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事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远扬也给出了足够的诚意，说着宋闻璟便要起身。
宋闻璟能让利，是因为远扬的自产芯片比现在市场上的同类进口芯片的优势在耐用性上，但是智能设备更迭太快了，耐用性需要时间验证。
在设备没有完全大规模进入到千家万户并且使用几年的情况下，耐用性很难被消费者认同。
所以，远扬的自产芯片在投入产出的时候，宋闻璟就做好了前期经济效益不是最高的准备。
对于远扬自产芯片想要走的更长远来看，现在最重要的是国民接受度和认可度，经济效益可以放在第二位。
因为，宋闻璟很自信，远扬的芯片一定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到时候，远扬的自产芯片不管在业内还是市场上，都会被认可。
“好。”
远扬能让利陈鑫海很意外，这样合作下来陈氏不会有损失，便不再纠结。
……
出了事故，不管陈氏有没有参与，总归是理亏的，最后陈鑫海亲自把宋闻璟亲自送上了车。
等看着商务车打了个转向，汇入了陈氏楼外街道的车流中，陈鑫海才松了口气。本该如释重负的他，此时看上去并不是多开心。
“宋总竟然还有为了这个项目特地建工厂的意思？看来远扬还是很上心的，这次合作的产品上市肯定会让公司更上一层楼。”
等商务车完全汇入了主路，秘书才侧身对陈鑫海感叹道。
“不只是为了这个项目。”
沉默了两秒后，陈鑫海才对着几乎要消失在自己视线内的那辆商务车轻声说了句。
同为资本家，陈鑫海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最清楚做生意的人都什么德行，亏本买卖当然不会做。
就连着算上自己，陈鑫海都敢肯定资本家没一个好人。
陈鑫海：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
本来远扬找上他，他其实很是意外的，这几天对宋闻璟的脾气陈鑫海也了解了不少。按照他的性子，这次不会再给陈氏机会。
现在不仅给了陈氏机会，还要为了这个项目建工厂。
宋闻璟打的主意，陈鑫海现在已经大概猜到了。
就是，他想借助陈氏打开北城的市场。
建这个工厂虽然以陈氏的名义，其实仔细查也能查到是远扬投的，这无异不是远扬对北城市场的试探。
最终，算起来北城的坏人还是让陈氏做了。
陈鑫海能继续真心合作，因为这个合作虽是引狼入室，也是陈氏智能产品线有所突破的机会。
转身回公司大楼，陈鑫海不禁感叹，现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不仅江家的小辈在北城要压自己一头，远扬的这个年轻的老板也是心思缜密，都算计上他了。
……
“老板我们今晚回去吗？”
回酒店的路上，秦柯问了句。
眼下，工厂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在北城也没什么事情了。晚上虽然没了飞北城的航班，派个私人飞机来也不是不行。
当初打算拓展北城市场的时候，就已经买了一条航线。
“不回，安排明天的机票。”
宋闻璟顿了顿，才缓缓回应。
这次他来北城应该没什么人知道，正如秦柯之前担心的那样，或许北城的企业会找麻烦。宋闻璟想试探一下北城这边会不会有人要有所行动。
秦柯没有再多嘴问原因，立刻说了句：“我现在就安排。”
……
为了不引人注意，车子还是停在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两人驻足的功夫，电梯铃响了起来，电梯门自动打开，正欲要直接进去，但此时电梯里有人。
抬眸的一刹那，宋闻璟一眼便认出来了江寻之，两人曾经在全国峰会上也见过面。
今天江寻之穿了件大衣，里面套了个连帽卫衣，显然不是来见合作伙伴的。他出现在这里，像是因为私事。
与此同时，电梯里的江寻之也认出来了眼前的男人。
江寻之在第一次见到宋闻璟的时候就把他和自己归为一类人。对旁的事和人总是自带着明显的疏离，但是上心的事情，会亲力而为。
远扬想进军北城他当然知道，最近陈氏和远扬合作的事情，北城传得沸沸扬扬，宋闻璟能亲自来他还是有些意外的。
……
两人这么撞上，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江寻之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见状，宋闻璟也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他视线顺势注意到了江寻之身侧的女人身上。
仅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女人一头齐肩短发，还带着口罩，只露出上半张脸来。而且，眼下她和江寻之中间隔了得有一个人的距离。
一时间，宋闻璟猜不到两人的关系。
宋闻璟对别人的私事也不感兴趣，双方一上一下，打招呼的间隙便擦肩而过。
……
每次见面都是在商界合作会议上，又或者是新兴行业拉投资的时候，次次西装革履的江寻之换了个打扮，秦柯一时有些不确定。
“老板，刚刚那是江家的掌权人？”
回到房间，秦柯忍不住问了句。
“嗯。”
宋闻璟脱掉了外套，倒了杯水，解答了秦柯的疑惑。
……
“江家的业务应该没有看上去的这么简单，他们虽然在用进口芯片，但前两年就有消息说江寻之在建自己的科研队伍。”
“不过，后续就没了消息了。”
提到江家，远扬进军北城最应该注意的竞争对手，秦柯的话多了起来。
别说秦柯了，其他人都不会信江寻之不想投科研。毕竟想要顺应时代发展的趋向搞科技，那核心技术一定不能受制于人的。
“我觉得江寻之在背后肯定还在搞研发，而且一旦面市，很可能是我们远扬最有竞争力的竞品。”
紧接着，秦柯又分析道。
传出消息又封锁，秦柯觉得江寻之可能在背后投了个大的。
依靠江家老辈的资源，江寻之得到北城顶尖学府的助力不难，引进顶尖的科技人才也不难，想组建一支科研队伍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
“老板？”
自己一股脑说了这么多，见宋闻璟不曾开口，秦柯轻声唤了句。
“言之有理，年终奖不扣了。”
玻璃杯被放到了大理石桌面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片刻后，宋闻璟才淡淡开口。
宋闻璟：他说出来了个人尽皆知的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