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和江响多聊，确认程晗昱是宁溪市那边的人后，靳聿行也打开了购票软件。
小城市的商务舱没有那么紧，靳聿行很顺利地买到了一张次日早上飞宁溪的票。
确定下来后，靳聿行谁也没说。
从京市飞宁溪只要两个小时。
宁溪比京市还要冷一些，沈芷颜落地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被冻僵了。
她打车去了酒店，在酒店办理好入住，休息片刻后，给沈向明和室友们都报了平安。
报完平安，她戳着 靳聿行的头像看着，有点儿犹豫要不要也和他说一声。
思忖半晌，沈芷颜还是发了一句：【我到酒店了。】
看到这条消息的靳聿行，还有点儿意外，他挑了下眉头，连忙回复她：【好，酒店怎么样？】
沈芷颜：【还可以。】
她订的是宁溪最好的酒店，各方面都不会差的。
靳聿行：【好，出门注意安全，晚上睡觉锁好门窗。】
沈芷颜扑哧一笑，想也不想地回复靳聿行：【靳聿行……你真的很像我爸。】
甚至比沈向明都要啰唆一点点，沈向明都不会这么事无巨细地叮嘱她。
靳聿行：【……我们同龄。】
沈芷颜：【……我夸张说辞。】
跟靳聿行聊了两句，沈芷颜有点儿饿了。
她决定出门吃点儿东西，再做其他打算。
宁溪好吃的东西不少，不过东西太辣了，沈芷颜吃了点就有些吃不下了。
慢悠悠地把点了的食物吃完，她打开手机搜了搜所在位置和程晗昱家的距离。
有点儿远，但打车能到，那边也有公交车。
以前和程晗昱在一起的时候，沈芷颜来过宁溪一次，也去过他家里一次。
当然那一次，是她死皮赖脸求来的。
她觉得程晗昱不重视自己，她对他什么都不了解，她还没有关梦雯了解他。
被她缠的烦了，程晗昱便妥协答应，带她回了一趟宁溪。
不过只待了一个晚上，两人就又回了京市。
沈芷颜还记得大概的位置，吃过东西，她便打了车过去。
程晗昱住的地方，在宁溪旁边的一个小镇，从宁溪过去要两个小时，路途不算远，但路不是特别好走。
唯一庆幸的是，自然风景还不错。
沈芷颜到的时候，时间还很早。
可能是寒假，来这边玩的游客也有不少。
沈芷颜下车往里走，小镇的街上还很热闹。
她环顾一圈，给自己买了杯热奶茶取暖，然后搜索着大脑里的记忆，往程晗昱家那边走。
快要走到的时候，沈芷颜看见了程晗昱，他和一位老人坐在一起，面前还摆着东西在售卖。
沈芷颜远远地看了一眼，认出那人是他的奶奶。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大三的时候，程晗昱的奶奶会因病去世。
想到这，沈芷颜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想要报复程晗昱，也想让这一世的他受到报应，可是……让她提前预知一个人会去世，并且还得装作不知道，会让她有些难受。
也可能不是难受。
一时之间，沈芷颜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心情。
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戴着口罩离开了站着的位置。
随意找了家店进去，沈芷颜掏出手机，把收藏的，宁溪这边发生过的大事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的线索。
忽地，沈芷颜想到自己提起宁溪的时候，沈向明的态度。
他似乎没有回答她说，在这边有没有生意这个问题。
那么，沈家在这边到底是有生意，还是没有呢？
沈芷颜想再问问沈向明，又怕他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对劲。
一下子，沈芷颜还真有点儿头疼。
在店里坐了半晌，沈芷颜原路返回时，程晗昱他们已经不在原来位置上了。
沈芷颜看了看时间，猜测他应该是回家了。
她踱步到程晗昱家住的那边，没敢走得太近。
转悠一圈，沈芷颜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发现，自己这么莽撞过来，似乎是错误的。
她和程晗昱的邻居不认识，问程家的事情，应该也没人会告诉她。
甚至可能会被程晗昱发现。
想到这，沈芷颜懊悔，她真是太笨了。
正当沈芷颜准备返回市里时，旁边一个球踢到了她面前。她抬起头，看向朝这边跑过来的小男孩，轻轻地眨了眨眼。
好眼熟的小男孩。
“姐姐，可以把球还给我吗？”小男孩停下问她。
沈芷颜啊了声，“还球可以，你得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程轩，”小男孩老老实实回答她。
沈芷颜：“果然。”
“什么？”小男孩没听清她说的话。
沈芷颜微微一笑，弯腰把球还给他，“没什么，程轩小朋友，你是不是住这儿的？”
听到这话，程轩非常警惕地看着她，“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沈芷颜说，“你跟你家楼上的……哥哥还是朋友是不是？”
程轩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不告诉你。”沈芷颜卖着关子，顿了顿道，“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程轩：“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啊。”
沈芷颜：“什么？”
程轩看她一眼，“姐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吗？我是一个人的啊。”
“？”
沈芷颜懵然几秒，反应过来，“你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里人，”程轩低着头继续踢球，“姐姐我走了啊。”
看着程轩跑走的背影，沈芷颜顿然，想起上一世她跟程晗昱来这边碰到他时，程晗昱说了一句话，他当时看了沈芷颜一眼，给程轩介绍她，还说她姓沈。
当时程轩仰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往后退了一大步。
为什么知道她姓沈，他会那么警惕。
是因为沈向明吗？
沈向明在这边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