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庄园,蔺屿辞牵住她的手从车上下来。
一眼看着在庭院花园里,悠哉看书的蔺寒。
阳光挥洒庭院,光影恰到好处映在他身上。
精致的侧颜,健硕的身形,宛若时间永远无法消散他的优雅,凝聚岁月的沉淀,更是展现无法抵挡的魅力。
注意到她到来,蔺寒合上书本,迈步来到她跟前。
“小叔。”两人异口同声打招呼。
“念念,屿辞。”蔺寒眉眼蕴含柔和的笑意,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身上。
“小叔怎么没进去?”
“宴会还未开始,里面有些吵,而且,主要是想来等念念。”他毫不避讳自己是在等她。
听到这话,蔺屿辞脸色一沉,怒意在胸腔翻滚,油嘴滑舌的男人!
她轻声笑笑,“小叔又逗我,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好。”
三人一同进入大厅,向家主以及众人打了招呼。
今日蔺氏只有有身份的人在场,与之前来相比,所有都刻意向她靠近。
迟迟没有现身的蔺子书终于出现了,她和云赫对视一眼,都在留意蔺子书的身体状态。
“刚刚我留意了,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蔺云赫小声在她身旁低语。
她看着蔺子书穿着西装,看不出什么,“已经有十多天,装也可以装出来。”
转眼,她看着蔺庭向是在同蔺屿辞说什么,蔺屿辞的反应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念念。”蔺寒再次来到她身边。
“小叔知道今天爷爷是有什么好事吗?”
“知道。”蔺寒神秘一笑,“是会让念念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
“是什么?”她愈发好奇,究竟是什么事?
“念念一会儿就知道了。”
闲聊之际,宴会开始。
管家向他们示意,“各位下午好,这次家主召集大家聚餐,是因为孙二少爷为我们请来了黑瞳。”
话音未落,所有人震惊的议论,没想到黑瞳居然现身了?!
身为黑瞳本尊的她,更是震惊地睁大双眼。
蔺屿辞和蔺云赫视线也诧异地看向她。
“一定是蔺子书找来献殷勤的冒牌货。”蔺屿辞蹙着眉一边斥责,一边拿起一旁的香槟正准备喝。
刚贴近唇,她已经伸手夺过,替换成一杯果汁。
他微微一愣,听话接过果汁,恍然想起自己还不能沾酒精。
虽知道念念是在控诉这两天的欺负,但有她管自己,心里还是相当欢喜。
放下香槟,她若有所思,“看来是这样,不过至于是不是献殷勤,就很难说了。”
众人看着一位五十出头的男人,齐下颚的卷发,身穿个性风格的着装,看上去就是艺术家的打扮。
他开口自信的面对众人,“各位好,我就是黑瞳。”
蔺屿辞和蔺云赫目光灼热的定在他身上,若不是有人在,他们早想冲上去狠狠揍这个冒牌货一顿。
其中有人提出质疑,“黑瞳先生,不太明白您一直不肯露面,怎么现在愿意来蔺氏?”
“我了解到家主收藏了我的黑夜系列,所以也很想见见家主。”
这个男人凭借黑瞳的身份很快和家主打成一团,三人观察局势迟迟没有发言。
“黑瞳先生,不知《月亮下的演奏》这幅画究竟卖给谁了呢?”又一人好奇询问。
男人饱含歉意一笑,“抱歉,因为都是匿名,所以我也不清楚。”
“那,画讲了什么呢?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当然,是我无意间听到一首小提琴曲,看到那位音乐家的采访…”
听到这儿,她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怒不可遏的情绪堆积在她胸口,手指死死拽成拳,几乎要抓破手心的皮肉。
蔺屿辞察觉她情况不对,握住她的手,“念念怎么了?”
“凶手是故意的,故意逼我现身!这些话就是凶手教他的!”
他也立马反应过来,这就是凶手给她设的局,逼她显现!
“念念别着急。”他握紧她的手想要安抚她。
蔺云赫也看出情况,来到管家面前,小声说了什么。
管家便向家主传达他的意思。
家主挥了挥手,很快,黑瞳的《第四夜》放到众人面前。
“黑瞳先生,其实我不太明白《第四夜》可否能请你给我们讲讲吗?”蔺云赫站在画旁,开口询问。
《第四夜》是念念讲的第一幅画,在他看来,也是最难看懂的其中之一。
男人来到这幅画面前,微微一笑坦言,“这是我的黑夜系列里最简单的一幅,层次分明的黑色,光阴做点缀,坠入浑浊的世界。”
蔺屿辞森冷的话音突然响起,“所以,在你口中描述,这么简单且无聊的画,能卖到八百五十万?”
所有人都听出这句话的讽刺,家主更是在听闻男人讲解后,微微变了脸。
“这位蔺先生是什么意思?”男人显然有些紧张。
蔺屿辞压倒性的气场开口,“我喜欢黑瞳,欣赏她的才华和丰富的灵魂,所以,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
“呵呵,您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不是黑瞳?”
“显而易见,《第四夜》不仅不是黑瞳最简单的一幅画,而且还是一幅相当费时费力的画,若隐若现的灵魂,一次次叠加描绘的白雾,还有她最为特别且复杂的玄色作为底色。”
“这一切在你口中,却是最简单的一幅画。”
“什么…什么玄色,这都是网友们的揣测。”男人明显急了。
迟迟默不作声的她,凝聚死亡般地眼神定格在男人身上,“你说你是黑瞳,证据呢?”
“行!我来不是为了和你们论是非,我只是为家主画了一幅画,特意送给家主。”
管家立马让佣人摆放好送来画。
所有人看着这幅画,一个身居高位的君王,掌控所有权力,眼底充满对世间的占有。
对于蔺屿辞和蔺云赫来说,也确实称得上是优秀的作品,但和黑瞳没有半毛钱关系。
“一个三流的画家,也好意思冒充黑瞳?”她毫不客气当面贬低男人。
“如果你说你画的是君王,我敬你三分,但你说这是爷爷,荒唐!”
“念寻,注意你说话的分寸!”蔺庭突然提声制止。
“念念…”蔺屿辞看明白局势想要制止,不管怎么说这画的也是家主,万一家主喜欢,岂不是…
她没有任何畏惧,只有无法遏止的怒意,“我向来很懂分寸,但是我讨厌别人玷污画,更讨厌别人玷污音乐。”
“说,谁给你的胆量来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