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好惊人的怨念！”兽战眉头一沉，心里暗道，姜凌心头的怨念让他大为一惊，其次，姜凌的话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姜凌，军中无戏言，你能保证你说的这一切是事实吗？”兽战脸上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但从他严肃的语气中却不难听出他对此事的上心。
听到这里，姜凌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随后举过头顶，对着议事厅以外的天空，眼神坚定，语气铿锵。
我姜凌以我的武道发誓：“蛟江及北冥策带领族中高手对我进行追杀，生死时刻，我跳入荒炎山火山之下得以幸存！若我所言虚假，武道之心破碎！”
兽战没有阻止，就这么一直看着姜凌，眼神深邃，让人无法看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天空没有丝毫的动静，姜凌仍旧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砰！
议事厅的一张石桌应声破碎，它是被兽战一巴掌拍碎的！
“北冥策几人好大的狗胆，竟敢暗杀我妖兽域的功臣，这简直是要置我妖兽域于不仁不义之地！”
议事厅的的温度在这一刻陡然下降，姜凌好似身处寒冬腊月，兽战的眼里则是好像要喷出火一般，冰火两重天，姜凌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五个字。
兽战看着姜凌的反应，而姜凌也在观察着兽战的反应……
“那请问元帅，您们会怎么处罚蛟龙一族以及北冥虎一族？”姜凌问，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好似这一刻的兽战成了他唯一的依靠，坚强的后盾。
“额，这，”兽战张开嘴，顿了顿，许久没有发出声来，因为他也没有料到姜凌会这般发问，而且，蛟龙一族和北冥虎一族现在还不是动的时机，他们之所以利用姜凌，已经不是只是简单的处罚两族那么简单了，而是彻底的将这两颗毒牙给彻底拔除！
“呵，元帅的心意我心领了。”姜凌的脸上闪过苦涩，语气略显嘲讽。
兽战一愣，他还在考虑着该怎么给姜凌解释，对于后者思维的跳跃，他显然有些猝不及防，好似从始至终他都没看透过眼前的这个人！
事实上并非是姜凌不想看到北冥策等人受到惩罚，而是他自知自己只是一个人族，若不是此次封的异军突起，除去他是大牛大哥这一身份之外，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难听一些，除了他自己猜测的自己还有一些被利用的价值外，他死了也是白死，因为这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
兽皇会因为一个人族去得罪乃至于处罚蛟龙一族亦或者是北冥虎一族吗？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姜凌，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一口气，同时我也理解你被刺杀且险些丧命的心情，但蛟龙和北冥虎两族的牵扯实在太大，这其中有些隐情你并不清楚！”
似是觉得亏欠，又似是兽战本就欣赏姜凌，他不仅没有在意姜凌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反而耐心的开口解释道，声音中明显有着难言之隐。
诸事讲究证据，就比如说姜凌被暗杀此事，蛟天傲等人会承认吗？绝对不会，这毋庸置疑，两族这么多年来都未曾落下把柄过，而他们最终的目标也不只是想要处罚两族这么简单！
姜凌心头一跳，心里暗道“机会来了。”这是一次绝佳的摊牌机会！
“元帅，既然说到这里，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姜凌身上的气质突然一变，语气仍旧礼貌，但给兽战的感觉好像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和他拥有同等地位的强者，他不卑不亢，恭敬而不讨好，好说话而不可拿捏！
兽战眼里精芒不断，此子好生妖孽的心智，他的所说、所做，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在为此刻做铺垫，说直白一些，他一直在套兽战的话，除此之外，他还懂得如何去谈判，而最令人惊叹的是你明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却无法升起厌恶之感！
“你一直在套我的话？”兽战故作严肃的开口，眼睛眯成一条缝，好似彻底看穿姜凌一般……
“元帅言重了，我只是在验证我心中的猜想。”被一位强者紧紧盯着，姜凌一时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好似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但的语气依旧不卑不亢。
“哦？什么猜想？”兽战脸色一缓，顿时对姜凌的话来了兴趣。
“自我踏入兽皇殿以来，你们一直在利用我，对吧？”话音落下之时，姜凌双眼看向兽战的脸，仔细观察着兽战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次轻微的皱眉，甚至于呼吸的变化。
但他失望了，因为他面对的不仅是一支军队的元帅，更是整个妖兽域的几大兽尊之一，除去修为和年纪，哪怕是兽战的阅历也是他望尘莫及的，他姜凌怎可能看透这一只只的老狐狸！
实则并非如此，兽战心里惊咦一声，因为利用姜凌这件事除了他们三个以及兽皇之外，就连乐天都不知道，姜凌又是如何知道的，他们到底是哪一步漏了馅，但他好歹也是兽尊，怎可能在姜凌的一句试探一下露出破绽！
“此话怎讲？”兽战装作一脸疑惑且无辜的开口问，若是换作大牛，肯定已经被他骗到了。
姜凌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同时，他也理解兽战此时的心情，利用一个小辈，说出来确实不光彩。
箭既在弦上，头已经开了，姜凌也不得不发了，他实在讨厌那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从我第一次进入兽皇殿，开天戟以及作为磐天穹徒弟的身份暴露，乃至于我不可查的来历开始，我那时应该已经被你们列为利用对象了吧？
最初是夔卫，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只是对我实力的一次试探，以及作为你们利用对象的一次审核。
其次是乐天对我的亲近，这或许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但特殊就特殊在乐天的身份之上，再者便是人城之主令牌和城主之位一事，这些应该是你们对我身份的造势，目的便是为了吸引更多的眼光以及注意吧？
还有就是我在人城遇到困难，周一舟和宋家对我发难时乐天的及时救场，目的便是为了让我欠下人情，对吗？
再到之后的地灵芝，蛟江和我的战斗，将军猲狙之的出手……
我说的这一切对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号以及姜凌那自信而从容的淡笑，每问一句，兽战眼里的欣赏之意便上升到另一个层面……
到了最后，兽战看向姜凌的眼神已经不只是欣赏了，他终于明白为何兽天明明收了大牛为徒却依然对姜凌赞不绝口，兽皇明明知道他是一个人族却依然在他身上下重注，他已然动了收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