道:“快看!”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神像内部竟然藏着一具干瘪的婴儿尸体。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这个村子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你们又何必插手呢?”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出来!”上官对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结印打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凭空出现,摔倒在地。
老妇受伤吐了一口血,那些消失的婴灵又纷纷出现,将老妇围在中间,呈保护姿势,凶狠的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