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金身的出现,敖瞬的封印术瞬间土崩瓦解,此时此刻敖瞬的龙脑袋已经快要碰到了院门……
只见镇元大仙身形一晃,手里便多了一根松针!
“老道我随手挑了挑,整棵树就这根松针最长,长得最直!”镇元大仙如是道。
敖瞬化回人形,不可思议地看着镇元大仙手中的松针,良久才回过神来,说道:“我输了!”
风离道:“我根本没有看到他动过身子,那根松针只怕是早就藏在袖子里的,兄长莫要轻言认输!”
镇元大仙笑道:“老道早知你们不信,所以就在那棵松树上刻写了你二人的名字,这便做不了假吧,你们没来之前,老道可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风离道:“这绝不可能,依你所言,转瞬之间挑松针、刻名字,世上哪有这么快的人?我要去瞧个究竟!”
敖瞬拉住了他说道:“算了,能练就瞬行之术的这些恐怕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况且以前辈的名望,绝不会诓骗你我两个晚辈。数千年来经过飞龙石点化的龙族人无一不想继承龙帝的瞬行之术,但却没有出现一个,我的名字为‘瞬’字也是父王对我寄予的厚望,但却仍然和瞬行之术无缘。”
镇元大仙道:“当年龙帝也的确是因为有龙脉的加持,瞬行之术才略胜于我,这是事实,并不是老道我自夸,更让我不甘心的是龙帝他四境以前从未学过瞬行之术,可见先天优势是多么重要,你们龙族真可以说是天道最为眷顾的神族。你的封印术便是最好的印证,单论这封印之术,六界只怕是没有人能超越你,老道我也是仗着不灭金身才将封印除去,虽短短一瞬,却耗费了不少法力,你没必要执着于瞬行之术,扬长避短才是龙族的立族之本!”
敖瞬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愿赌服输!”
风离不肯将人参果乖乖交出,道:“东海龙王乃是龙族族长,可不单单属于东海,前辈赢了东海梨花枪,可却没有赢我北海敖离,晚辈斗胆要和前辈比试一番,否则就这么回去,实在无颜面对北海龙族。”
镇元大仙笑道:“你虽然三脉同修,但每一脉都平平无奇,如何能跟我比试?”
风离道:“论修为深浅、功法多样以及肉身强度,晚辈都无法和前辈相提并论,所以晚辈不和前辈比试这些,也不敢和前辈赤手空拳肉搏,我想斗胆和前辈比比剑法!”
“剑法?可老道从不使剑。”
“前辈只需接我七招,若是七招过后晚辈的剑没有触碰到前辈,那便是晚辈输了。不过在此之前,晚辈需要跟前辈约法三章。”
“你说。”
“一,前辈法力高深,故而不能使用法力。二,前辈瞬行术天下无双,自然也不能用,若是退后一步,便算您输。”
镇元大仙道:“若是不能使用法力,自然也是使不出瞬行功法的,这两点大可并作一点,老道若是被你一个晚辈用剑术逼退,那自然是输了,这些老道应了就是,那还有一点是?”
“还有一点,那就是不得使用任何法器宝物。”
“我瞧你那剑也不是俗物,老道不用什么法宝,就用手里的拂尘做兵刃吧,这拂尘除了坚韧一点外并无其他功用。”
风离道:“好,既如此,晚辈便献丑了!”
龙吟剑出窍,陡然间剑光四射,风离的剑不知道是从哪个角度刺出的,镇元大仙只觉得剑光一闪,周遭要穴竟然都暴露在其剑锋之下!
好快的剑!
镇元大仙惊呼:“缠龙七剑!你这小龙和须须菩提那个老家伙是什么关系?”
风离却道:“剑下无眼,请前辈莫要分心,下一招来了!”
“好!”镇元大仙狂喝一声,一把拂尘舞得是密不透风,将风离的剑锋挡了开去,他虽一味的防守但却显得游刃有余,风离顿时手心出汗,这缠龙七剑转眼间已经使出三招!可这镇元大仙全然没有进攻的意思,没有进攻便很难露出破绽,这可如何是好?
“倒不如我卖个大大的破绽给他?”
风离一剑横劈,大开大合间中门大开,镇元大仙微微一怔,还道这风离缠龙七剑还未到火候,如此完美的剑术竟会露出这样的破绽,转念一想:“不对,从他出剑角度以及速度来看,所使的缠龙七剑应当是炉火纯青才是,难道这是故意卖我的破绽,引我上钩?老道我且一味守着便是,七招一过,他便败了,我倒是要小心谨慎,莫要再阴沟里翻了船……好在缠龙七剑的招数我再熟悉不过,否则倒也不容易防得住啊!”
风离见镇元大仙全然不上钩,心中虽急倒也不敢乱了阵脚,接下来的一招又是卖了个大大的破绽!
镇元大仙狐疑道:“怎地又是这般用剑?难不成须菩提那老家伙没有将七剑全部教给这小龙?还是这小龙一次诱敌失败,故技重施?不管不管,还是先不出手为上!”
