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煜,我遇到钱鸿了,跟着他的时候发现了污蔑文家酒馆的那人,我已经去文家说过了。
我们现在就回村子,路上我同你细说。”
辛澄回到客栈,进了屋里赶紧收拾东西,他把身后的竹筐放下来,把昨天买的东西能放进去的都放进去,放不进去的小物品用布包好放在胸前,其余的拎在手里。
他一刻没停的收拾东西,同时跟剪裁布料的苏煜说道。
苏煜也快速收拾床上的东西,放在布包里,他自己背着了。
二人没用上十分钟就下楼,跟掌柜的结算完银钱,就往镇子外走去。
路上没有人的时候,辛澄和苏煜才放慢脚步,辛澄小声跟苏煜说了上午的情况。
他在跟踪钱鸿的时候怕被钱鸿发现,也担心路上有人觉得他行为诡异,所以他但凡路过些摊位,都挑着有用的东西买,一边还要留意钱鸿往哪里走。
所以,他一路买了猪肉和羊肉,四个碗、两个盘子和两个大碗,还在小吃摊子买了肉饼。
苏煜现在就一边吃着肉饼一边听辛澄这忙碌又惊险的一上午...
“还好,钱鸿没有发现我。这真的是我长这么大,过得最刺激的一段时日了。”
辛澄想起为了收拾顾耀祖去镇子上踩点的那几天,他现在能毫无表演痕迹,不仅要感谢苏煜这个好老师,还要感谢这段时间的各种锻炼...
苏煜看他心累的表情,递给他一个肉饼,“澄澄,辛苦了,下次我们一定可以一起行动!
事情也说完了,我们能做的也做了,快吃点儿。
现在不知道文家会不会把你的发现说给县令,所以我们要想好说辞,以防万一。”
辛澄接过来,狠狠咬了一口,说:“嗯,我也想到了,所以才这么匆忙的走,显得我很害怕的样子。
至于该怎么说,阿煜放心,都编的差不多了。”
他演了顾澄这么久了,可真是太有心得了...
他们大包小包的走进村子,有人跟顾澄打招呼,“顾澄,你这是过上好日子了啊!
我看看,这么多东西,要不少钱吧。”
这人叫陈有富,是村里有名的破嘴,他和他娘子都特爱说别人家的事儿,他娘子是嘴上没有把门的知道的都能说出去,而他则是嘴上缺德。
不管真假,他要是看谁不顺眼,说的那叫一个难听。
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家是什么样的人,大多时候是不会信的,说的过分了也没少让人家揍。
只要揍的不过分,村长也是不会管他们挨揍的事情的。
辛澄往旁边一让没有让陈有富碰到,陈有富嗤笑着说:“呦,这是瞧不起我,怕我碰脏了啊?还是里面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瞧瞧这红布,你该不会是看上温煜了吧,你这傻子是男女都不分吗?
不过,就温煜那身体受得了你吗?别到时候死...”
辛澄握紧拳头想要揍陈有富,被苏煜拦住了,苏煜眼中是冰冷的算计。
辛澄不会打架,他冲上去受伤的可能性更大,苏煜自己现在也不是能打架的身板,他之所以拦住辛澄,还因为他看到村长了。
而陈有富没能说完就是被村长打了!
“哎呦,哪个不要命的,敢打老子...村...村长,不是...我...哎呀!”
“你是谁老子!不是什么!我都听见了,陈有富你这张缺德的嘴,是管不住了是吧!
行,今天我好好治治你!”
“村长,别打了,咳咳...”苏煜见陈有富挨了好多下才开口,人越来越多了,村长再打下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这人莫名其妙要拿我们的东西,又肆意...羞辱我们,污蔑...我们的清白。
咳咳...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澄哥与我是家人,咳咳...这红布是我们...想过年的时候穿新衣,过个喜庆的年,咳咳...也期望着新的一年能...能平平安安。
不曾想...咳咳...到了这人嘴里竟是那般不堪!
我...温煜虽命不久,但绝不受这屈辱,咳咳...我这就去县衙告他,若是死在那里便要他偿命!咳咳...噗...”
苏煜咳了这么久终于酝酿出一口血,他要让陈有富付出代价,双喜村他别想待了。
“天呐!那缺德的陈有富气的温煜吐血了,这是要出人命了!”
“这陈有富摊上大事了!”
许大丰吓了一跳,“温小子,叔处理他,你别气,身体好不容易好些了,可不能因为他搭进去,不值当啊!”
辛澄双目赤红的看着陈有富,似乎想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陈有富吓得跌倒外地,嘴里不停说着:“不是我,我就是瞎说的,我不去县衙,我不想死...”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朝着陈有富吐口水,匆匆赶来的柱子他娘和林氏,赶紧帮辛澄拿东西。
辛澄抱着苏煜就往家里跑,许大丰留下来处理陈有富。
“陈有富,你因为嘴贱在这村子里挨打也没有记性,今天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你。
若是哪一日你编排人家姑娘,那姑娘可还有活路?”
许大丰这句话一出,周围人面色不善的看着陈有富和刚过来的陈有富的媳妇。
“村长,不能留他们在村子里了,我们村好些未嫁的姑娘!”
“是啊,村长,他们之前就差点逼死柳家的媳妇,不能留了。”
说这话的人越来越多,陈有富和他的妻子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了,可没有人相信。
许大丰等他们都说够了,才开口“先把人关到他家里,若是温煜真有什么事儿,就直接送县衙。
若是温煜命大挺过来了,就把他们赶出双喜村。”
陈有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他本来以为温煜和顾澄都没有家人撑腰,说两句也不碍事儿。
谁知道不但被村长听到,那温煜还像要死了一样!
