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判被轰出了教室。
下课后,温致跟着人群往外走,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特别醒目的黑衣少年。
付燃虽然天天穿深色衣服,但笑起来就像个小太阳似的,待人也非常温和赤诚,让人不由得想和他亲近。
付燃也一眼就看到了温致,隔空朝温致挥手示意,在人堆里上蹿下跳,亟待开屏。
两人终于会师。
付燃将手搭在温致肩上,搂着温致往外走,另一只手接过温致的课本。
温致总觉得这样怪怪的,不自然地耸耸肩,示意付燃手拿开,付燃却好似听不懂一般,照旧搂着,自然大方地对周围熟识的朋友打招呼。
好吧,是他过于敏感了,付燃心思那么简单纯良,肯定只是兄弟间顺手罢了,如果他这时候小心计较,反倒伤了付燃的心。
温致这般想着,便任意付燃去了。
他比付燃矮了许多,自然没有注意到付燃上扬的嘴角,以及眼睛里那抹得逞后得意。
王判临下课的时候,忽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一种即将爆发的屎意排山倒海而来,将他从睡梦中一键强制开机。
他跟老师报告一声后,飞似的蹿进了厕所,等他解放完,已经下课许久了。
王判连课本和手机袋里的手机都不顾了,飞奔去找温致,然而早已人去楼空。
“唉,晦气!”
王判一生气一跺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屎意卷土重来。
现在跑回寝室绝对不可能了,可他身上最后的纸都被用完了啊!
于是,他又以最快的速度冲回自己教室,拿上手机找室友求救,刚走出教室,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噌得回头,把自己的课本也带上。
两手准备,妥了!
……
温致跟付燃在外面吃饱了才慢悠悠地回家。
付燃今儿个心情非常好,好到路过的蚂蚁都能被他夸上两句。
温致不解,付燃嗞着一口大牙,兴奋地解释:
“当然是因为有学长陪着啦~自小,我父母就不常在我身边陪我,而我又没什么朋友。
我每天都过着同样枯燥无味的生活,每天一醒来,看见的就只有冷冰冰的家,学长,还好遇见了你。”
“我才该庆幸遇见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的家离这里太远了,我不能时常回家,所以就更不能让他们担心。”
温致有些不好意思地抠手指,低头不敢看付燃,耳廓微红。
皮燕子忽然探头,一看这爱情的小火苗好像有燃起的势头:哟哟哟~
然后一看心率,好嘛怎么70都不到!
得~比它这个电子设备还平静。
它看着温致这副含羞的模样,心中疑惑不已,又不敢再出声,生怕打断了宿主的绝美演技。
宿主静悄悄,必是憋大招。
不对啊,它带过的宿主它还不知道嘛,别人都是八百个心眼子,它宿主是赔八百个,被骗得团团转。
不对劲,实在不对劲!
它得好好观察,好好推敲一番~
皮燕子还没来得及深度解析,这破世界又出bug了。
皮燕子:怎么又来!到底是谁一直在搞破坏!还妄图篡改这个世界的规则,毁坏这个世界的秩序!我我我我……我跟你拼了!
皮燕子撸起袖子,再次加入战斗。
温致闻言,抬头看看天。
小系统刚刚忘记屏蔽他了,说的话自然也被温致听了个正着。
这天外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是谁一直在攻击这个世界,还妄图篡改世界的规则?真的可以撬动这个世界背后运营的那双手吗?
可是,他是这些小说的作者啊,如果非要决出一个世界的运行者和规则制定者,不该是他自己吗?
那个想要“逆天”的人,又到底是谁?三伏吗?
忽然一个名字在温致脑中闪过。
九疑!
狐仙九疑!
“怎么了?”付燃见温致表情忽然严肃,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累了。”
温致没心思搭理付燃,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拉着付燃快步往家走。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家了。
温致洗漱完就打算睡下的,结果等洗澡了要拿换洗衣物了才发现,付燃没给他拿苦茶子!
付燃站在一旁,一脸歉疚地掏出一条内裤:“对不起学长,早上收拾东西太着急,给忘记了。
学长你先穿我的吧,这条全新的,我买了后洗了一回,没穿过的。”
好吧,也不能怪付燃,毕竟他那时候跟老大爷一样蹲在一边吃早餐,付燃帮他收拾都不错了。
现在……温致瞥了瞥付燃手中的苦茶子,好像只能这样了╥﹏╥。
温致一脸生无可恋地拿过付燃的那件一看就大了的苦茶子去了浴室。洗完澡一穿,哦吼,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一穿上,他只觉得空荡荡的,羞耻心和挫败感双重暴击。
啊他不活了!
温致气呼呼地冲回房间,将自己深埋进被窝,不想再看这个世界。
偏偏这个大块头还不识趣地往上赶。付燃端来一杯热牛奶,将温致从被窝里捞出来,将牛奶递到温致手边,温度正好。
“喝点牛奶再睡吧。”
他一脸真切地看着温致,倒叫温致不好推辞,温致三两口闷了一整杯牛奶,在付燃的注视下躺好,付燃这才满意地拿着杯子离开,走前还不忘道一声晚安。
脚步声渐远,门被打开,很快又被关上,室内的光线变得暗淡,唯有床头小灯散着几点微光。
温致掏出手机,想要刷会儿再睡,可是才拿起手机不久,便觉困意来袭。
怎么最近这么容易困啊~
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温致无奈放下手机,调整好睡姿,闭眼睡觉。
殊不知,他的一言一行,都被这个房间里的数个摄像头清晰地拍了下来。
多个角度,有远有近。
从温致的整体睡姿,垂在耳边纤细白皙的手,微漏的锁骨,到他精细的面庞、微颤的睫毛,都清晰地被留存了下来。
幕后者贪婪地扫过每个画面,心下燥热难当,眼底满是疯狂。
不多时,那扇本被关好的房门被缓缓打开,源源不断地光从门外争先恐后地照进来。
沉浸在睡梦中的温致浑然不觉,梦里不知出现了什么,水润挺翘的唇瓣还不自觉咂吧了一下。
一人背着光,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