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蔺云赫接了个电话。
他来到一家餐厅,蔺屿辞正在里面等他,特意告诉他不要让冷念寻知道。
两人用餐期间,蔺屿辞向他讲述昨天发生的事。
以及蔺轻竹说冷念寻是凶手这件事。
“云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审视蔺云赫淡然的眉眼,丝毫没有惊讶之意。
蔺云赫垂眼沉思。
他瞬间燃起一丝不悦,“云赫,我们说好的,不要隐瞒。”
稍作犹豫,蔺云赫这才开口,“没有,我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说说看。”
“在发生恐怖袭击前,她多次询问过我蔺轻竹的事,而且那天生日聚会她和许萧的状态有些奇怪,似乎一直等待什么,甚至在期待什么。”
他顺着云赫的话揣摩,冷念寻的确多次警告过他。
他本以为车祸就是她的报复,如果她要的报复是制造那场恐怖袭击,那么她的能力和冷血可想而知。
“这也是你看重她能力的原因?”
“恩,恐怕她的能力超乎你我的想象。”他唇角挂着淡然的笑容,“这些只是我和她交流得出的结论,没有实际的证据。”
他知道,云赫不可能无缘无故得出结论,一定有他的理由。
良久。
“云赫,明天她就来悦世了。”
蔺云赫愣了愣,并没有惊讶,似乎也在他预料之中。
“念念答应了吗?”
“恩。”
蔺云赫恍然醒悟,“看来这是她去蔺氏庄园的条件。”
“没错。”他漫不经心拿起咖啡杯,突然留意服务生端来了一杯橙汁。
“喜欢喝这个?”
蔺云赫脸上笑容加深,“恩,觉得很好喝。”
他眼底闪过一道意味深长的光。
是因为这几个月被冷念寻影响了吗?
……
蔺氏庄园。
管家在紧闭的书房拨打电话。
“家主,孙少爷回来看孙小姐了,冷家小姐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严肃的声音,“岂不是又闹得鸡飞狗跳?”
“家主,这次不太一样。”
“不一样?”
“是,冷小姐好像变了很多,沉稳有礼,倒是孙小姐袭击了冷小姐,还咬伤了她。”
家主并未有什么情绪,“他们什么反应?屿辞怎么处理的?”
“孙少爷很担心。”
“担心?”家主些许诧异,“这倒是不像屿辞了。”
“冷家小姐呢?没有出手?”
“没有,冷小姐只是跟着孙少爷回屋,什么也没说。”
“屿辞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很讨厌她吗?”
“据佣人说,还是孙少爷亲自为冷小姐上的药,昨晚虽然还是安排了两间房,但是今日早晨,佣人说,孙少爷是从冷小姐房里出来的。”
“呵呵,还说屿辞要是实在不满意她,下次回来让他把婚离了,看来是不用了。”
“家主说的是,能看出孙少爷对冷小姐已不同以往的态度了。”
“他们已经走了吗?”
“是家主。”
“好,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
家主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云赫回来过吗?”
“没有。”
“他身边是不是出现了一个懂画画的女孩?”
“这个…我并没有听说,只知道,冷小姐和孙四少爷关系不错。”
“可是冷家小姐会画画吗?”家主语气听起来甚是疑惑。
“冷小姐应该是学音乐的,并没有听说会画画。”
“好,我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记得告诉我。”
“是家主。”
时间一晃,到了下班。
“云赫,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可以和我打电话。”冷念寻向他示意,毕竟明日就要去悦世了。
“好,念念也是同样,在悦世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好。”
“我送你下去吧。”
她愣了愣,明知道蔺屿辞就在楼下。
见他已经走到她身边,她没再说什么。
每次蔺屿辞出现在创塑门口都会引起一阵喧哗,主要是因为她和蔺屿辞的关系,加上本就在八卦风波的蔺云赫。
有人发现蔺云赫对她过于亲密的态度,早已超过了普通朋友,蔺屿辞和她的关系也是微妙的奇怪。
三人碰面自然会引起热议。
蔺屿辞靠在副驾驶,替她打开了后车车门。
“上车。”
她回眸,“云赫我先走了。”
“念念。”
“恩?”
“以后我们还能经常见面吗?”
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勾唇一笑,“当然。”
“我相信。”
相信。
这个词莫名触及她的神经,总觉得蔺云赫话里有话。
不知不觉间,他们周围有不少眼睛在打量他们,好奇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她坐上后座,蔺屿辞走到蔺云赫面前仅用彼此能听见的声音。
“舍不得?”
“当然。”蔺云赫温柔地勾勒笑容,“照顾好她,别让她再受伤了。”
“蔺轻竹若对她出手,我会直接解决她。”
他淡然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
“快走吧,人越来越多了。”
他笑着挥了挥手,走上后座,示意宋林开车。
她看向他冷峻的侧颜,“说什么悄悄话呢?”
“是悄悄话,自然不能让你知道。”
“有秘密?”
“没你的秘密多。”
她微扬唇,转向一旁,没有再接话。
“手还疼吗?”
“还好。”
“晚上再换一次药。”
“好。”
回家吃完晚餐,两人各自回房休息。
沐浴完,刚拨通许萧的电话,看见门口细微的光影。
打开房门,挂断电话,蔺屿辞坦然地靠在一旁。
“又想偷听?”
“听见你在打电话,只是不想打扰你。”
巧妙的答案她自然没有揭穿,“说吧,怎么了?”
“上药。”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没有在意她的话,推开门,毫不客气进入她的房间。
“坐下。”
她沉了口气,坐在床边。
看到揭开纱布的两处伤,都碰了水,丝毫没有痊愈的迹象。
“不是让你别碰水吗?有没有医学常识?”
“没事。”她知道什么伤该认真对待,什么伤不用花心思,对于这种小伤她根本不会在意。
小心翼翼为她涂抹药膏。
她总是如此,无论受什么伤都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