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当街被苏家米庄的马给踹流产了,这件事很快就在安远县城里爆炸了,华林一怒为师妹,骑着马带着几十个人,就冲去了苏家村!
华林真的是低估了苏家村,他们四十来个人跟田家的家丁护院打在一处,愣是没讨着好!
华林心中大惊,他真的相信自己家大哥就是折在这苏家村了,小小的苏家村防守森严,他带着的四十多人都是土浑国绝顶的高手,居然都没讨着好,他还被揍的鼻青脸肿的!
手下的三十几个人都被捆了,华林一看也顾不得体面了,带着几个人就跑,心里知道完了,自己大哥估计已经遭遇了黑手了!
再说文秀哭的撕心裂肺的,医馆的郎中看了对王氏直摇头,“夫人,您儿媳妇流了这么多的血,这孩子保不住了呀!”
王氏当时就懵着了,其实今天这件事情就是华林设计的,他就是带着文秀去米庄门口晃荡,想让文秀在米庄门口受点伤,被马踩坏了或者是伤了腿,那样就能冲进苏家村给文秀讨公道了!
没想到文秀居然是被踹了肚子流产了,王氏也哭得眼泪哗哗的,自己的孙子这就没有了啊!
王氏把文秀送回了家,华林被打的不轻也跑回来了,他鼻青脸肿的但还装模作样的嚷嚷着,要为师妹报仇讨说法!
华林知道文秀流产了,他装得心疼的直跺脚,“师父师娘估计扛不住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将军这爹还没来得及当,孩子就被苏家害的流产了!
将军夫人您别哭了,华某刚刚去苏家讨说法,还被苏家的护院打出来扣留了家丁,这件事情稍后还得让小将军出面,必须给我师妹讨一个说法啊!”
王氏知道华林是文子雪的学生,她点头说∶“好!这件事邵家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也亲眼看见是那米庄的伙计,马没牵住才踹了咱家秀儿的!
呜呜呜……我苦命的孩子,这就流了个孩子啊……秀儿你别哭了,好好养着身体,日后孩子还会有的……
我回家去找阿申过来……”
王氏痛哭的心疼不已,家里本来就剩了一个独苗儿了,如今未婚有了孩子也是件好事,但是这孩子突然就掉了,她怎么能不哭呢?
王氏又跟文夫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就赶紧回家去找自己儿子了!
那边苏青黛也得到了消息,但她娘亲今天状态不太好,一直昏睡着没再醒过来,她哪里能随便就走了?
听说华林带人闯来要冲进来,被四海牙行的人给打跑了,还扣了三十四个华林的手下!
苏青黛皱着眉头∶“没事儿,虽然在咱家米庄门口,还是二强牵的马没牵住,但这也不是特意的不是?
如果邵文两家有说法的话,就包赔文秀些医药费的银子便是了,难道她还想要找人偿命吗?”
当天下午,大壮叔就带着银子和两样礼物上门了,文家人没有好脸色,但是一百两的赔礼和两样礼物也算很有诚意了!
文子雪让人接了赔礼,直说这事儿得等邵宗申处理,他们家只能自认倒霉了!
午后邵宗申得到消息,就从军营里赶回来了,他直接去了文家看望流产了的文秀,看见她躺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的。
文秀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的不得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的!
邵宗申无可奈何,只能安慰了几句文秀,又去拜见了文子雪,老头子躺在床上骨折伤未愈,看华林被打了,还听华林说被苏家扣了三十多人,此时气的呜嗷喊叫的。
邵宗申坐在床前低着头,“岳父,这件事情还请您消消气,明日我会去苏家讨个说法……把师兄的下人都讨回来,您别生气了!”
文子雪∶“真是流年不利啊,我这伤还没好,秀儿又遭遇了横祸,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苏家送来了一百两银子和两样礼物,我无奈只得收下了,这就是他们家的责任啊!”
