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言无情戳破傅莹的幻想:“是地府的阴差,替长安送给你的。”
墨溪去了一趟傅府,回来后,将独角五郎带走,便消失了踪迹。
傅莹恍然,鼓着嘴想了想,又将山鬼花钱放在手上端详:“不对啊,当时我问长安要山鬼花钱的时候,只有束若云在,你说的阴差,他怎么知晓的?”
束言神情顿住。
脑中仿佛有什么划过。
是啊。
墨溪说是来帮长安了结人间未了之事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
阴差再厉害,也只是为地府办差的鬼。
他预知不到未来,也看不到过去。
“停车!我要下车!”束言猛地站起来。
傅莹被吓了一跳:“你干嘛?你要回去继续挨揍吗?”
马车还未停稳,束言便跳了下去。
“大哥!大哥!咱们被骗了!咱们被墨溪骗了!”
傅莹掀开车帷,看见束言形如脱兔般跃上马车。
那身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束律风这段时间教会了他战场杀敌的武艺。
兄弟二人不知在马车里聊了什么。
前面马车车夫挥舞马鞭,马车如离弦之箭冲了 出去。
“快快快!跟上!”傅莹吩咐车夫。
一路的紧赶慢赶。
一行三人来到三清观时,月老庙已经初具规模。
这段时间,顾九渊一直在此地监工。
看见束律风大步朝他走来,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顾九渊和束律风是有默契的。
单凭走路步伐,顾九渊便判断出,束律风已恢复神志。
身后,束言亦步亦趋跟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王爷。”束律风双手抱拳揖礼:“律风回来了。”
顾九渊抬手搭在束律风肩头,“回来就好。”
二人的感情过了命。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束律风瞥见顾九渊双鬓两缕白发。
一路上妹妹被顾九渊拐走的火气,消散的干干净净。
殚精竭虑之人,最易白发。
王爷行军打仗多年,头上没有一根白发。
这段时间,却添了白发。
束律风压抑心头酸涩,一把扯住刚跑过来的束言,将他推到顾九渊面前。
“说。”
束言大口喘气,呼出的热气,在他脸上形成一团团白雾:“说什么?”
束律风抬脚踹在束言的屁股上:“说你路上告知我的事情。”
束言被束律风踹的一个趔趄。
傅莹远远看着, 一阵心疼。
那可是京城的奸商啊。
听说京里的商人,谁都奸不过他。
在自家大哥面前,也太卑微了。
束言整理下语言,将在马车上的话重复了一遍。
顾九渊眸光危险的眯起:“ 说出你的猜测。”
束言被束律风和顾九渊夹在中间。
他本就没有二人高,顿时觉得头顶上全是压迫感。
手心的汗,止不住的往外的冒,舌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跟商户讨价还价打机锋,都没有现在紧张。
“啪”的一声。
束言脑袋被束律风打的小鸡啄米似的一啄。
远处的傅莹,吓得闭上了眼。
束律风好可怕。
束言好可怜。
束律风:“让你说话。”
“噢,对,说话。”束言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