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里,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的短发女人正躲在拐角处,目光盯着远处孤零零一个人的无邪。
现在的无邪完全没有第一次被人带着下墓时的兴奋。
周围空荡荡的环境让他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害怕的情绪。
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他的眼前。
一、在原地等着三叔找到他。
二、自己行动,寻找出路。
虽然大人们教导的都是小朋友和大人走散后一定要在原地等大人回来,但现在的情况明显不适用这条规则。
他又不是他三叔那样的老油条,无论是在漆黑的墓道里等人还是自己一个人深入墓室。
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主意,但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
求人不如求己。
对他来说此刻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要立马离开这里。
无邪想到,刚才碰到的那人好像把自己的东西给落下了。
里面说不定会有什么的线索,哪怕有个什么家伙事也好。
无邪拿起地上的登山包打开,如他所想里面有一些简单的工具,但却没有他想要的黑驴蹄子。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叠凌乱的纸片。
上面的文字十分凌乱,但好在内容还可以辨认。
写的是关于这个墓室的猜测,还有年代推理之类的东西。
这些他刚刚就已经听他三叔说过,仅一眼便被他放置一边。
这张应该是那人来时记录的路线图,无邪心里才升起一点点希望,就看到纸上一个‘塌’字。
得希望破灭了,还是看自己的吧。
无邪大着胆子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学着自己看过的电视剧的样子,在墙壁上敲了敲。
自己怎么说都是盗墓贼的后代,不说多的,一点点天赋还是有的吧。
无邪顺着满是雕刻铭文的墙壁一点点向下摩挲,在墙壁与地板的接缝间,找到一块与周围其他石板看起来十分突兀的四方石板。
连着按了两下,石板都只是略微动一下便在没有反应。
无邪一下子有些恼火,站起来一脚踩在石板上面。
下一秒,无邪整个人便径直消失在原地。
角落里的女人连忙来到无邪的位置,却只看到无邪手中矿灯最后发出的一点光亮。
再一眼,就连这光亮也没有了。
张郁澜抿了抿唇,头顶上垂下来几根黑线。
不是哥们?
你这?
算了,这是无邪第一次下墓,有点状况也属于正常。
张郁澜按下心里吐槽的心思,在墓室里寻找着有没有其他路线可以到下面去。
才走出二三十米的距离,她便听到了枪声。
来不及多思考,她赶紧往枪响的地方赶去。
距离越近,枪声越大。
连续不断地枪声告诉她,前面的人怕是遇上麻烦了。
拐角处,张郁澜还在想着等一会要是遇到需要自己帮助的麻烦,自己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迎面便直直撞上一个人。
刚巧这个人自己还认识,张家现任族长张启灵。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张启灵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一时不清楚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便没开口。
漆黑的环境里张郁澜看不清对面此时脸上的表情。
不说话也只是因为此刻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向眼前人介绍自己。
她脑子里只有近几年的记忆和小时候的一些片段,但张家人被天授后失去记忆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常见。
自己现在这副身体的实际年龄还真不好说。
她是张启灵姑嫂姐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但现在貌似也不是和张启灵讨论,你我谁是谁的爹这种问题的时候。
从身份上来说,自己其实应该喊张启灵一句族长。
可记忆里完全没有两人见面的那一幕。
自己是怎么知道对方身份的,解释起来又是一件麻烦事。
现在的张启灵可没有失忆,万一说的有哪一点合不上,自己被当成卧底的汪家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为什么对于其他人来说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到自己这就这么难。
盯着对面同样不说话的张启灵,她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脑子里的想法很多,但大多都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真正落实到实际上的。
也只是从包里拿出自己烤的杏仁曲奇。
不是有句俗话这么说的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
看到对面人拿东西,张启灵下意识以为她是要拿武器一类的东西。
毕竟对面人两手空空,连武器都没拿。
下地的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带,最有可能的就是将东西放进了包里。
借着自己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张启灵在看到对面人最后拿出来的东西时,整个人登时站在原地愣了两秒。
眼前人该不会以为他停在这里就是为了从她手里要食物吧?
张启灵低头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东西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又抬头看了看对方。
人就是很奇怪的一种生物,对于向自己释放恶意的人或动物,可以毫不留情地表现自己的厌恶。
但对于向自己释放善意的人反而会觉得不知所措。
“这是我自己做的,用杏仁粉代替了面粉,还减了一半的糖。没那么甜,也更健康。”见张启灵没有动作,张郁澜补充道。
她除了表达友好以外还反应了一个问题,就是自己没把张启灵当坏人。
坏人自然会把别人也给理解成是坏人的。
所以如果张启灵能get到自己的思路,应该也不会把她当坏人的。
对吧?
看着眼前的人,张启灵脑子里莫名冒出一个想法,他是乞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