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印章是对二人的期盼,早已预料终将成为独当一面,独占一天的人。
“这个他没来得及做,我替他完成了,替他赠予二人。”
老人再次从盒子里拿出,两块银色的手表,精致巧妙,两人都看出了不同寻常。
外表看似是块普通不过的表,实则暗藏玄机,精妙的添加了通讯仪,侧面的多个按钮和旋转盘应该都有独特的用处。
“谢谢阿公。”
墨景渊再次接过那两块表,沉甸甸的。
“您放心,我墨景渊不会说什么此生如何,她只要在我身边一日我定全心交付,呵她护她。”
墨景渊表情真挚严肃的给予回答,看向老人敬重了几分。
午间苏韵一两人没有离开,陪着老人简单吃了午饭后才起身回去。
墨景渊手中拿着老人的盒子,另只手紧紧将苏韵一的手握在手心。
“哥哥,我记性向来很好,你知道当时爸爸和阿公说了什么吗?”
苏韵一看了眼被墨景渊拿着的盒子,眸间的留恋与回忆消散不去。
墨景渊听到苏韵一的话停了下来,两人站在微风拂过的鹅卵石路上,树叶沙沙作响。
“爸爸说,繁吟如故尽,长韵还相续。对我,未来是自由是独立。对他,我是延续是独一。我赋妈妈之姓,冠爸爸一生所望。”
苏韵一的声音绵软温婉,脸上生辉的笑意足以看出她的幸福和自豪。
那是她的过去,是每当说起时令人延伸出的情。
那双眸间被爱意占满,被温暖填充,墨景渊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曾经也是被好好护着长大的小丫头,可以肆意的撒娇,放纵自己的小性子。
“他说,他要留件灌注他言语的礼物,送于成年之际,定于成婚之时。”
只是,今日她将这份礼物提前了。
墨景渊感觉有些干涩,他有些想见见这位背后的男人。
“小孩。”
墨景渊脚步向后退了半步,俯身弯腰,行着绅士礼抬手伸向苏韵一。
“深感荣幸,愿你笑纳。”
苏韵一睫毛轻颤,伸手搭在墨景渊的手心。
“墨先生,请多指教。”
苏韵一轻唤着墨景渊,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总喜欢唤时先生,如今她也长大了。
墨先生,也很好听。
*
时蜀国拄着拐杖眺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渐渐看不清,独自缓慢的回了屋子。
里屋有个矮脚桌,两个蒲草垫放在一旁,不过印痕有些差异,时蜀国坐在相对破旧的蒲草垫上,将对面的茶杯添满。
“别嫌茶凉,有些事耽搁了。”
时蜀国苍老的声音响起,可是屋内再无其他人。
“小娃娃过得还行。”
时蜀国脸上的笑意有些苦涩,想要寻求些许的安慰,发现无处可寻。
胸口有些憋闷,时蜀国捂住胸口,挂满皱纹的脸上透露着悲怜。
“可我这里啊,堵得慌。”
时蜀国拍着胸脯悲叹,他絮絮叨叨着心中的话,说给一人听,只可惜这人无法坐在对面。
“心中盼望她能来看看这里,也在想那么小的娃娃能记得吗。她啊,比你聪明的多了。”
“不单记得我这个阿公,还记得你说过的每句话。”
时蜀国脸上的表情变化着,有回忆惆怅,也有高兴欣慰,骄傲的去赞叹。
然而表情开始变得凝重,有些发抖的手拿起身前的茶,凉了,失了味道。
“也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时蜀国的笑有着悲凉,是岁月不饶人的感慨,归于老人银白的发丝,皱纹的脸庞,也是不再热血的胸腔。
“我宁愿她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可惜这娃娃像你,精细得很。”
时蜀国无奈的摇着头,苏韵一像极了她的父亲,似乎也不对,她遗传了她父母身上的那份倔强和坦荡。
同样也存留那份痴情和决然。
对于三四岁的孩子有谁会记得谈笑中的片刻话语,苏韵一不同于普通孩子,逻辑思维都很高。
对她的父亲而言是可喜也可悲的事,能站在顶峰活出别样的人生也好,单单简单自由肆意的生活也罢,只要是苏韵一就足矣。
他有能力护住唯一的女儿,可惜人生过于不确定性了。
时蜀国将凉透的茶倒掉,看着窗外轻风拂动的枝丫。
脑海中浮现着旧时往事,记忆仍在似乎也是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