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率领着五千精兵,趁着夜色的掩护与浓雾的遮蔽,驾乘充气艇悄然向着江对面进发。
唐糖站在寒江畔,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默默祈祷平安回来。
江面上,雾气愈发浓重。
冰冷的水汽凝结在将士们的盔甲上。
按照指南针指示的方向,将士沉稳地操控着充气艇。
接近岸边时,众人皆动作小心翼翼地下船。
船上开游艇的士兵则守着游艇,目光戒备。
唐宋带领一部分将士,抛出钩索,身手敏捷地攀爬上半山的敌营。
狂风呼啸着,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南蛮人的营地一片寂静。
经过帐篷甚至可以听到响动天的呼噜声。
南蛮人未曾料到室玉国竟敢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偷袭。
他们的防备可谓是松懈至极。
涂山璟身形快若疾风,剑出只见寒光一闪,岗哨们的咽喉瞬间绽出一抹血花。
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已命丧黄泉。
夜色中涂山暻做了一个化整为零的手势,士兵们迅速分成几人为一小队。
在帐篷边悄然埋下定时炸弹。
上百个帐篷无一遗漏。
接着众人悄无声息地撤退,就好似从未出现。
然后顺着绳索滑下岸边,有条不紊地快速坐上游艇。
几百艘的游艇飞快掉头,冲向江面。
在江心停了下来。
唐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那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显得如此刺眼。
她拿起手中的望远镜看向江面,心脏砰砰直跳。
第一声爆炸打破了南蛮人的睡梦,那声音震得江面都微微颤抖。
紧接着,爆炸连绵不绝,火光如汹涌的海啸,瞬间将南蛮人的营地淹没。
火光在雾中接连闪烁着,虽看的朦胧,但她知道,南蛮人此刻已是被炸懵了!
南蛮人在火海中四处奔逃,像没头的苍蝇般乱撞。
爆破声渐渐停歇下来。
涂山璟大喝一声:“众将士,杀敌!”
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江面,震散了些许浓雾。
游艇再次冲向岸边,抛出绳索,再次攀爬上敌营。
南蛮人的营地一片狼藉,被炸出的大坑小坑随处可见,残肢断臂与破碎的营帐交织在一起。
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就看到玉国士兵的箭矢如飞蝗般朝他们射来。
这一次,在爆炸中生还下来的南蛮人耳朵被震聋,人昏昏沉沉的已无招架之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矢入体。
直挺挺地倒下去。
涂山璟身先士卒,手中长剑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雾。
犹如杀神降临。
随着战斗的持续推进,南蛮人的抵抗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溃败。
第九日。
捷报传回京城。
涂山暻率三万精兵,以破竹之势杀入敌营,最终大获全胜。
捷报仿若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时间,城内百姓奔走相告,欢呼雀跃。
终于停战了,他们的丈夫、儿子都可以归家了。
第十日,南蛮的使者匆匆抵达京城,签署停战协议。
这场长达两年的拉锯战终于落下帷幕。
尽管南蛮人素以狡黠凶悍着称,且其居心叵测,难以揣测何时又会再度兴兵来犯。
然而经此一役,他们已然遭受重创,元气大伤。
可以确定的是,至少在这一年之内,他们是无力再挑起战火。
玉国也得以有喘息之机,休养生息。
涂山府的正厅宽敞而庄重,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此时,一阵清脆的呼喊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夫人、夫人!公子大获全胜啦,不日便要回京复命了!”
声音由远及近,但却未见那传话之人的身影,只传来这喜悦的话语。
紧接着,廊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只见一只小手突然扒在了门框之上,随后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进了内厅。
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进来。
甚至来不及站稳,就直接双膝跪地,伏在涂山夫人的脚边。
满月抬起头来,喜极而泣:“夫人啊,公子他安然无恙,两日后归京!”
涂山夫人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柔声道:“起来吧,莫要这般慌张。”
然而,她自己的手也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难以抑制的激动。
窗外,一株红梅树傲立于寒风中,随之轻晃。
涂山夫人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立刻转身对身边的下人们吩咐。
“快去,将整个庭院都好好清扫一番,准备迎接公子归来。”
下人们齐声应诺,纷纷忙碌起来。
“满月,你速去店铺将此好消息告知老爷。”
“哎,奴婢这就前去。”
满月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裙摆轻提,还未跨出门槛。
一高大的身影带着爽朗的笑声,仿若携着一阵春风跨进正厅。
跨进厅内的乃是涂山璟的父亲涂山傲。
只见他身姿挺拔,步伐有力,虽岁月在他的面容上留下了些许痕迹。
但那双眼眸依旧深邃有神,透着久经商场睿智与沉稳。
他身着一袭暗纹锦袍,腰间束着一条墨色腰带,更显英气逼人。
涂山夫人急忙迎上前去,脸上泪痕未干,然而眉眼间却尽是笑意:“老爷,咱们苦等了这两年,终于盼到他平安归来。”
涂山傲微微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我儿果然不负所望!此乃我涂山家之大喜,亦是我玉国之幸事。”
言罢,他的神色温柔起来,轻轻地揽过夫人的肩,将其带入怀中。
“夫人再也不必因担心暻儿而夜不能寐了,为夫着实心疼。”
涂山夫人娇羞地垂眸,捏着手帕的手,轻轻垂落在涂山傲的胸膛上,娇嗔一声:“老爷,好不正经。”
涂山傲握住夫人的手:“哪不正经了?”
涂山夫人:“你……讨厌……”
满月对此情此景早已司空见惯,悄无声息地准备退出去。
“满月,府中有喜,府内之人这个月的月钱翻倍。”
涂山傲说。
满月低垂着小脑袋,眼含热泪:“老爷,这饥荒年,能在府中不愁温饱,已是天大的恩惠了。”
涂山傲思虑片刻:“那便去账房,每人支取两斤大米带回家。”
满月抬起头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大礼:“多谢老爷,多谢夫人。”
这饥荒年,一粒米都是难能可贵的。
这两斤米拿回家,家中的弟弟妹妹便有了口粮,也不会被活活饿死。
能活一日便多活一日。
*
主帐内。
“将军,可是要今日启程回京?”唐糖坐在碳盆前目光灼灼看着涂山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