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身上脸上全是脏污,看见束长安,就气不打一处来,叉腰指着她:“你说你,哪里有人性?最没人性的是你!”
束长安掀起眼皮看他:“你是阴差,不用吃喝,况且, 我不是没找你,我找了你四天。”
当时她的体力已经到极限了,还带着四名女子。
再找下去对她们无益。
“那你就不找了?”墨溪想想还是一肚子的火。
没等束长安回答。
他忽然话锋一转:“我要洗漱换衣,快点,我要热水!”
人在无语的时候,确实是不想说话的。
束长安白了墨溪一眼。
招呼燕兰烧水,让墨溪洗漱。
墨溪洗漱完,又是一条好汉,整个院子都充斥着他咋咋呼呼的声音。
一点儿阴差该有的架子都没有。
也没有阴差该有的本事。
束长安一行,在林月镇又待了三天。
等顾九渊的伤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才继续前往北腔关。
为了迁就顾九渊,李进到不远处的村子买了辆马车。
束长安和大郎也跟着蹭上了马车。
马车内,顾九渊斜靠在铺着棉被的软榻上,身子随着马车晃动的节奏而晃动。
窗帘被风鼓起,投进来斑驳的阳光。
阳光下,他五官精致瘦削,眉眼微阖,慵懒中带着一股天然的凌冽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写什么呢?”他唇畔轻启。
束长安将一张白纸铺在小几上,手里拿着炭笔,正在写写画画,不时还拧眉思考。
“我在整理从京城到林月镇的线索。”她回答的漫不经心。
大郎在她腿边,打了一个哈欠,翻了个身,睡得四仰八叉。
顾九渊轻“唔”了一声, 人更显慵懒,和大郎一个德行:“再多的线索,都指向北腔关,指向札达国,既然要去北腔关,便兵来将挡就是。”
束长安眸光微亮。
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思维果然不同。
顾九渊说的对,不管藏在背后的是谁。
不管这条条线索之间,有什么关联。
等到了北腔关,一切便都浮出水面了。
“你觉得,杜氏跟这件事,有没有关联?”束长安还是有些不解。
杜氏和福清镇那名女子,怎会长的如此之像?
此事如果放在749局,她会怀疑是不是克隆人。
可这里是古代。
什么样的方法,能让两个年龄不同的人,长的一模一样?
顾九渊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困意:“杜氏板上钉钉的跑不了,你那个便宜爹,有可能也和此事有关。”
说罢,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提起精神,试探问道:“长安呐,本王是武渊军的将领,要为武渊军负责,如果本王查到束大人和此事有关的证据……”
他不知束长安对束国年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毕竟,束国年是她的亲生父亲。
“他若是叛国,斩了便是。”束长安回答的毫不犹豫。
顾九渊不知束长安话中真假,又或者,是不是说的气话 。
他定定的凝视着她。
察觉到顾九渊的视线,束长安抬起头与其对视。
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却撼动了顾九渊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