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好饿......”
衣摆被轻轻拽了拽。
蔺萩低头,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正可怜巴巴看着她。
乖乖,这是无痛当娘了啊。
她忍不住扶额,“系统,剧情。”
【已发送,宿主请看。】
蔺萩点开剧情。
这次还是个古代世界。
原身宋婉,家住通元镇,其父宋达是个小地主,家里有百亩良田和几间铺子,由其兄长宋远打理。
宋婉是个标准又普通的闺阁小姐,长相一般,性子平淡。
因此到了成亲的年纪,仍少有媒婆登门。
门第高的看不上宋家,门第低的宋家又看不上,姻缘就这么耽误了。
宋父宋母心中着急,便放低要求,想寻一个家世清白人口简单的读书人。
这样女儿嫁过去不会受委屈,家中还能出银子给女婿求学。
如此一来,女婿念着岳家恩情,便是以后真求得功名也不至于负心忘义辜负女儿。
谢长安便在这时入了宋家人的眼。
他少年丧父,虽家中清贫,只有寡母与一双弟妹,却早早考取了秀才功名,可见勤奋聪慧,长相也十分俊秀,称得上是个良配。
宋父宋母十分满意,便托人隐晦的问了谢家意思。
谢长安本不想娶商户女为妻,奈何家中实在贫困,母亲为人浆洗衣裳养活他们已是耗尽了心力。
若不是师长看重他的才华,免了他的束修,又时不时接济他,他根本不可能读的起书。
可即便如此,母亲日渐老迈,身体整日酸痛,弟弟妹妹也渐渐长大即将说亲,没有得力的媳妇操持家中,他实在放心不下。
多方权衡之后,他到底还是下了决心,第二日便请媒婆登宋家求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宋婉没有考虑和拒绝的余地,顺从的嫁给了谢长安。
成婚之后,两人相敬如宾,隔年生下长子谢闻,两年后又生下女儿谢筠。
宋婉十分贤惠,将家务和一切人情往来操持的井井有条。
她的嫁妆里有一个县城的两进小院,本是宋父宋母特意备下,让宋婉、谢长安与其弟谢长云分家后所住。
谢母得知后起了心思想住进去,便让谢长安与宋婉提了。
宋婉心下不舒坦,奈何谢长安软硬兼施,她只得同意,带着谢家人搬了进去。
这下可好了,谢家人见她让步,便越发得寸进尺。
原本正房该是宋婉的,谢母却以她是长辈为由霸占了去,宋父宋母给她陪嫁的两个丫鬟也整天被谢家人使唤的脚不沾地。
宋婉心疼两个自小陪她一起长大的丫鬟,便将她们遣回了娘家,只买了个粗使婆子帮着做饭收拾。
谢家人为此冷落了她好一段时日,宋婉心中发苦,又不想告诉爹娘让他们跟着担忧,便默默忍受着。
她用自己的嫁妆支撑着整个谢家,谢长安读书科考,谢长云娶妻生子,谢兰出嫁的嫁妆,还有谢母时不时请医问药,全部都是她一手操持。
就这么十年过去。
谢长安进京赶考,没成想一去不回,谢母在家中整日担忧,便决定带上孙子谢闻去京城寻人,让宋婉在家里等着。
谁知谢母前脚刚走,当晚宋婉房里就摸进去个男人,被来寻谢母的谢兰和妯娌秦氏抓了个正着。
宋婉嘴笨,如何解释谢兰和秦氏都不相信。
男人趁机拿出一条半旧的肚兜,说是宋婉给他的定情信物,还说宋婉心口下三寸有一颗米粒大的小痣,描述的有模有样。
秦氏哎呦一声,将左邻右舍都引了过来。
宋婉正百口莫辩,谢长云竟然带着谢母进来了。
谢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怒气冲冲啐了一口。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我儿辛辛苦苦进京赶考,你倒好,竟趁我儿不在家偷人!”
“你这个贱人!老婆子我今日就要清理门户!长云,把她嘴堵了沉塘!”
“不,我没有偷人,母亲我真的没有偷人,求您听我解释啊母亲,唔——”
宋婉拼命摆手解释,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兰和秦氏堵住了嘴。
二人三两下将她绑起来扔进了一旁不知何时搬来的猪笼里。
宋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抬着扔下了河。
她被活生生淹死了,因为不甘心,灵魂没有去投胎。
她不知道为什么谢家人要诬陷她偷人,便跟在他们身边,想查清真相,却见谢母、谢兰和谢长安夫妻俩凑在一起看信。
信件是谢长安寄来的。
信中说他高中状元,被明信侯榜下捉婿,欲将嫡女嫁与他为妻,请母亲想法子将宋婉解决,勿要让宋婉耽误他前程。
宋婉无法相信枕边人竟然这般对待自己,但她已经死了,没有任何办法报复他。
她的父母兄长在谢家人的诓骗和质问下对她偷人一事信以为真,没有脸面追究她被沉塘一事。
她眼睁睁看着谢家人将她的孩子带走,半路却将他们迷晕卖给了路过的客商。
没多久,谢长安顺利迎娶明信侯嫡女为妻。
有明信侯帮衬,谢长安步步高升,位至宰辅。
谢家人也鸡犬升天,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她可怜的儿女却被卖去了烟花柳巷,受尽折磨苦楚,早早夭亡了。
宋婉的愿望是断了谢长安的青云路,让谢母、谢兰和秦氏尝到她被冤枉的绝望滋味,再让谢家人在绝望中死去。
“......娘亲,我饿......”见蔺萩没反应,谢筠又拽了拽她衣角,委屈的红了眼眶。
“乖,娘亲这就给你找吃的。”
蔺萩很快进入角色,揉了揉她软乎乎的发顶,牵着她去厨房煮了几个鸡蛋。
“娘亲,你吃。”
小丫头饿的直吞口水,却先将鸡蛋塞到了蔺萩手里。
蔺萩心头一软,捏了捏她细白的小脸,“娘不饿,你吃吧。”
谢筠乖乖点头,这才听话吃了。
“夭寿了,夭寿了!我们谢家怎么就这么倒霉,出了两个馋鬼,连我儿子补身子的鸡蛋都偷吃!”
谢母从外头回来,见地上散落着鸡蛋壳,谢筠嘴里鼓鼓囊囊塞着什么,一拍大腿就开始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