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廷挑眉,神色诧异。
“我说什么了?你这样激动?”
宴昭辞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别开头,“我没有。”
晏昭廷给他续一杯茶:“哦,没有啊,那就算了,我本来还想跟你说她和薛展后续……”
宴昭辞眸子闪了一下,声音冷硬:“我对她的事,没兴趣。”
“行吧,没兴趣就不提了。”
宴昭辞看他一眼,唇角动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晏昭廷话锋一转:“谢锦薇丢护身符在这事,还查吗?”
“查。”
宴昭辞声音陡然变得的肃杀,唇角扯起冷意,眼底乌云密布。
晏昭廷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其实有没有可能……”
算了,还是不说了。
有些事,如果当事人自己没发现,旁人最好不要开口。
……
听到谢锦安的死讯,林清婉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就连脚步都轻快不少。
今晚的所有人都可亲眼见证了她被羞辱,绝不会有人将她和在医院死去的谢锦安联系起来。
这反而成了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晏家老宅实在太大,林清婉走的脚后跟都磨破了才看见出口。
正巧看见,司机给傅望津打开车门,林清婉唇角扬起笑容在夜色映衬下有着几分阴森,她大步走去。
傅望津刚上车,司机正准备关门。
一道纤细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弯腰钻上车。
“傅先生走的这么着急,该不会想赖账吧?”
傅望津侧眸看见林清婉距离他不到一拳距离,她笑的很甜,眉眼弯弯,唇角似乎隐隐还有个浅浅的梨涡。
此时的她眼圈还有一些微红,因为走的久,脸颊还泛着运动后的红晕。
眼睛亮晶晶的,阳光明媚,像挂在枝头熟透的水蜜桃,又甜又欲。
似乎,轻轻一捏,甜腻的汁水就能顺着指缝流下。
傅望津的手指慢慢摩挲。
镜片下,他那双看谁都深情的双眼带着温和浅笑:“自然不会,明天一早,林小姐就会收到尾款。”
“另外,关于林小姐今晚的遭遇我深表歉意,会有一笔额外补偿给你。”
林清婉满意的点头:“我就知道,傅先生果然是个大方的老板。”
她身体往后一瘫,神色倦怠,懒懒打个哈欠。
“时间不早,走吧,我相信傅先生这样好的人,一定不会拒绝送我回家吧。”
林清婉将“好”字咬的极重!
司机没动,看着傅望津等指示。
傅望津眯起眼睛,薄薄的镜片闪过一抹寒光。
林清婉已经闭上眼休息,仿佛这真是她的专属座驾。
司机张口,“傅总,不如……”
傅望津淡淡开口:“开车。”
司机惊讶。
他本以为,傅望津肯定让他将人拽下来,没想到,老板竟允许了这个女人坐在他身边。
别看傅望津看起来儒雅随和,可实际上他极难接近,疑心重,防备心很强。
除了家中至亲,他很少允许有人坐在他身边。
车子启动,傅望津看了一会公司财务报表,摘下眼睛捏捏鼻梁,扭头看林清婉,她呼吸平稳,好像真睡觉了。
她和谢锦薇的确是有三四分相似,但,她真的漂亮太多了。
五官精致,骨像绝佳,皮肤雪白没有任何瑕疵,睡着的她没了往日在人前的轻浮媚笑,看起来竟有几分单纯干净。
傅望津的视线从她额头缓缓往下。
睫毛乌黑纤长,倒影出一片小小的剪影,鼻梁高高,鼻头小巧挺翘,嘴唇饱满粉嫩,
她真的,没有一处不美。
车子过减速带时颠了一下,林清婉的身体往傅望津这边滑落。
头蹭到他肩膀时,他身体僵硬一秒,下意识避开。
柔软的头发贴着他侧脸蹭过,呼吸扫过颈侧,像羽毛轻拂,在皮肤上留下一点微弱的痒意。
傅望津眉头微蹙,往一旁挪一些。
他眼睁睁看着林清婉差点栽下去,纹丝不动。
林清婉扶着前排座椅,重新坐回,她扭扭脖子,伸个懒腰。
“林小姐真大胆,在男人车上敢睡的这样熟。”
林清婉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估摸着,这个时候谢锦安的身体都硬了吧。
想到这,心情更好。
“这是对傅先生放心啊,你这样洁身自好,不会碰我这种人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好似完全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她。
傅望津微笑没说话,面前的林清婉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仿佛在宴会上那个被人羞辱时,不肯低头求饶一身傲骨的林清婉压根不是她。
傅望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颈侧一小块肌肤。
残留的那一点痒意此刻还没散。
林清婉看看窗外,忽然道:“停吧,我要下车。”
“现在?我记得你住处还没到?”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车子停稳,林清婉没有着急下车。
她抬头对上傅望津那双温和且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双眸,露出一抹极具魅惑的笑。
傅望津清亮的双眸有一瞬晃神。
就在他恍惚的这一秒,林清婉揉揉手腕,甩了甩胳膊,一巴掌狠狠抽了过去。
啪~~
一道刺耳的声音,格外响亮。
司机猛地转头,震惊的望着林清婉,话都忘记说。
她疯了,这个女人一定疯了。
她知道她干了什么吗?
傅望津被打的偏过头,眼镜被打落掉在座椅上。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着,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是傅家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从小到大,他都是老师同学口中,望尘莫及的存在,是整个京都,唯一可以和宴昭辞一较高下的天之骄子。
可以说傅望津从记事起,他的人生轨迹中,从没有被打的记忆。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还是打脸。
饶是城府极深,多智近妖的傅望津,此时也愣住了。
他抬手落在林清婉留下的掌印上。
被打的感觉,是这样的?
林清婉强上傅望津的车,等的就是这一巴掌。
她甩甩发麻的手,打完,爽了。
“傅望津,你跟宴昭辞有仇,你找他去,觊觎他未婚妻,去抢啊,算计我算什么男人?”
林清婉掏出包里面额最小的一张钱五员纸币,狠狠甩傅望津身上。
“医药费。”
“你,在我眼里,就值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