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文渊所料,庄外那千余名所谓的难民,实则乃是王家精心策划的一枚棋子,他们对文家庄展开了肆无忌惮的挑衅与蓄意破坏。
随着夜幕的悄然降临,文家庄的四周逐渐陷入了一片喧嚣与混乱的漩涡之中。
那些原本看似朴实的难民,此刻面容狰狞,手持棍棒、石块,甚至有人不知从何处寻来了简陋却锋利的武器。
他们如同狂暴的洪流,开始肆意践踏文家庄每一寸土地上的心血与汗水,肆意破坏文家庄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
“文渊!你这个无良奸商!速速开仓放粮,否则我们定要将你的庄子夷为平地!”
一个身形魁梧如山的大汉站在人群最前方,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棍,声嘶力竭地咆哮着,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宛如野兽的嘶吼。
“对!放粮!放粮!”
众人纷纷响应,情绪如同被点燃的干柴,愈发激昂。他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邪恶力量所操控,开始有组织、有预谋地对文家庄发起猛烈的攻击。
水渠旁,几个身影正疯狂地挖掘着堤坝,泥土与水流交织成一片混沌,原本清澈的水流被污染得浑浊不堪。
那条承载着文家庄人无数希望与汗水的水渠,眼看就要毁于这些暴徒之手。
田地里,刚播下的种子被无情地踩踏,嫩绿的幼苗在暴徒的脚下化为齑粉。
数月的辛勤耕耘,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留下一片狼藉与绝望。
更有甚者,一些暴徒冲进了文家庄的外围区域,如同恶狼般抢夺庄民的财物,打砸房屋。哭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凉的哀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恐惧与绝望。
“老爷,家丁队是否该出击了?他们愈发过分了!”
赵福安急得满头大汗,焦急地向文渊求助。
文渊面色平静如水,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莫急,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沉声说道,随即转身对邱国福下达了命令:“是时候让他们见识见识,何为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今夜,让家丁队出庄,挨家挨户地去传达,告诉他们,若不想继续流离失所,明日一早便到庄外集合,拿起他们的棍棒粪叉,扞卫他们的劳动成果。”
邱国福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三十名家丁在夜色中迅速集结,宛如一支幽灵般的队伍。他们身着夜行衣,手持长刀与弓箭,悄无声息地潜行到庄外,秘密的去执行文渊的命令。
文渊则亲自站在庄门城楼之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深知,这个时代的底层百姓,往往被剥削压迫得不敢反抗。即便这种迫害累积到一定程度,也只是引发他们的强烈不满与抱怨,却不敢轻易起身反抗。
他们心中信奉着“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无人敢率先站出。
没人带头,没人敢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只要当官儿的一句话,一句安抚的话,他们就信了,自从宋知县来过之后,更是让许多人心中生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以为遇到了好官、好东家。然而,他们却从未想过,文渊为何对他们如此善待?这绝非地主阶级的作风。
当然,那些所谓的不聪明的人早已被文渊召入庄内,而庄外的百姓仍在做着虚无缥缈的美梦。
或许,这些庄外的百姓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他们或许还在私下里嘲笑那些进入庄内的百姓,虽然暂时享福,却成了文渊的长工。
而他们作为佃户,仍有许多荒地可供开垦。只要勤恳努力,不出三年,便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成为有地的良民。这比给文渊做长工要自在得多。
然而,文渊冷眼旁观的目的并非仅此而已。他要让这些百姓经历压迫的累积效应,让他们在大起大落、得而复失中彻底觉醒。
只有当反抗情绪达到临界点,在有他这个带头人进行一番鼓动,不是,是鼓励,不说揭竿而起,但跟着他干些武装暴动的事情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有一起扛过枪,一起杀过人的庄户才是好庄户。
这些庄户本就不是被大楚国的官员逼迫成为难民的,他们心中的恨还是对着北匈狄,造成他们逃难的直接原因就是北匈狄入侵。
所以,要想这些庄户归心,真正成为文渊的助力,必须有一股外力推动。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场东风,正是那些被王家蛊惑的难民所引发的暴乱。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文家庄的墙外便已是人声鼎沸。
千余名所谓的难民在数十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带领下,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围拢而来。他们手持棍棒、石块,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我们要干活!我们要吃饭!”他们齐声高呼,声音中带着几分肆意的愤怒。这呼喊声如同惊雷般在文家庄上空回荡。
文渊站在庄墙上,手持一个特制的大铁皮喇叭,声音清晰地穿透了人群的喧嚣:“各位乡亲,请听我一言!你们之中,有许多人是被王家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蛊惑至此。他们利用你们的困境,企图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们要干活!我们要吃饭!”人群的呼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声势浩大,震耳欲聋。他们似乎已经被愤怒与绝望冲昏了头脑,无法听进任何劝解。
“各位,如果你们真的想要饭吃,想要生存下去,就不要被这些人所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