缠龙七剑已经使出六招,风离如同烈火烧心一般,但仍然强装镇定,笑道:“晚辈这七招是承蒙一个老爷爷教的,他也没教全,随手跟我比划了几招,我还以为是江湖骗人的假把式,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更没想到的是这剑招威力竟如此之大,竟然能在前辈面前过上六招,真是匪夷所思……”
镇元大仙听罢,心中暗怒道:“原来真是须菩提那个老家伙教的,随手教了几招就能跟老道我过上六七招,这要是传扬出去,可太丢人了!等他七招过后,我便是赢了也会被人耻笑,不过,这小龙的话颇多疑点,真真假假,却是信不得,还是见机行事的好!”
风离见激将法未见成效,便说道:“前辈,这可是最后一招喽,如果我这七剑使完,就算是输了也能在六界吹嘘一番,真是不虚此行!”
镇元大仙道:“年轻人哪里来那样多的废话,出招吧!”
风离故意将最后一招使得慢吞吞,扭扭捏捏,好似一个喝醉了酒的病秧子拿着一根竹竿玩耍一般,上点下戳,毫无美感和章法!
镇元大仙怒道:“这也是缠龙七剑的招数?”
风离道:“正是,缠龙七剑第七式——醉剑巧刺叫春猫!”
镇元大仙听罢,顿时怒火中烧,几乎想用法力将风离这个狂口小儿一拂尘扫成肉酱,可到了还是忍住了,他乃是成名已久的神只又岂能出尔反尔?可是这风离双眼迷离,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哪怕不用仙脉之力,随手一打便能将其打倒,可镇元大仙却是一个谨慎非常的人,他思来想去地在脑中演示风离是否藏有如何巧妙的后招?若是一不小心,一招败北,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风离道:“这第七剑就快要使完喽,看来晚辈真的要输了,东海龙王命该如此也怨不得我!”
镇元大仙心中咯噔一下:“若是这种连地痞打架斗殴也不如的招数都能在我面前使完全招,老道我恐怕真的要贻笑大方喽!”
镇元大仙随手一抬,拂尘呼啸而至,正中风离胸口!
虽然没有用仙脉之力,但这力道打倒风离应该绰绰有余!
但是,风离没有被打倒,或者说根本没有被打到!拂尘穿透风离的胸口而过,好似打在空气上,风离顺势一个跨步竟然将整个身体穿透了镇元大仙的肉身,然后将剑往后脑方向一扣,正好架在了镇元大仙的脖子上!
胜负已分!
镇元大仙道:“冥脉之力,将肉身灵化,从而穿透老道的拂尘和身体,从我背后发起攻势,果然是绝佳的进攻招数!老道认输了……”
风离道:“若不是和前辈约法三章,晚辈这小小伎俩怎能入得了您的眼睛,实在献丑了!”
他跟镇元大仙比试之时丝毫没有使用任何一脉的力量,也就是说让镇元大仙先入为主,致使大仙认为他不会使用三脉的力量,从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镇元大仙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风离抱拳作揖,正要说一些场面话时,怀中忽然一空,掉下一些东西来——草绿色的锦缎包裹着的龙族大印以及须菩提老祖送的那把笛子。
原来方才镇元大仙出手过快,风离的灵化速度差点没跟上,肉身虚灵化了,衣服却被震裂了,方才一抬手,便破了开来。
风离赶忙将大印收好,好在大印有锦缎包裹,否则被敖瞬看到不可避免地会引发一些误会。可笛子却被镇元大仙拿了去!
镇元大仙语带一丝慌乱,问道:“这笛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风离道:“须菩提道祖送我的。”
“果然是他……可是他为何会将这笛子送给你?”
“那是因为我给他吹了一首曲子,然后告诉他是一个长得极美的大姐姐教我的曲子,他便将这笛子送给了我,还说自己不配再吹这笛子了。”风离如实说道。
镇元大仙不发一言,拿起那笛子便吹奏起来,曲声低沉婉转,略带一股凄凉,风离听得出便是那首《清贫乐》。
曲毕,泪流。
镇元大仙的泪。
“她在何处?”大仙忽然问道。
没等风离回答,大仙又道:“罢了,找到又能如何?数千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他将笛子递还给风离,竟有些不舍。
“前辈如此喜欢这笛子,不如……”
“算了,须菩提都配不上它,老道我自然也是不配的,他既然送给了你,你便好好保管就是。”
镇元大仙口中的“它”风离不知道到底是指的笛子还是人,他默默接过笛子放好,心情竟然也有些沉闷。
或许是因为那曲子太过凄凉了吧!
“你赢了我,人参果你们便带走吧,如果一个救不了敖广那小子,那就来多摘几个,树上多的是!”镇元大仙忽然说道。
“是。”
“不过你们要切记,这人参果娇贵的很,它与五行相克,需要好好保管才是。”镇元大仙道,“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则入,你们可记住了?”
“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