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这边,李厚物一直在和那位宫女窃窃私语,不时的看向刘虾仁。
期间,宫女的脸色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巫哈达面带不屑,在他看来,这些琉璃就是没用的东西。
至于火铳,虽然威力不俗,但是北元现在已经开始了仿制。
虽然锻铁技术还差了很多,但打造出来也是同样能用。
再说了,他们和后世满清是一个想法,只有骑射才是真正的主力,火器只能当做辅助罢了。
但刘虾仁岂能放过他?
喊来赵德交代了两句,赵德立刻回到偏厅,抱着两尊琉璃跑了出来:“最后一件拍品,金琉璃啸天狼一对!”
此话一出,巫哈达瞬间坐直了身子。
狼!
草原的精神图腾。
草原民族对狼的狂热崇拜,甚至都超过了汉人对于龙的敬仰!
“起拍价,二百万两!”
这一个冷漠的数字,直接令巫哈达,刚欲出价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你疯了?”
巫哈达愤怒的起身,吼道:“凭什么那些琉璃,起拍价都是一万两,这尊草原狼,就要二百万两。”
作为草原出名的勇士,巫哈达哪怕缠着绷带,依旧带着不俗的气势。
然而,赵德跟着刘虾仁,连朱元璋都对他颇为客气,岂会怕一个北元莽夫?
“爱买不买,就这个价。”
“你!”
巫哈达气得一滞,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两尊,啸天狼的身上。
正因连连败仗,如今的元庭内部,矛盾不断,隐隐有些分裂的迹象。
这个时候,一尊象征着图腾的琉璃,绝对能带来莫大的凝聚力。
这一点不用否认,但凡异族,对于信仰的坚持,是近乎于疯狂的。
想到此处,巫哈达只得妥协了。
“我......我们最多只能拿出一百万两,只买一尊可以吧?”
这个......赵德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求助的看向刘虾仁。
不成想,刘虾仁竟是起身走来,直接抱起一尊琉璃狼,直接砸在地上。
啪。
那精致透亮的琉璃,瞬间碎成粉末。
“你疯了!”
巫哈达双目血红,似是要将刘虾仁生吞活剥。
毁掉图腾,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刘虾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现在琉璃狼,还剩下一尊,这是真正的绝世孤品,起拍价,三百万两!”
巫哈达沉默了,他很清楚,现在的大明,绝对不是以往的,以礼待人。
自己但凡敢动手,下场绝对凄惨。
可是......三百万两,对于整个元庭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他又不能不买。
在北元的历史中,蒙古一族,是由苍狼和白鹿结合,所诞下的后代。
狼是他们的祖先。
奸诈的汉人!
我以草原之神的名义起誓,等到了战场上,一定要你们好看!
巫哈达默默冲着琉璃狼起了誓言,随后咬着牙道:“三百万就三百万!”
“不过,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刘虾仁笑呵呵道:“没事,可以用宝贝顶账嘛,说说看,你们北元有什么好东西。”
“我......”
巫哈达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吭哧道:“汗血宝马,我们草原上的汗血宝马,每一匹都是稀世珍宝,足可换出百万两银子。”
“我愿用一百万两银子,外加两匹汗血宝马,交换这尊琉璃。”
闻言,刘虾仁微微摇头:“汗血宝马在你们北元是个宝贝,在我们大明,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每一匹我最多给你出到十万两!”
这话差点把巫哈达活活气死。
草原上的汗血宝马,每一匹都是真正的旷世宝驹,就连整个元庭,也未必能找出十匹。
说价值百万虽然有些不实,但也可以说是千金难求。
按照刘虾仁的算法,竟是张口就要二十匹?
这让巫哈达如何不怒。
可他也知道,刘虾仁不是他能得罪的,强行压下心中怒火道:“最多两匹,我可以再多加五十万两白银。”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不然的话,我宁愿不要这尊琉璃!”
宁愿多出五十万,也不愿多给一匹马,可见汗血宝马的稀有程度。
但刘虾仁压根就不信,直接拿起啸天狼就要砸下去。
“不要!”
巫哈达匆忙出声阻拦:“三匹,我愿意再加一匹!”
“四匹!”刘虾仁平静道。
巫哈达牙齿磨得吱吱作响,犹豫了片刻随后重重一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样就对了嘛。”
刘虾仁呵呵笑道:“咱们和气生财,这琉璃尊归你了。”
说完,直接把啸天狼丢了过去。
巫哈达吓得满头冷汗,赶忙伸手去接,却忘了自己的手臂还有伤。
剧痛的拉扯下,让巫哈达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却是一声不吭,硬是把啸天狼稳稳的抱在怀里。
信仰的力量啊,刘虾仁暗自叹道。
虽然他对北元同样憎恶,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人家对于自己的信仰,是愿意用生命去扞卫的。
“好了,这次拍卖结束,请回吧。”
“雄英,你待会记得,去他们的使馆,把钱收回来。”
朱雄英应允一声,随后带着各国使臣离去。
但高丽的李厚物,以及那位宫女却是没动,巫哈达在把琉璃交给同伴后,也留了下来。
“你们还有事?”
“我们想再和帝师大人说说话。”李厚物恭敬道。
坐不住了么?
刘虾仁心中发笑,冲着朱雄英道:“你们先走吧。”
等到院子里只剩他们三人的时候,刘虾仁问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似乎是有巫哈达的存在,李厚物显得有些扭捏。
巫哈达大咧咧道:“帝师大人,我想看看大明的军队。”
“不行!”
刘虾仁想也不想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大明军队是能随便看的么?
似是料到会被拒绝,巫哈达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契,和一把钥匙:“这是我们北元使馆的地契和钥匙,那处宅子,归帝师所有了。”
刘虾仁瞥了他一眼:“军营重地,闲人免进。”
“我虽是帝师,却也没有权利踏入。”
“再说了,钱财对我来说不过粪土,你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