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仁杰的话是事实，重重地砸在了程驰和曹雪峰的心尖上。
程驰一咬牙，“不管怎么样，我就认了这小子了。”
（这小子）程百川：......他不想认。
如果有真凭实据也就算了，认个爹也没关系。
现在这不清不楚的样子，万一以后发现他真的不是首长的儿子呢？
首长的亲儿子万一回来了呢？
他尴尬不要紧，他不能让自己媳妇儿和闺女尴尬啊！
“首长，这事你们还是慢慢调查吧。”程百川咳了咳说，“今儿大年三十，守岁不守岁其实也没那么重要，要不你们都先回吧。”
这是他跟媳妇儿一起的第一个年，他还没跟媳妇儿待够呢！
孟仁杰是娘家舅舅，他也没话说。
程驰是首长，曹雪峰又是对他家闺女有恩，他也不好拒绝。
哪知道会闹出这些事啊？
程驰肯定是不肯走了，曹雪峰也不太愿意走，孟仁杰倒是想走，但是他怕自己外甥女吃亏。
你不走，我不走，那大家都留下吧！
程百川：......
程驰朝程百川伸出手，“拔几根头发给我。”
程百川听的一脸懵，这怎么又拔上头发了。
倒是李菀青明白一些，但是她没开口解释，毕竟这种事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曹雪峰扯了扯程驰，一脸严肃，“你想清楚了？风险性很大的。”
程驰微微凝眉，“既然一定要有确切的争取，那我愿意冒这个风险。”
“再说我行得正坐得端，国家最终会相信我的。”
程百川眼神微凛，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还会有风险，还牵扯到国家？
“首长，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要是涉及到国家，我是不会同意的。”
就算程驰是一手提拔他的首长，还有可能是他的爸，在国家面前也没得商量。
话刚说完，只感觉腰间一阵刺痛，扭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家媳妇儿。
怎么又掐他？
李菀青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你笨不笨啊，首长是什么人，要你担心在国家上的立场？”
程百川想了想觉得确实是他想多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要表明立场。
程驰倒没生气，都是军人，对国家的忠诚绝对是第一位。
曹雪峰赶紧解释道：“现在国外和香湾对亲缘鉴定这一块已经有了很科学的检测手段，你要是觉得有疑惑，我们可以安排测一下。”
“不过......倒也用不了好几根头发，一两根就好了。”
程百川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不过现在情况还比较特殊，如果被人发现他们跟国外或者香湾那边有联系......
这事确实有风险。
“其实也没必要，反正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首长要是真觉得我像您儿子，我认你当干爸好了。”
李菀青：......
人家首长看起来是缺干儿子的样子吗？
程驰一听都要被气笑了，“老子要认亲儿子！”
说着又伸出手，“别磨叽，赶紧拔头发。”
程百川护着头，微微往后退了两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犯错误。”
“这是军令！”程驰沉着脸说。
程百川摇了摇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程驰气得挽起袖子就要亲自动手，李菀青怕吵醒闺女，赶紧挡在了中间。
“首长，也不是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啊！”李菀青劝说道，“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呢？”
“还能有什么办法？”程驰气呼呼地说，“就这臭小子的脾气，不给他一点实证，他是不会认我的。”
有时候他想程百川是他儿子，又不想。
这么倔的脾气也不知道怎么养起来的？
听了这话，曹雪峰忽然笑了起来，“这臭脾气还不就是随了你！”
程驰：......
孟仁杰也忍不住笑了，不过他还记得正事，“菀青，你是不是有别的办法？”
程驰和曹雪峰都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就连程百川看她的眼神中都带着期望。
李菀青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这个问题不是只要问仁星大队的程家人不就知道了？”
李菀青这话一出，程驰有点失望，“这个我安排过去调查的人都查过了，人家咬定就是他们亲生的。”
“而且这是乡里乡亲都知道的事，如果他们要刻意隐瞒，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李菀青有点好奇，“首长，你的人是怎么问的？”
程驰微微一愣，然后说：“当然是开门见山，问程百川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最方便。
李菀青了然了，难怪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
不过如果是乡里乡亲都认定了程百川就是刘玉芬亲生了，那这其中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比如当年那个小邱把孩子给谁了？
程家人又怎么会答应养别人家的孩子？
如果乡里乡亲没有怀疑，那就说明刘玉芬当年确实怀过孕，所以才没有人怀疑。
孟仁杰想了想说：“我在仁星大队待的时间不长，但是程家的事我还是听过很多的。”
“刘玉芬好像有个亲戚是在寿县县城里，离人民医院不远。”
孟仁杰的话无疑再一次佐证了他们的猜测，这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多巧合？
巧合多了，必然是有故事的。
“我觉得你们可以从其他人入手，尤其是刘玉芬这个亲戚。”李菀青建议道。
“当然这件事最终肯定还是要程家人说实话才行！”
“我的建议是直接把小邱的事搬出来跟程家人对质，这样或许能问出一些东西。”
“实在不行.......”李菀青眼神微微一转，笑着说，“吓一吓也不是不行。”
曹雪峰拍着桌子笑了，“我觉得菀青说的对。”
程驰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我明天就去安排，这次绝对要把事情查清楚。”
李菀青没再说什么，反正方法她提供了，执行的事就用不着她操心了。
程驰和曹雪峰终究还是没能在程家待到守岁结束，倒是孟仁杰还在程家蹭了一晚。
春节第一天，到处都热热闹闹了，李菀青也算是过了一个舒心的年。
只是谁也没想到，新年没过几天，本来该在仁星大队的刘玉芬，突然出现在军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