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有个靠山了，结果尚书大人完全不鸟他，人家是看在唐芊穗和宋侯爷的面子上才帮他。
他忽然发现，他现在能求得人，竟然只有一个唐芊穗了。
这多可笑。
他这辈子都不会求唐芊穗的，永远也不会。
府尹让人将白茶带出去，又将唐宝玉带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
唐宝玉不配合，挣扎着想要往他爹那跑。
府尹冷声道：“不老实就动刑，你想挨打的话，那就继续挣扎吧。”
唐宝玉吓得尖叫：“爹救命啊，我不要挨打，他们会打死我的，我好害怕。”
唐启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宝玉乖，爹在这呢，你不会挨打的，乖乖跪着，听大人问话。”
“爹我想回家。”
唐宝玉哭的眼睛都肿了。
从小到大没这么害怕过，也没有吃过这么多苦，唐宝玉只觉得今天是个恐怖的日子。
但他毕竟不想挨打，只能不甘不愿的跪在那了。
府尹这才问道：“你家离那个婆子，是不是你杀得？”
唐宝玉知道不能承认，不然自己就要被关在这里出不去了。
「娘说绝对不能承认，要说不知道，可是府尹大人一直问，真的好烦。」
唐宝玉不耐烦的哭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了。”
府尹当然不会不问：“你说你不知道，但有证人说亲眼看见你杀人，也能证明人是你杀得，你狡辩也没有用。”
唐启山立刻插话道：“敢问大人，是谁说看见我儿子杀人了？”
府尹道：“是你家的另一个婆子。”
“我们这就是去的快，要是晚一步，另一个婆子现在说不定也是个死人了。”
唐启山：“……”
这让他还怎么圆？
「宝玉也是的，要杀就一块都杀了，杀一个留一个算怎么回事，这不是给人留把柄吗？」
唐芊穗眯起眼睛，骂了句：“人渣。”
殷霆宴嗤笑：“这又是怎么了？忽然骂谁呢？”
唐芊穗气道：“当然是骂唐启山那个混蛋了，什么玩意，就唐宝玉这样的祸害，还不赶紧除掉，竟然还想要保住，那不是会祸害更多无辜的人吗？”
殷霆宴看这方面还是挺通透的，因为他见惯了这种情况。
“你觉得这人卑鄙无耻，又是个坏人，但唐启山看唐宝玉却是他的儿子，他当然就想要维护了。”
“受害者怎么样，施害者是从来不会去想的，他们要是能多想愿意想这一点，他们也不会变成凶手了。”
“人就是这样自私的，他们伤害别人就可以，别人不想让他们活，那他们就不愿意了，唐启山现在就在干这种事。”
唐芊穗怒道：“我不会让唐启山得逞的。”
“唐宝玉既然杀人了，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他是故意杀人，这种人说什么也不能留。”
殷霆宴赞同，不过就是杀个人罢了，穗穗喜欢，他自然不会有意见。
“好了，唐宝玉会付出代价的，你又何必这般生气。”
外面审讯室里，唐宝玉还在哭。
唐启山还在帮他儿子狡辩：“府尹大人，这件事只有一个婆子当证人，只怕也是不妥吧？”
“那两个婆子向来是偷奸耍滑的，也就我家仁义，不愿意让他们没有活计，结果他们不仅不知感恩，反而还时常在家里作威作福的。”
“这两个婆子品行不好，我实在是不愿意多说。”
“那个活着的婆子，根本就是在撒谎，也许死者就是被她杀害的呢？她那样说只是故意在为她自己开脱。”
唐启山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也是够奇葩的了。
府尹质问：“你可知那个婆子是怎么被我们找到的吗？”
唐启山一愣，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府尹冷笑：“那婆子是被人绑在了你家厨房里，我的人费了好大得劲儿，才将那婆子身上的绳子解开。”
“本官问你，那婆子是什么高手吗？好生厉害啊，能自己把人杀了，再弄到地窖里去，然后再把自己绑起来放在厨房里？”
“如果这个婆子能做到以上这些，那她就不是普通人了，她现在应该上天去了，牛大发了。”
唐启山当然不知道其中细节，闻言脸色不由得更难看了一些。
早知道有这些细节，刚才他就不胡乱说这一点了，这不自己打自己脸吗？
唐芊穗已经站到了门后面，正顺着缝隙悄咪咪的往审讯室看呢。
府尹冷哼：“唐大人，本官让你进来看，不代表你就有资格指手画脚。”
「要不是唐芊穗吩咐让唐启山进来，他怎么会坏了规矩，让唐启山进来看审讯。」
“你其实也有很大的嫌疑。”
唐启山急忙道：“府尹大人，案发的时候我并不在家，我是去了户部尚书的家中，如果有必要，府尹大人可以去尚书府询问。”
唐启山立刻将尚书搬出来说话。
不管怎么样，尚书大人是一品官，而且还能给自己做认证，就不怕府尹在自己这找茬了。
府尹眯起眼睛：“是吗？那本官立刻就让人去询问户部尚书。”
唐启山：“……”
「他竟然还真的敢让人去询问尚书大人！他就不怕惹恼了尚书大人吗？」
府尹才不管这些，说让人去就让人去了。
审问继续。
府尹连连逼问唐宝玉。
唐宝玉到底是个孩子，说话的时候难免就会露馅。
最主要的是，唐宝玉是个脑子不太聪明的傻子。
府尹忽然问：“你用什么将那婆子杀死的？铁器吗？”
唐宝玉下意识的说道：“不是，是用刀……”
“宝玉！”
唐启山吓得立刻呵斥唐宝玉，打断唐宝玉的话。
府尹厉声道：“唐启山你这是在阻碍办案，现在请你立刻出去。”
唐启山当然不想出去：“抱歉，我刚才就是一时情急。”
“再说大人你刚才的话也是带有诱导性的，并不符合审问吧？”
“本官要怎么审问，轮不到你来插嘴，来人啊，立刻将唐大人送出去。”
唐启山不想走，但已经被狱卒拽住了手臂，他要还想要体面，那就不能挣扎，只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