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漉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她好像身处在桑拿房,一股热气自脚下升腾,直冲她的脑门。
被他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地泛着痒。她嘤咛出声,身体紧贴着他,不由自主地渴望更多。
身上的外套很快褪去,谢明晏的腰带也落在一旁。
她渐渐大胆起来,从被动接受亲吻,慢慢掌控了主动权。
手掌轻轻推了谢明晏的胸膛一把,后者闷哼一声,配合地躺在地上。
他的体温,比她还要热。
帐篷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
这次,不用他做牵引,林漉的手顺着腹肌的边沿,滑进他的衣服里。
谢明晏皱起眉头,陡然控制住她的手。
“怎么了?”林漉动作一顿,“是不舒服吗?”
谢明晏的嗓音异常沙哑:“漉漉,我没有带东西。”
“没带什么?”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好在脸颊本就因为酒劲又热又红,即便有什么异样,也不容易被看出来。
她咬了咬唇,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说出三个字:“我帮你。”
“只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林漉刚要动手,就被谢明晏按着躺下。
两人位置呼唤,她惊呼一声。
谢明晏的眼睛泛着亮闪闪的光泽,“取悦伴侣这种事情,应该由男人主动。”
他说完,便俯下身。
“别……”
没说完的半句话,变成了喘息和轻呼。
折腾到半夜,两人都没力气了。
谢明晏铺好垫褥,两人和衣相拥。他从背后抱着她,掌心搭在她的小腹。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
男人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吹动她额角的碎发。他的心跳清晰又真实,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好像一堵坚实又温暖的城墙。
林漉身边凭空多出了一个人,林漉睡不太着。
她无意识地捏着谢明晏的手指,轻声试探道:“谢明晏,你睡了吗?”
谢明晏的呼吸放慢了些,“即便我们一起做了这么亲密的事,还要称呼我的大名?”
“漉漉,该改口了。”
林漉一噎,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晏。”
谢明晏好听地低笑一声,“还有呢?”
“……”林漉拨开他的胳膊。
谢明晏换了个姿势,拢着她肩膀的手,收得更紧了。
他并没有得寸进尺,克制地在她耳畔落下一个吻:“不要乱动,有些生理反应,不是我能控制的。”
林漉感受到了某处的变化,脑袋里瞬间回想起刚才的种种。
她僵直身体,果然不敢再动了。
过了半天,估摸谢明晏睡着了,她才轻轻地吐出一声:“老公。”
她果然没有反应。
林漉大着胆子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要是时间能停在此刻就好了。”
原本阖上的眼睛忽然挣开了一条缝。
谢明晏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抵着她的前额,轻轻磨蹭着。
“没必要让时间停止。”
“只要你愿意,往后夜夜都可如此。”
林漉脑袋里顿时蹦出来一句话。
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她搓了搓红透的耳朵,“睡觉!”
-
第二天,林漉被电话吵醒的时候,谢明晏还没醒。
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先起床给林漉做早饭的那个人,今天这样属实罕见。
林漉动作很轻,拿着手机走出帐篷,生怕打扰到他。
手机屏幕显示,来电人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史茂。
他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呢?要知道两人虽然加了联系方式,但这么多年以来,连一条信息都没发过,更别说打电话了。
她接起电话,开门见山:“喂?找我什么事?”
听到她不算友善的开场白,史茂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那个……妈生病了,现在在医院呢,你要不要来看看?”
林漉皱起眉头。
上次见到林巧晴,还是她和谢明晏刚刚结婚那会,谢明晏跟她回家去送聘礼。
后来办婚礼的时候,林巧晴明明说了会来参加,结果又因弟弟学校临时有活动,放了林漉鸽子。
从那以后,林漉就没再联系过母亲了。
到现在也有几个月的时间。
她本来想拒绝,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毕竟是这个世界上,和她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的人。
要说完全放下,她做不到。
林漉无声轻叹,“在哪家医院?”
史茂报了个名字。
“好,我知道了。”林漉说完,挂断电话。
“家里出事了?”谢明晏从帐篷里钻出来,“抱歉,不是有意偷听的。”
“吵到你了?”林漉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漉漉,事到如今,就被和我客气了。”谢明晏走过来,帮她梳理起凌乱的头发,“要不要帮忙?”
林漉心里一暖,“没关系,一点小事,我去看看就行。”
“那我开车送你过去。”谢明晏说。
林漉看向几人昨天吃烤串的地方,那里的器具还没有收,显然赵星渊和沈乐之都没睡醒。
“我打车过去吧,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们。”林漉做出决定。
谢明晏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林漉打断:“要是乐乐醒了发现咱俩一个人都不在,肯定会骂我见色忘友!明明勾引我的人是你,我可不背这样的罪名。”
看着她眼角那抹狡黠的笑意,谢明晏也不禁勾起唇角。
“好,那我就听老婆的话。”
林漉赶紧去捂他的嘴:“私底下叫叫就行了,不要搬到明面上来!”
谢明晏笑意更深,“有事自己搞不定,不要勉强,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漉再三保证,谢明晏才放她离开。
到了医院,林漉按照史茂给的信息,来到了住院部。
路过护士台的时候,她停了一下:“您好,请问十三床的林巧晴,是因为什么住院的呀?”
“您是林巧晴什么人?”护士问。
“我是她女儿。”林漉回答。
护士看她一眼,看出两人长相上有几分相似,没有再怀疑:“林巧晴查出了脑膜瘤,瘤子是良性的,只是有点大了,压迫到了神经。家属现在不同意治疗,既然你是她女儿,就多劝劝吧。”
“不同意治疗?”林漉疑惑地重复一遍。
林巧晴对待她,并不是一个特别称职的母亲,但是对重组家庭一向是没得挑的,她继父、他弟弟有任何需求,她都会尽量满足,整日忙碌也毫无怨言。
平时家庭氛围也很和睦,怎么会有家属不同意治疗这一说?
她正纳闷,忽然听到病房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