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相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如果在特定的时间下特定的地点里,然后特别好的氛围里相遇,那么将会是绝杀。
畅风风和丁涵或许就是这样,或者说不管丁涵是不是,起码畅风是的。
他永远记得那天的场景,那天下午风和日丽,教室空荡荡的,体育人都去上体育课了。
但是畅师傅并没有去,没有去的原因非常简单,是因为在家里扭到了脚,扭到脚的原因,是因为帮家里搬桌子的时候,用力过猛,然后稍微扭了一下,不过扭的力度也是刚刚好好,不影响上学,不剧烈运动就可以了。
于是小畅同学期待的超长假期就这样泡了汤,老一辈儿都说伤筋动骨100天,但是架不住班主任说该拼搏时不拼搏,后悔一辈子。
于是后来的视角里,大家眼中的畅风背着很重的书包,然后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学校。
你以为他会得到身残志坚的赞美吗,当你的身边围了一群损友的时候,这个画面想看到显然是十分的艰难的。
他后座得郭宵强,总是在上课的时候捅他的后背。
然后在他转身之后,毫不犹豫的说:“从前有一个和尚总是一瘸一拐,但是仍然坚持取经,后来有一个狗肉贩子诱惑他,说你吃口狗肉就让你恢复,结果和尚拒绝了,然后就这样一瘸一拐了一辈子。”
畅风整个人的脸,愣是变换了7种颜色,就像那首歌里唱的。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但是畅风不同,无论他的脸此时此刻是什么颜色,他都只想把郭宵强就地正法,奈何那节是班主任的课,不然的话定要他好看。
正当畅风觉得抑郁不得志,想要抒发的时候,提起笔来左写右写,只写下我好难过4个字。
但凡他略有点文化,他大可以写,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也可以写出“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也再一次印证了,班主任揪着他的耳朵让他背书,有可能真的是为他好。
但是各位,年少的魅力在于,有可能你说的是对的,但有时候真的蛮想对抗一场,来证明我才是我人生的主角。
就好像很多人告诉你后山有只熊,你只要去了,就死无葬身之地,婴儿不会说话,只能被妈妈管教,所以他不会见到那头熊的。
老年人的经验丰富,他会直接拒绝不好的事情,但是各位,青春期的男孩,会直接告诉你,人不应该畏惧,不应该听信他人的话,武松连虎都能打,那我就见到熊也不怕。于是他浩浩荡荡的去了那个神秘的山头,最后回来的他吓破了胆,成功的收获了一种叫长大的神秘词汇。
郁郁不得志的畅风,正处在无病呻吟的年纪,何况他现在有病,那岂不是更该呻吟。
说回那个空荡荡的教室,古人有云,因祸得福,畅风因为崴脚不能去上课,丁涵那一天,是因为肚子疼,不能够去上课。
于是两个人坐在教室里,风和日丽,岁月静好。
别班的读书声冲耳不绝,当一个教室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人会因为闲得慌而做任何事情。
“你那个腿应该过几天就好了吧。”丁涵眨着眼睛问道。
此时的畅风,只觉得眼前的人语气温柔,行为举止得体,眼带笑意,穿着朴实大方。反正哪哪都好。
但是事后畅风复盘,总要揪着郭宵强的耳朵说:“当年要不是你们丫的都嘲笑我,那娘们怎么能两句话让我记那么久。”
郭宵强对此笑而不语,直接唱道:“爱情好像流沙,我不挣扎,随他去吧,我不害怕。”
畅风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道:“哥们儿,你做什么事我都能原谅你,但是你毁了陶喆的歌,我真得弄你”
于是在一声声惨叫中,他愣是把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自那次两个人的独处后,畅风明显不再受困于那种情绪。
所有人都觉得他太乐观了,在这样的冷嘲热讽下,竟还能笑得出声啊,畅风笑而不语,只是转身让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大有一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美好哲学。
两个人不算爱情,算青春的懵懂无知,但是事情总是在他人的告密中打破氛围。
男生们在一块玩儿,聊天聊地聊很多东西,但是大家基本上绝不外传,好像达成一种默契,就是聊完就销毁,好像从来没说过这个事情一样。
畅风也是这样觉得的,于是在一次男生大聚堆中,无意间说起和丁涵同志的革命友谊。
其实说是革命友谊,不过就是在最艰难的时刻关心了他两句。
第2天这个事情就满班风雨,大家纷纷说起了二人之间的关系。
“两个人?相互鼓励?中等生和后进生其实挺配的。”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畅师傅跟那个谁跟那个谁?”
“哎呀,甭管他俩的真真假假,起哄就完事了。”
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现在畅师傅是真切感受到了。
正当他极力解释两个人的关系的时候,丁涵直接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那一瞬间好家伙,谣言直接升级,变成了女方不愿意,男方死追,最后女方痛哭。
这下他就里外不是人了,而且不管他是否对她有好感,在女方的迷之操作下,这事就都是真的了。
虽然这事本来就是真的,但是丁晗这个做法也是拒绝,不过对于外人来说,那不纯看热闹。那不是看爽了吗?
后来两个人的关系加剧恶化,有很多次他都会找到当时那个泄密者。也就是丁涵的同桌:冯文伟。
后来二人再相聚,他不止一次揽着他的肩膀说,我真想使点力气掐死你。
冯师傅对此大有厥词,说道:“哥们儿,当时不想你留遗憾,奈何好心办坏事了勒。”
“就我当时那样,谁能喜欢我呀?”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沉默,小冯同学举起杯子,自己喝了一杯82年的雪碧,只当罚酒。
后来他去到了焦华,临走前撕掉了毕业照,也和顾全发了一场酒疯,正当他以为在新的环境里会遇到很多很多比她要强的人的时候,发现自己报的这个专业实属是个和尚庙专业,反而更加能念起她的好。
临别前的最后一面,她依然趴在桌子上痛哭,觉得前途未卜,他看着她哭,最后一句毕业快乐都没有说,甚至连一张同学录都没有写, qq在黑名单里,家庭住址打听了很多次都没有去,就这样,没有任何符号的结束。
“多好的姑娘啊,我怎么听说就辍学了”
“你胡说,我分明打听到她要去别的地方上学!”
“那你不还是打听了吗?”
“那你别管!”
在低谷期时出现的花,无论她是否漂亮,是否娇艳,都会让人心神荡漾,获得片刻的宁静,但如果再来一次,一定只做个静静的赏花人,绝对不摘花了,扎的手怪疼的。
在畅风肚子里有了二两墨水之后,他这样形容丁涵与他。
也许往后她会嫁人,想起这场闹剧,也只是笑一笑,又或者她根本不会记起这场闹剧,因为事情太多太杂,这个荒唐的小子还真的不够看。
特定的时间里,你做了让我高兴的事情,虽然后来我们不欢而散,但想了想,似乎有些时候,人就该为自己的冲动买单,谁都不能例外,来生是个荒唐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