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伸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视线扫过众人的身影,突然他的目光微顿,视线再次从众人的身上扫过。
人群中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陈国兴的身影。
“陈叔呢?”他皱眉询问。
众人下意识转头,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道人影。
柳如烟眉头微皱,“奇怪,我之前还看到他来着,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
凌寒双眸微眯,“你之前看到他是什么时候?”
柳如烟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就是咱们刚打起来的时候。
我把雅楠姐安置在这里,刚出来就看到陈叔往这里走,我当时还跟他说话来着。”
“不过……”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我当时让陈叔不要靠近这里。
但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听,也不走,也不去帮白瑶姐他们,就站在那里。”
她的手指向远处,那里距离木墙所在位置也不过几米之远。
“当时周围一片混乱,我也担心白姐他们的安危就没有多管。
我想着陈叔是咱们自己人,如果他能留下来保护雅楠姐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所以我就没再跟他多说……”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也变得有些惨白,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凌寒。
“是他……可是……为什么?”
柳如烟无法接受自己的这一猜测,尽管他们之间才相处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但她早就将陈叔当成了一家人。
被自己最亲的人背刺这种感觉,让在场的人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尤其是白瑶,她与陈叔是最亲近的人,可以说陈叔相当于她半个父亲。
现在这个被她当做半个父亲的男人,亲手杀死了她的另一个亲人。
如果不是因为凌寒及时赶到,如果不是因为凌寒恰巧有治愈系异能。
如果不是因为他异能强悍,能将范雅楠从鬼门关强行拉回来。
那他们现在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她!
想到出发前在别墅里发生的那一幕,白瑶当时就很奇怪。
为什么在聊天频道里始终听不到陈叔的声音,看来,他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失控了!
所以当时发生的那一切,他们自以为是他们设的局,其实早就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之中!
只差一点,差一点范雅楠就死了!
还有她身下那道诡异的符文,也不知是何用途。
一旦他们没有及时赶到,又或者说他们之中没人拥有治愈异能。
那范雅楠是不是就真的如同姚瀚阳说的一样……被献祭!
白瑶根本不敢再往下细想!
她担心再想下去,会发现就连陈叔接近她成为她的贴身保镖,都是有预谋的!
她痛苦的捂着脑袋,千万根极细的银针,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拽着她,想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中!
周围的其他人也都被这一股悔恨之意笼罩,就连与他们毫不相识的07小队成员也是如此!
一股无形的血色将他们笼罩,与周围的血雾融为一体,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凌寒抱着范雅楠,视线扫过众人痛苦的面孔,冷哼一声。
“这就是你留下的后手吗?”
下一秒他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洗涤每个人的心灵。
一抹血色从他们每个人身上挥散,最后消失在了浓雾之中,与周围的血雾融为一体!
原本被无尽悔恨笼罩的几人,只觉得浑身一轻,那只一直拽着他们的大手消失了!
07小队的某位成员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豆大的汗珠划过他苍白的脸庞落入大地消失不见。
“卧槽!刚刚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她?明明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呀?”
“我也是!我刚才那一瞬间感觉我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差点就自杀了!”
“我天,这究竟是什么恐怖的力量?”
傅恺歌单手扶住一旁的傅小小,脸色同样惨白。
他的抵抗力相对来说比其他人强一些,勉强能维持一丝理智。
因此,他清楚的知道救了他们的人是谁。
他的目光复杂的落在那位的身上,这是他第二次救他们了……
白瑶突然急促的呼吸,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儿,突然回到了水中。
她急促地喘息着,意识逐渐回笼,想到她刚刚的状态,心里有些后怕。
她感激的看向凌寒,却在触碰到她怀里的范雅楠时,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我们刚刚是怎么了?”
米青雪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她感觉自己刚刚好像魔怔了一般,陷入了疯狂的悔恨之中!
心里只想着以死谢罪,要不是她还存有一丝理智,怕是这会儿已经到阎王那里报到了。
“不知道,但应该是那只血魔的异能,它能操控人心。”
柳如烟脸色有些疲惫,她的异能有些低。
刚刚与巨人战斗受的伤还没恢复,就又被血魔留下的后手影响。
若不是凌寒及时出手,她估计也去见阎王爷了。
她的灵魂深处传来了一股深深的疲惫,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什么都不想管了。
凌寒看向血色消失的地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将众人安顿好。
至于那只从他手上逃走两次的血魔,相信终有一天会亲手砍下他的头颅!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他淡淡开口,“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就是感觉很累,是那种从灵魂里透出来的疲惫。”
凌寒点头看向一旁的07小队,“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傅恺歌微微一愣,但还是开口说,“我们来这边是为了帮助原0573小队剿灭h市残余的异兽。”
他的目光落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这里发生的事我们需要上报给总部,然后等待总部下达命令,才会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凌寒了然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
说完他挥手招来了狻猊,一行十几个人全都坐在了狻猊背上,正准备离开却被傅恺歌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