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朱元璋有些尴尬道:“先生这是哪里话,咱答应过你的,怎么能食言。”
“走吧。”
穿过街道,路边百姓纷纷叩拜。
“先生。”
朱元璋然后往两旁看了看,小声道:“昨天是咱失态了,咱,咱......”
“不必了。”
刘虾仁摆摆手道:“待此行结束,我会让你再次亲眼看到,大明的末日!”
直接把朱元璋后面的话给噎了回去。真的还能再去明末?
愣了一下,朱元璋没有兴奋,只有说不出的提心吊胆。
难道说,大明真的会因盛而亡?
朱元璋不敢细想,他怕自己再疯了。
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现在什么都不能去想!
一行千人,浩浩荡荡直奔青田而去。
沿街百姓见状,顿时叩拜在地,等到朱元璋远去,这才小声议论纷纷。
“这是又咋回事?怎么皇上突然就要去青田了?”
“皇上旁边那个年轻人是谁啊?”
看百姓们都是一头雾水,有人站出来显摆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位是故去诚意伯的儿子,刘虾仁。”
“听说就连皇上对他都客气的很。”
“而且我还听说,均田免赋也是刘先生的......”
不等这年轻人说完,一旁的老人赶紧呵斥道:“你不想活了是吧?”
“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那年轻人赶忙闭嘴,投过去感激的目光。
这话可不是自己这个小百姓,能够议论的。
为了加快速度,百官和随行侍卫,都是骑马奔行。
群臣虽然心有埋怨,却不敢多说什么。
就连皇上和皇子都骑马,他们哪敢废话?
刘虾仁和朱元璋,并排走在队伍中央。
路上,朱元璋欲言又止。
刘虾仁自然清楚,他要问什么,淡然道:“十万万人口是盛世下,必然会发生的情况。”
“并且,大明的亡国之患,绝不单单因为人口的爆发。”
“更大的可能,源自于强敌!”
“崇祯末年,内忧外患的情况,会再次发生!”
这话把朱元璋整懵了。
“不可能啊,咱已经发兵去灭了女真。”
“还有扬威炮和燧发铳,未来咱大明的战斗力,肯定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怎么会这样?”
刘虾仁没有回答,他现在只是有一个初步的猜想。
按照如今的轨迹发展下去,内部人口爆炸是一个问题,大明外患的根源,应该就是源自屠灭女真。
这就是蝴蝶效应。
虽然改变了以往大明的历史轨迹,但事情就是因为变幻莫测,才会有趣。
不是么?
朱元璋去明末心切,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外,从不停歇。
三日后,终于抵达了青田。
看着几座深山中清冷的孤坟,朱元璋心中愈发愧疚。
下令命礼部,赶忙抓紧时间准备祭台。
与次日凌晨朝霞初升。
朱元璋带着百官,面色凝重站在坟墓前,诵读礼券:“诚意伯刘基。”
“际会风云,平定海宇!”
“既辟一代之规模,又阐一代之文章。”
“学贯天人,姿兼文武,其气刚正,慷慨见予......”
诵读着,刘伯温生前种种浮现在,朱元璋的面前。
出山相助,扶正朝纲....
朱元璋双目含泪大声道:“刘基是咱的张良,诸葛亮。”
“咱,咱对不住你!”
愧疚感涌上心头,朱元璋攥紧拳头喊道:“礼部传旨。”
“即日起昭告天下,追封刘基为诚意公,位诸公之首!”
这话一出,下方的李善长身形止不住一颤。
诸公之首,那就意味着,刘虾仁继承了,诚意公的位置,直接踩在了自己头上。
刚想开口,眼前却出现了令百官惊骇的一幕。
朱元璋竟是脱下龙袍,直直跪了下去。
“刘基,咱现在不是皇上。”
“咱现在就是朱重八,以前的事,咱错了。”
“咱给你赔不是!”
这一跪,让所有人都看傻了。
皇上都跪了,百官哪里还敢站着,赶忙跟着跪了下去。
一旁刘虾仁一直沉默不语,看着朱元璋的目光,有些难言的味道。
或许这一跪,就是有做戏给自己看的成分。
但终究是跪了。
父亲刘伯温他们是古人,视金钱如粪土,要的就是一个名分。
如今,也是遂了心愿。
这一刻,刘虾仁肩头轻了。
从今以后,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
有这个想法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朱元璋。
他突然也觉得,压在心头许久的石头,被移开了。
“正好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咱再宣布个事。”
朱元璋起身披上龙袍,看向百官道:“今日起,咱拜刘虾仁为帝师!”
“特赐见帝不拜,可持刀兵进殿。”
“不仅是咱,未来的皇帝登基,都要以刘先生为师。”
“这道圣旨,永世长存!”
声音穿金透石,直入云霄。
下方百官彻底傻眼了。
看向刘虾仁的目光,恨不得喷射出火焰。
来祭拜刘伯温他们可以接受,毕竟人死为大。
可刘虾仁当帝师。
看似无品无级,实则是见官大三分。
这让李善长为首的淮西集团,如何忍受的了?
“皇上......”
“善长,今天咱不想发火。”
朱元璋一句话,就把李善长憋了回去。
李善长面色铁青,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刘虾仁倒是对这个帝师不感冒,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
“行了,你们先下山吧。”
朱元璋点点头,带着百官离去。
“父亲。”
刘虾仁上了一炷香,目光深邃喃喃自语。
“虽然咱们没见过面,但你们轻君重民的想法,倒是和我很像。”
“江山可以叫大明,但大明不属于某个人。”
“大明属于,每个人!”
嘴角扬起一抹奇怪的笑容,正要离去的时候。
“公子!”远处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你们怎么来了?”
刘虾仁吃了一惊,来人正是徐妙云和徐妙锦。
两女气喘吁吁的爬上来,徐妙锦吐了吐舌头道:“祖训不让女子参加祭拜大典,所以,我和姐姐就一直远远的跟着你们。”
“现在结束了,我们才敢上来。”
说起来轻松,两个姑娘不远数百里跑到这,一路上肯定没少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