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柳没见过钱元受伤,此刻的钱元,虽在忍耐着,但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可以发现的。
李若柳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早知道不让宋执离开了,让他诊断说不定立马就能找到治疗方法。”
钱元不是没想过,但对外人并不信任,此时东风将至,不可出任何岔子,见李若柳满脸心疼,他将人搂住:“无须担心,已经服了药,再观察两天,不行再召宋执入府也不迟。”
李若柳不认可他的做法:“可这也太疼了。”
“那要不你给我吹吹?说不定就不疼了!”
钱元只是随口一说。
李若柳听进去了,低头对着他胸口的灼伤轻轻吹了吹,一下,两下,三下。
微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冷香,一点点的侵袭着钱元的感官,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若柳。
李若柳抬头:嗯?你看什么?
钱元将李若柳压在车厢里,李若柳伸手想抵着他,又怕压到他伤口,口中忙阻止:“老不正经你有伤在身呢!”
钱元见他这紧张的眼神乱瞟,笑意加深,“嗯!”
嗯!?
这是什么回答嘛?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出去游历山河吧!只有我和你!”
钱元心里滚烫,他已经一刻也等不了了,很想现在就去。
李若柳笑得花枝乱颤。
“笑什么?”
钱元不解。
“你还不老,就天天想着退休呢!”
钱元听了心里开心的很,自己比怀中人大了十来岁,以前从未觉得年岁有什么,但自从遇见他,却格外在意了。
“我真的不老吗?”
李若柳忍着笑,煞有其事的点头:“不老!”
钱元知道他是在刻意宽慰自己:“小家伙真会哄人!”
“你开心我也开心,这便不算哄!”
钱元眼中的炙热愈盛,李若柳心道:不好!撩过头了!
果然下一秒,钱元俯身亲吻过来,李若柳故意娇羞侧过脸,钱元的吻落在他脖颈上。
钱元吻的深沉,一把扯开他衣领,力道大,带着难以压抑的情感和欲望,李若柳的脑海中浮现容修的脸,心中莫名的开始烦躁,缩了下:“冷~”
钱元听了立马停了,拉起他的衣服,见他眨着无辜的大眼,无奈道:“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李若柳轻哼。
钱元楼着他再没有其他动作,李若柳在他怀里一脸疲惫:好累啊!容修,容修,你怎么样了呢?
药庐里的容修睁着眼望着屋顶也不睡,看得元宝摇头又叹气。
宋执进门发出了响声。
“你回来了!”
元宝小跑着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油纸伞。
容修侧过头望向他,宋执笑呵呵朝他说:“他回府了。”
回府?
尚书府吗?
“钱元?”
容修望过来的眼中有不知名的情绪,宋执没留意,点头:“是啊!你还真别说,这吏部尚书虽然岁数大,但真的会心疼人,疼他跟疼小孩似的,回去晚了立马来接人,我们就说了一句,立马醋意大发,还真有……”
宋执乐得像竹筒倒豆子般叭叭的往外说,被眼尖的元宝一把打断:“别说了!”
“怎么啦!”
元宝又眼神示意。
宋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见容修表情不对,又道:“害!容修,你不用多想,他和钱元什么都没有,和你什么都有过,你就把心揣肚子里,我和元宝都站你这一边。”
容修收回目光:“多谢!”
元宝见他听进去了,又加了句:“东家说了让你等他,那你就得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不能让东家担心。”
容修情绪稳定了很多:“嗯!我睡会。”
“睡吧!说不定一觉睡醒东家就回来了!”
容修眼睛亮了亮,嗯了声,乖乖闭上眼,很快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
元宝松了口气,宋执拉过他走到一边,小两口咬耳朵:“怎么?你之前不是对这小子当你东家的人不满意吗?今儿是怎么了?合眼缘了?”
元宝翻了个白眼:“东家那态度没看出来吗?”
元宝哼了声去收拾药瓶木盆,宋执一个人搁那嘀咕:“态度?什么态度?不就亲了下嘛!睡都睡了,亲一下怎么了?”
元宝端着托盘,一脸冷漠:“是的呢!不就亲了下,怎么亲的呢?”
“什么怎么亲的?不就……”
宋执没懂意思,对着元宝额头吻了下:“不就这么亲的?”
元宝眼缓缓睁大,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宋执后知后觉,脸“刷”的爆红,语无伦次:“我……我那个,啥,啥来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你说怎么亲,我也没多想,就……亲了?”
元宝心慌,表情有点不自然:“我,我去收拾!”
说着匆匆往外跑。
“你,你慢一点儿。”
说着元宝被门槛绊了下,宋执忙一把握住他的手,元宝吓一跳,视线一滑落在他的手上:“松手。”
宋执不松手反而直接握着,贱兮兮地凑近:“元宝,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亲你!”
讨厌吗?
好像……是不讨厌,还有种莫名的……期待。
元宝被自己这种想法惊到了,将托盘塞他手上,冷哼一声,一脸傲娇的去了邻屋。
宋执见他这反应,脸上慢慢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他将托盘顺手放在厨房水缸上的木头圆盖上,跑去开门。
推了下,门从里闩上了。
“元宝开门!我还没进去呢!”
元宝耳朵在发热,他用冰冰的手捂着耳朵给耳朵降温。
“今晚你睡外面。”
哼,刚占我便宜还想得寸进尺进屋睡,谁惯的毛病?
雨还在哗哗的下着,宋执搁门口不停碎碎念,元宝坐在床上有些听不清,他光脚踩在地板上,贴着门偷听。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那么想,你别生气了,我没想亲你!诶不对,我想亲的!诶也不对!我弄糊涂了!
反正我就是亲了,元宝,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我……我想问你,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亲你?
其实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有什么在我心口上搔动,我就有种冲动,我特别想,压制不住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