他以前没有见过温煜出来,最近一个月总能看到温煜出来走走,长得又白的很,皮肤还嫩的很,他就以为温煜的病就是夸张呢。
被关在家里的陈有富,听着他媳妇大喊大叫:“你就不能管住你的嘴,现在好了,我们被赶出村子的话,这附近不会有村子收留我们的!”
陈有富双眼无神,任由她打骂,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辛澄生气了,在确定苏煜没有事儿后,就没跟苏煜说话。
村长他们来过了,见苏煜没有性命危险,就告诉他们会把陈有富赶出双喜村,让苏煜安心养好身体。
苏煜对村长表示感谢,辛澄送他们出去,还被村长叫住说了好久的话,大致就是让他照顾好苏煜。
“澄澄,你生气了?”
辛澄关上院门,转身就看到苏煜站在房间门口,忍不住皱眉。
辛澄快步走过去,抱起苏煜再把他轻轻放在床上,便想起身去收拾拿回来的那些东西。
苏煜双手环住辛澄的脖子,讨好的说:“我错了澄澄,我不应该为了报复陈有富就让自己吐血。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很担心很生气的。
我以后绝对不会了,澄澄可不可以不生气了?”
苏煜抬头亲吻辛澄的唇角,眼眸中是乖巧的样子。
辛澄叹气,他与苏煜额头相抵,“阿煜,你教我打架吧!”
辛澄是生苏煜不爱惜自己的气,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不会打架,简直太吃亏了,他今天好想揍扁那个人!
“好,我教你,不生气了吗?”
苏煜脆生生的答应下来,又小心翼翼的问辛澄。
辛澄侧头狠狠吻住苏煜,二人交换一个热烈的亲吻,片刻后,辛澄才凑到苏煜耳边,轻轻的“嗯”了一声。
苏煜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儿,还站起来跳了两下,辛澄才允许他...做衣服。
其他东西还是辛澄自己收拾的。
过了三天,来找他们的不是捕快,而是文家三人还有许鹤以及村长夫妻。
“我们是来感谢顾澄的,要不是那日顾澄来得及时,我就性命不保了啊!”
这几天文立业苍老了很多,他怎么都没想到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他甚至把钱鸿当作兄弟...
可钱鸿竟然从八年前就觊觎他的女儿楚楚,他真是恨不得打死钱鸿!
“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
顾大哥不仅救了我爹的命,更是救了我们全家的命啊!”
文家拿了上好的布料、米酒、瓜果、猪肉,还有五十两的银子。
辛澄闻言,拿起银子递回去,“心意收下,钱不要!”
苏煜也劝道:“澄哥认死理,他不要,你们留下他心里也不舒服,他还是会去镇上还给你们的。”
文立业看看笑容温和,但眼神坚定的温煜,又看看皱着眉不高兴的顾澄,伸手接过那五十两。
众人又聊了几句,许大丰就带着文家人离开了。
许鹤留下来告诉他们,那日顾澄离开后,他们本想直接去县衙的。
才走出去镇子不远,他们想了想又返回去了。
他们怕顾澄真去了县衙,县令因为顾澄说话和反应都与常人不同,而有所质疑。
这容易给钱鸿说顾澄言论不可信的机会。
后来,许鹤想起了那包旱烟,钱鸿明知文立业平时不抽旱烟,此时拿过来或许是想利用文立业烦躁的心情,让他忍不住去抽旱烟。
所以许鹤拿着旱烟包去了医馆,找大夫看过后,里面果然有燃烧后会让吸入的人致死的毒药。
他们便拿着那旱烟包去了县衙,许鹤把顾澄说的那些变成是他因为旱烟包里的毒药产生的猜想。
许鹤是秀才说话条理清楚,有因有据的,因此县令找来污蔑文家的王喜以及钱鸿。
最后,钱鸿死咬着不认识那人,而且不承认他给文家的东西里有毒药包。
许鹤在得到县令的允许后,分别与钱鸿和王喜对质。
很快钱鸿就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而王喜见状害怕钱鸿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慌乱之中什么都招了。
钱鸿因为蓄意杀人、教唆他人蓄意陷害文家酒馆,被判关押十五年。
王喜蓄意陷害文家酒馆,被判关押三年。
“这次多亏了顾兄,三日后文家酒馆就能重新开张了。”
许鹤神色终于轻松了,苏煜和辛澄心里也放松了,好在文家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我看文掌柜和文夫人面色不好,平日还是要多休息,出门也多个人陪着吧。
想来钱鸿的事情,对他们的打击也是很大的。”
苏煜关心的说着,主要是担心他们别又神情恍惚真的冲撞到哪个混混,即便不死,挨打是跑不了的,他可不想辛澄辛辛苦苦白忙活一场。
许鹤连忙应声:“好,我记下了,多谢温兄关心。”
许鹤把事情说清楚,也是为了让温煜和顾澄放心,然后他就告辞离开了。
至于钱鸿这么做的原因许鹤没有说,他们也没问。
“呼~太好了,现在就只剩下野猪群一件事儿了!
完成这件事,我们就能消停过自己的日子了!”
辛澄收拾文家拿来的东西,对苏煜的话表示赞同,他们还等着成亲呢,赶紧把任务完成,他们就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