邵宗申叹了一口气,“是岳父,这件事情到底是米庄的伙计没牵住马,但是那惊马伤人也真的是个意外,咱们家虽然折了孩子,但终究也不能让苏家人偿命的!”
文子雪叹了一口气,“唉!文秀的师兄见她受了伤,他一怒之下带人去了苏家村,结果跟苏家的人打了起来,被打了不说还被扣了下人,这真是欺人太甚啊!”
邵宗申一拱手∶“岳父不要烦心了,稍后我会去苏家交涉这件事的。
这段时间军营里事务繁忙,新来的监军每日里都在找事儿,我没能陪着文秀,真是对不住她了!
我再去看看她吧……”
邵宗申出了文子雪的屋子,又去了文秀的院子,看着文秀睡着了,他心疼的凑过去,握着文秀的手,想起了之前与文秀的种种浓情蜜意,不自觉的心里柔软又起了怜惜。
第二天一早,邵宗申就去了苏家村他跟村口的人说了几句话,就是要见苏青黛,让她把华家的下人放了。
苏氏的情况越来越差了,昨天一天都没醒过来一次,所有人的心里越来越沉重了,苏青黛衣不解带的陪着自己的娘亲。
得知邵宗申来了,是讨要华家的那些下人的,她都没出来见邵宗申,直接让陆成山安排把那三十四个人放了!
听说了苏氏情况不好,苏青黛没有出来见他,就让把人给放了,邵宗申也说不出来别的,起码的面子都给了他不是吗?
傍晚,魏天启匆匆忙忙的回来了,带着孙晨给苏氏诊了脉,孙晨出了屋子一脸的哭相摇了摇头,“主子,真的没有几天了……”
魏天启闭了闭眼∶“孙晨,你回去吧……”
男人看见小妻子明显瘦了一圈,他心疼地走进屋里,跟妻子一起半跪在炕前,看着躺在那里呼吸缓慢的苏氏。
“青黛,你没事吧?今天晚上换我在这里守着岳母,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看着丈夫苏青黛心里温暖,男人胡子拉碴的,最近家里家外的他是忙的不轻吧。
“夫君,你能不能留在家里……陪着我一起守着娘亲?我害怕……我害怕面对……离别的那一刻……”
魏天启抱着怀里瘦弱的妻子,拍着她的后背∶“别怕,我陪着你……别怕……”
今天晚上苏青黛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她喝了灵泉水沉沉的睡了,她必须好好的坚持……不能倒下!
魏天启就守在自己岳母的炕前,半夜苏氏起来喝水了,又吐了一次血,魏天启和大壮婶一起照顾着她。
“田七……你的事业一定要好好的弄……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大事,我有青黛守着就好了……”
“谢谢岳母,我想陪着您和青黛,我答应过青黛要陪着您和她……照顾好你们的……”
苏氏说了几句话,就又陷入了昏迷,看着陷入昏迷的岳母,魏天启莫名的心痛,看着孱弱慈爱的岳母,就仿佛看见自己的母后一般!
两天后,突然四海牙行那边来了消息,说是还要拉十万斤粮食走,苏青黛二话不说,又给了四海牙行十万斤的粮食!
粮食运走的第二天下午,突然公孙秋来了,他跟魏天启汇报了紧急情况,是屠忠义带着的三万人出事了!
魏天启大惊失色!“不行!我必须把屠忠义和三万人救出来,那些马我们也必须拿到手!
先生先回去准备一下,我跟青黛交代一下,立刻赶回去今晚就出发!”
公孙秋赶紧领命而去,田六子驾着马车就差跑冒烟了,毕竟救人如救火啊!
没有办法魏天启把正在补眠的妻子叫醒了,“青黛,牙行里出了事,屠忠义他们出事了!
我……我真的需要走几天,对不起……我忙完了,马上就回来!”
苏青黛……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你说什么?你说你要走……要走几天?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