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被老头子发现,我还真是舍不得与美人分开这一路呢!”彭怡康抚摸着怀里人儿细腻地脸庞,低头猛嗅了一口馨香。
“少爷,快些吧,老爷再过会怕是就到府里了。”小厮低着头催促道。
他也不想催少爷,可要是今天回府里再看不见少爷,他们这些下人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混账东西!本少爷也是你能催的!”彭怡康不耐烦地一脚踹过去,踹了一脚还嫌不过瘾,又抬脚跺了几脚,“下次再敢这样催小爷,就把你剁碎了扔出去喂狗!”
“晦气东西!呸!”骂骂咧咧一通,才觉得解了些气。
转过头,彭怡康紧紧盯着下人把小美人搬上了后面那辆马车,“都给我小心着点,要是美人少了一根头发,脑袋就都别要了!”
见后面的马车准备好,彭怡康这才不舍地上了前面的马车,“还不快走!”
“哎!这就走!”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分别在一处拐角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迅速驶去。
口干舌燥,浑身也燥热难耐,迷迷糊糊间,温洛月只觉得自己上了一辆马车,速度极快,摇摇晃晃地将她都要重新晃晕过去。
“快,少爷又弄了一个新货,别耽误少爷一会回来享用!”
只恍惚听见一句,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眼睛被蒙上,结结实实的一点光亮也瞧不见。
温洛月被人抬着,走了好久一段路,才被放下。
“这次的怎么看着年岁这般小,少爷这是口味又换啦!”一个嗓音略显沧桑的声音调笑着响起,尖锐刺耳。
“你管呢!老规矩!把人伺候好了,晚上少爷要来。”
甩过去一袋银子,宋婆子忙伸手接过,掂了掂,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我宋婆子办事你还不放心,把心老老实实放肚子里,明个儿你就等着领赏吧!”
“行,那你忙,我先走了,一会晚上还要守夜呢!”
送走了那人,宋婆子把地上人身上绑着的绳索和脸上蒙着的布解开,不由得感叹道:“乖乖!怨不得那少爷喜欢呢!这小模样俊俏的,老婆子我看了都要春心荡漾了!”
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面庞,脸上立即就起了一片红,渐渐青紫起来。
宋婆子不敢再动手了,低呼一声“这娇气的!”,把人剥干净抬进了浴桶里。
又是搓,又是洗的忙活半天,温洛月好几次都差点被热气熏蒸的睡过去。
及时咬了咬舌尖,这才被疼清醒过来。
耳边萦绕着的,是这个佝偻着背,看着上了年纪,满脸皱纹却十分精神的老婆子,哼的不知名的曲调,极其的难听。
就像是谁家坏了十来年,落了灰吹不响被临时拿去吹丧曲的唢呐,吹出来的声音。
嘈杂刺耳。
温洛月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头,本来身上难受就够烦躁了,还要被这老婆子摁着听她哼歌。
简直就是酷刑!
可怜她被下了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要不然还能找时机奋力一搏。
想想,温洛月就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第一次出门差点被追杀,第二次出门被绑架,老天爷让她重活一次,是在玩她吗!
忍无可忍,只能一忍再忍,温洛月忍着忍着,直到宋婆子给她打扮好,重新捆住她的手脚,堵住她的嘴巴,这才满意地哼着小曲离开。
“趁着天还早,老婆子我去吃了晚饭再回来接着看着人。”嘀嘀咕咕地落了锁,宋婆子慢慢悠悠地往厨房走去。
忍着身上的不适,温洛月慢慢挪到靠近门口的床边,静静听着动静。
确认人是彻底走远之后,急忙蹦跶着到了梳妆台旁。
说是梳妆台,其实也不过就是有一面大镜子,上面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首饰的桌子。
上面还有宋婆子刚刚从她头上卸下的,她的发簪——那是她娘亲从上次之后特意命人打造送给她防身用的,一个暗藏了小刀的簪子。
弯着腰,温洛月用力蹭着桌面把嘴上塞着的帕子吐了出去。
那帕子上怕是也下了药,温洛月不敢大口呼吸,只能静静靠着桌面,缓慢而小口匀着气息。
怕耽误太久那老婆子会提前回来,温洛月用嘴咬着簪子,又是一步步蹦跶回床边,把嘴里的簪子吐到了床上。
摸索了好一阵,温洛月被绑在腰后的双手才摸到簪子,然后两只手配合着打开簪子抽出里面的小刀,奋力摸着捆住手的缰绳。
不知过了多久,温洛月的浑身因紧张和用力,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才堪堪磨断一根绳子。
她娘亲给她簪子里藏着的小刀,是最锋利的材料打造的,也不知道这个破绳子是用了什么东西,竟然让她废了这么久才磨断。
温洛月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片刻不敢耽误地开始解身后的绳索。
解着解着,温洛月都要崩溃了,这死老太婆,不知道用的什么绑法,她明明已经把离绳结最近的那根绳子磨断了,可愣是解了半天,也没把捆在她手上的绳子完全解开!
现在她身上不仅燥热难耐,口渴,头晕,还渐渐乏力起来,再这样下去,她不得再被那个死老太婆给捆回去!
温洛月气得简直想一头撞墙。
不行,她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了,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温洛月扯住身后的一块布料,用小刀割下一片,低头弯腰含进嘴里,又在嘴巴里团了团,包裹住舌头。
这才颤抖着手,执起小刀,摸索着对准了小臂。
一刀下去,温洛月差点疼得喊出声,冷汗直冒,瞬间浑身都被汗浸湿了。
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疼痛,以及缓缓流淌着的鲜血,温洛月的脑子立刻清明起来。
简单用布料裹住伤口,温洛月一刻不停地解着绳索,这一次终于把手上的绳索都解开了!
解开了双手,腿脚和腰间的绳索也很快被她解开。
悄悄到门口听了几瞬动静,温洛月确认没有人靠近这边之后,迅速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这屋子果然就是那老婆子住的地方,柜子里除了一些年轻女子穿的华服,就是那老婆子的粗布衣裳。
温洛月快速地脱下身上的纱衣,换上老婆子的粗布衣裳,攥紧手里的小刀,又找了根挡门的棍子防身,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
屋外,已经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