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范府书房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范聿恒和柳清漪相对而坐,面前的茶盏中升腾着袅袅热气,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范聿恒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暗纹,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丝绦,上面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整个人看起来气宇不凡,只是此刻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神情。
“昨日之事,实在是顺利得超乎想象,”范聿恒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轻轻摇了摇头。
“顺利到我总觉得像是在做梦,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他端起茶盏,却未饮,只是轻轻摩挲着杯沿。
柳清漪今日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襦裙,外罩一件素色的披风,腰间束着一条鹅黄色的绸带,将她纤细的腰身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黛眉轻蹙,随后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温和的笑意,轻声安慰道:“老爷,您也别过于忧心了。
太子殿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咱们又送上了厚礼,他短时间内大概率是不会翻脸的。”
她声音轻柔却坚定,像是给范聿恒吃了一颗定心丸。
范聿恒微微点头,神色稍缓,但仍有一丝忧虑萦绕在眉间:“话虽如此,但只要太子一天不离开临安城,咱们行事便要处处谨慎。
绝不能落人话柄,否则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
“老爷所言极是,”柳清漪附和道,“咱们范府一向行事低调,只要大面上不出错,想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麻烦。
更何况老爷如今新晋爵爷,正是声势正旺的时候,旁人也不敢轻易招惹。”她淡淡笑着,试图让范聿恒彻底放下心来。
范聿恒听了,心中的忧虑渐渐消散,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夫人说得对,是我过于担忧了。”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三日后,太子谢逸风启程回京。
范府收到消息后,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彻底放松了下来。
随着年关将至,范府开始忙碌起来,处处张灯结彩,一片热闹喜庆的景象。
下人们忙着采购年货,搬运着一筐筐的鱼肉、蔬果,还有各种精美的糕点。
院子里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墙壁上也贴上了喜庆的春联,整个范府都沉浸在浓浓的年味之中。
半个月后,阳光正好,胡姨娘在膳厅用膳。
她刚吃了几口,便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紧接着便呕吐起来,整个人吐得昏天暗地。
一旁的丫鬟们见状,顿时慌了神,连忙上前扶住她,又是递茶漱口,又是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快去请府医!”一个丫鬟焦急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
不一会儿,府医匆匆赶来。
他为胡姨娘仔细地把了脉,脸上渐渐露出惊喜的神情:“恭喜胡姨娘,贺喜胡姨娘,您这是有喜了!”
胡姨娘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即眼眶泛红,眼中满是惊喜与激动:“真的吗?
我真的有身孕了?”她双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脉象,极有可能是双胎,”府医接着说道,“不过日子还小,尚不能完全确定,还需再观察些时日。”
胡姨娘喜极而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柳清漪,若不是柳清漪当初为她治好咳疾,又悉心调理身子,她怕是很难有今日的身孕。
她稍作整理,便迫不及待地前往翠竹院拜见柳清漪。
胡姨娘来到翠竹院时,柳清漪正在院子里赏花。
冬日的暖阳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她身着一件湖蓝色的衣裳,上面绣着几朵淡雅的梅花,更衬得她气质如兰。
胡姨娘快步走到柳清漪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夫人,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胡氏铭记在心。
若不是夫人,我怕是这辈子都难有子嗣,这份恩情,我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她声音带着哽咽,身体微微颤抖着。
柳清漪连忙上前,双手扶起胡姨娘,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快起来,这是好事,可别伤了身子。”
她扶着胡姨娘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接着说道:“你如今有了身孕,情绪一定要尽量保持稳定,这对孩子才好。”
她眼神中满是关切,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若是确诊是双胎,饮食上更要多加注意,”柳清漪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进补需适当,既不能让胎儿过大,否则生产时会有凶险;
也不能让胎儿过小,不然养起来艰难。
这些你可一定要记好了。”
胡姨娘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感动:“夫人的教诲,我都记下了,多谢夫人。”
她心中对柳清漪的感激之情愈发深厚,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唯夫人马首是瞻。
除夕那天,府医再次为胡姨娘把脉,终于确诊她怀的是双胎。
消息一传开,整个范府一片喜气洋洋。
范聿恒更是欢天喜地,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他大摆宴席,犒赏府中上下,与众人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一时间,范府内欢声笑语不断,充满了浓浓的喜庆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