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想到什么,陆江年眉眼冷了下来。
他喊来了玄影,低声吩咐了一阵,玄影领命而去。
陆江年遥望着京城的方向,露出一个嗜血的表情。
既然有人给他设套,他怎么能不回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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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中,二皇子妃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她嫁给二皇子之后,日子过得还算舒坦,虽然二皇子有别的女人,但是她才是他最贴心的人。
他们夫妻同心,所有大事,二皇子从来没有隐瞒过她,由此可见,她在二皇子心中的地位,多么重要。
其他女人,不过是二皇子闲来无事,打发时光的玩物罢了。
“殿下回来了吗?”
夜色来临,二皇子还不见人影。
婢女小心翼翼地抬眼:“本来殿下是要过来看您的,柳侧妃派人去拦人,说是肚子不舒服,殿下先去了那里。”
二皇子妃抚摸着肚子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抹怒色。
婢女的头垂下来,根本不敢看二皇子妃。
只听到,二皇子妃语气淡漠地说:“吩咐小厨房炖汤,等会殿下回来,就呈上来。”
今日,忠勇侯府的事情,进展如何,殿下还没有与她详谈,他一定会来。
“我乏了,先扶我进去躺一躺。”
屋里,一道人影迅疾如闪电,轻飘飘从窗户跳了出去,皇子府的护卫只觉得一阵风掠过,却根本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二皇子妃喜欢用香,自从有孕之后,她用香更加仔细了。
许是因为被刚才的消息气着了,她只觉得心口有些闷,躺了一会,肚子就疼了起来。
“来人,去请殿下回来,我不舒服。”
柳侧妃那边,自然不肯轻易放人,二皇子到底还是看重二皇子妃,耽搁了一会功夫,还是回来了。
太医匆匆赶来,与二皇子撞了个正着。
二皇子心道,不过是妻妾争宠,何必真的请太医?
前日太医才来给二皇子妃把了平安脉,说是胎像稳固,因此,二皇子根本没有把二皇子妃的话,放在心上。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二皇子妃的脸色很差,抱着肚子在床上蜷缩着,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看样子真的不太好。
二皇子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他和二皇子妃,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这一胎若是嫡子,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说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二皇子妃的衣裙染上了血。
“血,皇子妃的衣服流血了。”
二皇子震怒,厉声催促:“太医,快,一定要保住皇子妃的胎儿。”
灯火通明的二皇子府,人声喧嚣,忙到深夜还没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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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京城里消息灵通的人家,都听说了。
二皇子妃小产了。
元婉如挑眉,还真是巧。
这算不算因果报应呢?
昨夜石英带着她去验尸,她从脉象得知,潘姨娘是中了蛊,才会迅速小产的。
她就说嘛,五个多月的胎,只是摔了一跤,不至于这么快就流掉孩子。
也是因为这样,府医并没有查明真正小产的原因,只能归咎于潘姨娘摔的那一跤。
如此一来,幕后黑手,一定是二皇子他们了。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二皇子扎在忠勇侯府的钉子到底是谁。
从玄木的话中,可以知道,梁雨淞没有和潘姨娘接触过,那么威胁潘姨娘,杀死邓业勇的消息,是怎么传递的呢?
无独有偶,二皇子这两天格外倒霉。
二皇子一处庄子突发大火,烧了个精光,听说那庄子里头,存了不少粮食,这一下,损失不小。
外出办公的陆江年,就在这时,突然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明日她该去岐黄斋了,也就是说,陆江年出去,还不满五天。
乱党的事情,查清楚了?
陆江年笑得有些放肆:“既然弄清楚是他们调虎离山了,难道我还傻乎乎在山里转悠吗?”
元婉如挑眉:“那皇上那边,你怎么交差?”
“亡命之徒还不好找吗?”
“二皇子当初既然给不出任何特征,那就意味着,所有的事情,只能任由我捏造了,不然他当初就是隐瞒不报。”
果然是这个道理。
元婉如只觉得好笑:“亏我还为你担心,显然是多此一举了。”
陆江年的心情,更加愉悦了。
“怎么会,正是因为牵挂娘子,我才会如有神助,思维清晰,抓住漏洞。”
他跨步上前,把人拉进怀里:“想我了没?”
留雁和留枝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早离开,她们赶紧低下头,匆匆关上了眠月阁的大门。
想到方才大公子语气缠绵的模样,两个人不免面红耳赤。
“这茶点,还用送吗?”
方才就是因为要添热茶,她们才没有及时退下的。
留雁想了想:“算了,估计大公子这会,也没空喝茶。”
分别了几日,平日就十分黏人的大公子,这会只怕舍不得浪费时间呢。
里头,如留雁想的那样,陆江年把人按着亲了许久。
若不是尚有理智,想着赶路回来,身上不干净,他都想直接把人拖到床上去了。
“娘子,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去别院吧。”
呼吸平稳之后,他压抑不住这个念头,说了出口。
元婉如“啊”了一声,“你很想吃鱼吗?”
陆江年轻轻应了一句:“嗯。”
他想得不得了。
元婉如倒是无所谓:“你这几天不在家中,娘只怕有事情问你。”
“没什么可问的,你不必想这些,我会安排好了,既然娘子同意,我们现在就走。”
这么急?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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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敏听说陆江年回来了,就张罗着晚膳,想着等会要好好问一问儿子,皇上交代的差事,办得怎么样了。
没想到,等了半天,只等来了一个消息,儿子带着儿媳妇,今夜留宿别院。
搞什么啊。
汪敏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人都离府了,她也没办法了。
陆松回家用晚膳,同样疑惑:“江年和婉如呢?”
汪敏没好气地说:“谁知道,一回来就拐跑了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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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离得不近,马车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地方。
陆江年已经提前让人过来安排好了一切,元婉如喝了鲜美的鱼汤,厨子的厨艺的确不错。
“吃饱了?”
对面的人,目光灼灼看着她,如狼似虎,元婉如心里慌了一批。
总觉得,他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