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永贵家当小保姆的娟子,一眨眼的功夫干了快四年,这几年过年也没回过家。一是陈家人给了自己家人般地感觉,二是城里的日子比自己那个穷家不知好过多少倍,三是陈家有很多书,对于爱看书的娟子来说,各式各样的书让这个少女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陈家的生活条件、伙食自不必说,活儿也不累,娟子整天陪着赵春梅说说笑笑,和娘俩一样。谁也想不到四年的时间,娟子由一个小丫头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明眸皓齿、曲线玲珑、身材高挑、远远地就能听到她银铃般地笑声,那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让人驻足流连,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陈永贵这个大忙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家吃饭的频率也多了起来。这一天晚上,陈永贵在餐桌旁,看着桌子上摆着四、五个菜,有荤有素,香气扑鼻,娟子系着个围裙忙里忙外,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赵春梅站在陈永贵对面摆着碗筷,陈永贵朝着娟子说,“娟子,来来来,别忙活了,我有话和你说。”娟子赶紧答应着,熟练地用围裙菜擦了擦手,坐在了陈永贵的旁边。
陈永贵心中暗忖,多好的姑娘啊,当个洗衣做饭的保姆真是可惜了。他笑着说:“娟子,今年你成年了,是个大人啦,别让家务事儿把你的前途耽误了,我的意思是你没事儿多看看书,我回头给你办个文凭,将来再给你找个好工作,可不能一辈子围着锅台转啊!”
“谢谢姥爷、姥姥,我做梦都没想到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娟子哪也不去,娟子哪也不去,娟子伺候你们一辈子。”娟子一本正经地说。
“这孩子,可是真让人疼,你啊不懂得这些道理,一切都听你姥爷的,将来一定要找个好人家,这儿啊永远是你的家。”赵春梅笑着说。
娟子又拉着赵春梅的手,一脸撒娇地说:“那好吧,反正我一切都听姥姥、姥爷的!哎呀,我锅里还熬着汤呢!”说完一路小跑奔向厨房。
娟子来到厨房,看着锅里的汤,嘴角闪过了一丝笑意。
快乐的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又到年根儿底下了。赵春梅和娟子这几天正忙着接待各式各样的人,接收各式各样的年货,打扫楼上楼下的卫生 , 卫国、卫疆都要回来过年。
这天深夜,陈永贵又一身酒气地被司机送了回来。赵春梅身体比较弱,心脏又不好,早早睡觉了。陈永贵、赵春梅两人一直分房睡,房间都在二楼,娟子的保姆房在一楼。听见车到门口的声音,娟子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小说,扣在了床上,小说封皮上赫然写着《红与黑》。
娟子披着外套出来开门,与司机一起把陈永贵搀扶到了沙发上,陈永贵扯着大舌头说:“小张,你早点儿回去吧,我这儿没事儿,这点酒哪也不到哪啊。”
“是,陈省长,那您早点休息。”小张看了一眼娟子,点了下头,就赶紧退下了。
“姥爷,我给您倒杯水。”娟子说着从餐厅里倒了一杯温开水,双手递到陈永贵面前。陈永贵伸手去接水,也不知是自己不小心、还是娟子不小心,一杯水全都洒到裤子上了。娟子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呀,姥爷,我给您擦擦吧。”说着用手去呼拉裤子上的水。
陈永贵一脸尴尬,“没事儿,没事儿。”也用自己的手掸着裤子上的水。两只手无意碰到了一起。
娟子说:“姥爷,我扶您上楼休息吧。”
陈永贵站起身,晃晃悠悠差点儿摔倒,娟子赶紧去扶,不小心把茶几上的杯子碰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碎。
这时,从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和咳嗽声,“娟子,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娟子赶紧回答:“没事儿姥姥,姥爷回来了,我给他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杯掉地上了。”
陈永贵被娟子扶着,大声说给赵春梅听:“娟子,我没事儿,先上楼休息啦,你收拾收拾,也早点歇着吧。”说着,陈永贵晃晃悠悠地上了楼。赵春梅在楼梯口扶着他,说了一句,“都多大岁数了,也不让人省心。”
第二天一大早,娟子就把早餐准备好了。听到脚步声,笑着跑到楼梯口扶赵春梅下楼,赵春梅看到娟子一如往常的笑脸相迎,也放下心来,说:“昨天您姥爷喝多了,你以后可别毛手毛脚的了,自己小心点,太晚了就别管他。”赵春梅是真心疼这个孩子,有意点给她听,也不知这孩子明白没明白。
娟子点头答应着,“放心吧姥姥,我会小心的。”
大年三十。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吃着丰盛的晚餐,一边畅快的聊着。卫国、卫疆哥俩一边喝着酒,一边你一句、我一句争着向娟子讲着各自单位的趣事儿,娟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会儿盯着卫国、一会儿看着卫疆,一会儿笑的前仰后合、一会儿咬着嘴唇又双目凝视,嫣然成了饭桌上的最美的风景。
赵春梅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三个人说话。陈永贵看着这场面,心里倒是有些怨气,想自己一家之主、副省长,在单位可是前呼后拥,谁不看自己的脸色;在家可倒好,没有人拿自己当回事儿。看着两个儿子在娟子面前又挤眉、又弄眼,暗道这两个家伙肯定又没打什么好主意。
午夜。大家各自回屋休息。娟子忙活了一天也是累了,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两人悄悄潜入娟子的房间,迷迷糊糊的娟子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被卫疆的大手堵住,满脸酒气的卫疆在她耳边狠狠地说:“别出声!”娟子惊恐万分,开始拼命反抗。
卫国手足无措,愣在那里,小声说:“卫疆, 咱们别闹了,别把爸妈吵醒啦。”
“怕个屁啊,你怕你走吧。”
“诶呦,你个臭丫头,还带咬人的。”卫疆赶紧抽回了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娟子被打的眼冒金星,不敢言语。两个混小子,就这样凌辱了娟子。
她哪里知道,陈卫疆就是个混不吝的主,原来在学校整天打架斗殴、惹事生非,陈永贵实在管不了,才给他送到部队,后来又找各种关系给他提了干。陈卫国倒还算听话,陈永贵给他弄了个保送名额,这才上了江东电力大学,毕业后又找人给分配到了电力部上班,两个纨绔子弟,身边女朋友没断过,又岂能把一个家里的保姆放在眼里。
娟子望着房顶一言不发,脑海里,忽然闪出两个字:复仇。当二人离开了娟子的房间后,娟子整理了一下衣衫,直奔陈永贵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