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微抬手,一旁的李公公心领神会,连忙朝着殿外高声喊道:“来人呐,将太后赏赐之物呈上来。”瞬时,几个小太监鱼贯而入,每人手中皆捧着一个精致的托盘,托盘之上覆盖着绣有精美花纹的锦缎。
李公公依次揭开锦缎,只见一匹匹绸缎展现在众人眼前,颜色鲜艳夺目,花样繁复华丽,有绚丽夺目的玫红色绸缎,上面绣着寓意吉祥的百鸟朝凤图案,五彩的丝线在光线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还有清新淡雅的月白色绸缎,绣着雅致的竹纹,仿若能让人感受到竹林的清幽与宁静;以及那娇艳欲滴的粉色绸缎,盛开的海棠花娇艳妩媚,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
太后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面带微笑,声音沉稳而慈祥地说道:“这些绸缎都是难得的好物,今日哀家便将它们赏给各位娘娘和姑娘们。”
首先赏赐的是一位位份颇高的荣妃,太后笑道:“荣妃,你一向喜好艳丽色彩,这玫红色的绸缎最能衬出你的明媚娇艳,哀家便赐予你,愿你日后的日子也如这颜色般绚烂多姿。”荣妃一听,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那眼神中满是惊喜与得意。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走上前,屈膝行礼时,动作幅度恰到好处,既能展现出恭敬,又不失自己的妩媚姿态。口中娇柔地说道:“臣妾多谢太后赏赐,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身时,她轻轻抚摸着那匹绸缎,手指在那精美的绣纹上缓缓划过,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情,接着说道:“太后,您瞧这百鸟朝凤的绣工,当真是巧夺天工,这颜色也是臣妾心尖上的好。臣妾定会命人精心裁制,穿上它去给太后请安,让太后也瞧瞧这绸缎的美。” 她心里实则在盘算着,这次得了太后这般赏赐,定要在其他妃嫔面前好好炫耀一番,稳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多拉拢些人脉,往后的日子也能更加顺遂。
接着,太后的目光落在了一位年轻的常在身上,“林常在,你年纪尚轻,这匹月白色的绸缎,上面的花样清新俏皮,哀家瞧着与你很是相配,你拿去吧。”林常在面露欣喜之色,急忙行礼谢恩:“臣妾谢太后恩典,臣妾定会好好珍藏。”
轮到太子妃时,太后的眼神多了几分温和与审视,“太子妃,你身为后宫表率,这匹宝蓝色的绸缎,颜色庄重典雅,绣工亦是精湛,与你的身份最为契合,你可要好好使用。”太子妃端庄地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多谢母后赏赐,臣妾定会以身作则,不辱没这匹绸缎,也不辜负母后的期望。” 她双手接过绸缎,心中却暗自思忖:“母后此举,究竟是单纯的赏赐,还是另有深意呢?这宝蓝色虽显尊贵,可在这宫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这绸缎会不会也成为他人眼中的目标,给太子府带来麻烦呢?但不管如何,我必须时刻保持端庄持重,不能让人瞧出丝毫破绽,维护好太子府的颜面和我自己的地位才是首要之事。”
最后才轮到苏晴,太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轻轻点头后说道:“苏晴啊,这匹素色绸缎哀家瞧着与你甚是相衬,你便拿去罢。”苏晴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多谢太后赏赐,臣妾定当珍惜。”她双手接过绸缎,触感细腻柔软,心中明白这赏赐背后或许有着太后的考量,在这宫中,任何事物都可能成为争斗的导火索或是生存的依仗,她必须小心谨慎。
其他妃嫔也纷纷上前谢恩,或娇笑,或欣喜,或故作矜持,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对这份赏赐的重视与对未来在宫中生活的种种思量,整个慈宁宫在这赏赐过程中弥漫着一股当淡的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气氛。
苏晴所得的绸缎颜色素雅,那是一种如月光倾洒般的素白,隐隐透着些温润的光泽,纹理间仿若流淌着细腻的情思,别具一番风味。苏晴站在一旁,目光淡淡地扫过手中的绸缎,心中暗自思量:“这太后的赏赐,看似平常,却不知背后是否暗藏玄机。这素色绸缎虽称不上贵重,却也合我心意,只是在这宫中,任何一丝恩宠都可能引来他人的嫉妒与算计,我需加倍小心才是。”
太子李煜身着一袭墨色绣金蟒袍,头戴玉冠,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见状,故意提高了音量,对着身侧的太子妃说道:“爱妃,你瞧这粉色的绸缎,恰似春日里盛开的娇艳桃花,与你那白皙胜雪的肤色相得益彰,改日让绣娘精心为你裁制一件新衣裳,定然是精美绝伦,衬得你更加雍容华贵,仪态万千。”说罢,还轻轻执起太子妃的手,似是深情款款。
此时,窗外的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窗棂哐哐作响,那剧烈的震动仿佛是这宫中无数看不见的争斗与算计发出的呜咽声,为这看似平静的宫殿添了几分肃杀之意。太子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答道:“多谢殿下夸赞,臣妾惶恐,能得殿下如此厚爱,是臣妾之幸。”然而,她的眼神却在垂下的瞬间,悄然闪过一丝黯淡与落寞,心中暗自思忖:“这太子今日这般刻意地讨好与炫耀,到底是何用意?难不成是做给苏晴看的?”
而李煜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苏晴。苏晴心中冷哼一声:“这太子当真是幼稚至极,以为这般小儿科的把戏就能让我失态?我若是轻易被他牵动情绪,岂不是遂了他的意。”只见苏晴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如松,面色沉静如水,仿若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联,对他的这番举动没有丝毫的动容。李煜心中不禁有些恼火,眉头微微一蹙,心中暗道:“这女人,怎么如此冷漠,难道在她心里,我真的一点分量都没有了?她怎能这般无动于衷,丝毫不为所动?” 苏晴表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只是微微仰头,望向那雕花的窗棂,仿佛在欣赏着窗外那被狂风肆虐的景致,实则是将自己的情绪深深地隐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窥探到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在这深宫中,她早已明白,唯有将真心收起,以冷漠为铠甲,才能在这步步惊心的地方寻得一丝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