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桃源正神，你没见那惊涛骇浪，若是不加控制，恐怕能淹没整个寨沟上千里土地！”
“徒儿们，好好看，好好学！”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真武大神亲自出手与另一尊神灵交战。”
不少门派的掌门纷纷摇人来观看。
真武大神实战，哪怕只是观摩片刻，便能受益颇多。
“要想武道进一步精进，就得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地观摩！”那些门派掌门人叮嘱道。
可一些五灵境和六根境弟子压根看不清发生何事，更别谈从中窥见武道奥秘了......
“你们说，这二位谁能赢啊？”有人忍不住问道。
“这还用说！自然是真武大神了！祂的无敌武道可是我等梦寐以求！”
“别说，我看那桃源正神也不差，不然也不至于同真武大神战了一天一夜。”
“都别吵了，静心看着就是，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决出胜负。”
寨沟深处，某片湖泊。
“嗤！！！”
玄冥道果的湮灭之力作用在真武大神体表，散发出一阵浓烟。
令沈明轩感到意外的是，真武大神的道果居然是“武道之果”。
而祂对于自己所追求大道归结为四字——“无敌与不败”。
沈明轩好奇道：“这世上谁敢言无敌？孰能不败？”
“无敌与不败，并不是说一生从未有过败绩，而是自踏上这条神道之后，便要向着无敌与不败勇猛前进，永不停歇追求无敌与不败的心，此乃我之武神大道！”真武大神如是说道。
沈明轩算是听出来了，这真武大神志气不低，追求更是高大上。
至于能否实现，能否踏足武道之巅，做到真正的无敌与不败，他只能祝如愿了。
“差不多了。”沈明轩呢喃道。
“哦？你领悟出新东西了？”真武大神诧异道。
两者依旧在猛烈交锋，但交流起来却不受影响。
祂这段时间也是明白沈明轩的意图，但祂还是甘心陪练。
毕竟难得遇到这么一个能打的神灵陪练。
“由心入魂，剑心与剑魂的区别在于是否由我来主导，失去了我的心境加持，剑便没了一切加成。但剑魂不同，是让剑自己来主导，这是更接近剑道本源的境界。”沈明轩轻声道。
真武大神哈哈一笑，“有意思！吾等神灵天生对比凡人多一慧根。人族若非天纵之才，领悟出剑魂至少需要数千年，而吾等神灵却可以在一场战斗之中顿悟。”
沈明轩知道，对方在夸赞自己。
这也证明他的思路没有出错。
于是他开始尝试，太虚剑心向着太虚剑魂进化......
心境融湖为止水，心湖结冰为无尘，心冰透彻为明镜。
我心如止水，道如明镜，无尘无垢，太虚无点染，冥心归太虚，天地与同寿！
沈明轩隐约抓住了什么。
玄冥道果中催生出更多缕光芒，交织于他身体四周。
“唰！”
沈明轩目视前方。
下一霎，真武大神若有所感，猛地抬手抵挡。
“锃！”
一道无形之剑凭空浮现，在祂身上留下数千道斩痕。
而祂手中握持的宝剑也在顷刻间承受了上万道斩击，轰然报废......
真武大神眼眸之中的诧异转变为震惊。
这已经不是真假难辨，而是无中生有！
太虚之精气流动，充盈于天地之间，沈明轩领悟出的太虚剑魂，便是让这一部分太虚之气自发成魂，攻击目标。
也就是说，整个天地间，都已经遍布了沈明轩的剑痕，只要他想，便能顷刻间让敌人身中无数剑。
这便是太虚之气，它无处不在，与天地同在，更与天地同寿！
“还要再打下去么？依我看，要不就算咱们平手如何？”沈明轩笑吟吟道。
真武大神长叹一口气，深表认同。
祂深知自己已经奈何不了对方。
再战下去，便得动真格了，那时候的自己也许有面临失控的风险，说不定会做出一些有违武道精神的事情，这是祂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想到这里，真武大神身上的鳞片渐渐淡化，尾巴也逐渐缩了回去......
最终，只有那太虚之气留下的剑伤格外明显。
祂注意到这些伤口被无形的太虚之气缠绕，难以自愈。
沈明轩微微一笑，招手将对方伤口处的太虚之气挥散。
真武大神道了一声：“多谢！”
沈明轩想了下，“现在，可以带我去龙脉之地收集龙脉真气了吧？”
真武大神微微点头，客气道：“自然可以！请跟我来！”
说罢，祂便化作一抹流光，飞向了寨沟的深处。
沈明轩也跟了上去。
大约飞了两三百里，神识便感知到一个隐秘的洞窟。
这洞窟极深，而且这里的环境居然能影响神识的深入。
但真武大神已经停在了洞窟外面，沈明轩知道，干级龙脉便是位于这洞窟里面。
“若是掌握望气术，便可观见此洞窟之中盘踞着一条由真龙之气汇聚的龙，那便是龙脉真气。”
真武大神见沈明轩似乎有些茫然，于是伸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一个金色光点从中飞出，萦绕在祂的指尖之上。
只见祂轻轻一吹，金光飞向沈明轩。
后者知道真武大神没有恶意，于是让这金光进入水化身体内。
很快，沈明轩的记忆之中便多出了一段关于望气术法门的记载。
这种人族阵法师钻研出术法，他三两下便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多谢！”沈明轩由衷道。
这下，他不再像是盲人摸象一般，而是清晰地看见了一条龙脉真气汇聚而成的巨龙盘旋于洞窟内部。
“龙脉气运确实有些说法，对于吾等神灵而言，可消除一些凡俗的因果。”真武大神自顾自说道。
“凡俗的因果？”
“嗯，跟过多的人沾染关系，便会受因果所限。吾以为武道巅峰，应该是跳出因果轮回，不受五行界限。
沾染过多因果，会导致神道后继乏力，被天道疏远，难以攀登高峰。这便是大多依靠香火的神灵无法更上一层楼的原因......神道的尽头是孤寡，正如我所追求的无敌与不败。”
真武大神不愧是获得过完整神藏传承的人，祂的许多理论沈明轩还真闻所未闻。
虽然真武大神与沈明轩的道途不同，但后者也知道，彼此的路其实都不好走。
神道的尽头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沈明轩开始专心收集龙脉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