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相国寺祈福?暴君这是信了还是没信啊?】
楚流徵没看懂暴君这道命令。
说信了吧,看起来不像;说不信吧,送去皇家寺庙祈福也有那么点意思。
【没有拆穿的话,暴君应该还是相信的吧?送去祈福什么的,啧啧,暴君果然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暴君,人石碑上那判词就是冲着成为后宫嫔妃来的,将人送去和尚庙算什么事儿啊?】
【我还想看海王小白莲怎么将暴君迷得神魂颠倒,从此君王不早朝呢,现在好了,乐子全没了。】
楚流徵遗憾地砸吧一下嘴。
萧靖凡唇角抽了抽。
这女人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美人再美能有江山美?
“陛下,太师和六部的大人们都到了。”见萧靖凡靠坐在椅子上出神,周元德上前小声提醒一句。
萧靖凡起身:“回吧。”
文华殿,一番行礼问安之后,萧靖凡叫起,赐座。
玉坠领着辰星和巳月进来奉茶。
燕太师等都是常到文华殿议事的,对奉茶宫女的长相十分熟悉,这突然出现两个生面孔,不由得多看两眼,暗暗寻思着人打听一下来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辰星和巳月二人目不斜视,将茶水奉上之后便跟着玉坠退到殿门口,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玉坠瞧着很是满意,心道可算来了两个省心的,没让她白费口舌。
周元德冷眼瞧着辰星和巳月的举动,也在心里暗暗点头。
这暗卫营出来的人,果然是沉稳得用的,有这二人在,日后御前也能少出些魑魅魍魉,他也能省省心。
萧靖凡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两位暗卫预备役,凌厉的视线自二女面上扫过,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爱卿们。
“朕召众卿前来是为休沐一事。”
燕太师等互相看看,陛下这话,莫非又想减少假期?
拉磨的驴还得歇两天呢,他们这些大臣还比不上驴吗?
六位尚书都朝燕太师使眼色,你是陛下的老师,你倒是劝劝啊。
燕太师眼皮一耷,他才不当这个出头鸟呢。
闻尚书和孟尚书对视一眼,正想撺掇工部尚书去当这个出头鸟,只听萧靖凡继续道:“朕决定将十日一休沐改为五日一休沐。”
众臣顿时齐刷刷看向他,多少?
五日!!
这是病了说胡话还是想坑人说反话呢?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给百官们多放假了啊?
“陛下,您……”燕太师斟酌着开口,可才起了个头,萧靖凡便摆手打断他,“听朕说完。”
“除方才所言,朕以为,每逢节庆,文武百官可多休息两日。原本腊月廿三封印,至下年正月初六上值,朕想封印之日不变,改为元宵之后再上值让百官能多和家人相聚。”
众臣:!!!
放血!
大放血!!
陛下吃错什么药了?
“尔等一个个瞪着眼看朕作甚?”萧靖凡不满地蹙眉,“觉得修改之后不好?”
“不不不!”众臣齐齐摇头,能放假谁想干活啊?
燕太师不放心地问:“陛下怎么忽然想起来变更休沐日了?”
后面该不会还有个大坑等着他们吧?比如减少月俸什么的。
萧靖凡心情复杂,沉声道:“朕不愿众卿断子绝孙。”
燕太师几人傻眼:“啊?”
休假而已,咋就跟断子绝孙扯上关系了?这话他们怎么听不明白呢?
萧靖凡没有解释,眼神有些嫌弃地扫过七人的傻脸。
以前是他想岔了,以为将休沐的周期延长,文武百官就能多干活,却忘了要劳逸结合,灵活调度。
或许多几日休息,怠惰的人反倒要少些。
先试试吧,不行再调回来就是了。
萧靖凡看着在座七人:“朕方才所言,尔等是否觉得有何处不妥?”
燕太师和六部尚书们还在消化突然砸下来的馅饼,没着急答话,兀自斟酌思量。
休假多固然好,但也得结合实际。
片刻后,礼部尚书道:“回陛下,臣以为将年假调到元宵节之后有些不妥。不若调到初八或初十,百官既能多休息几日也不至耽搁政务。”
“臣以为苏大人所言极是。”工部尚书出言附和,“陛下体恤臣等,臣等心下感激,却当以国事为重。”
燕太师道:“臣以为,节庆可细分为大节庆和小节庆,大节庆可多休息两日,小节庆只多休息一日便可。加之五日一休沐,每月也能休息十日左右,再多便易生懒怠之心,于政务无益,反倒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
“太师所言在理,某以为,还可以按照官署和品阶细分。”刑部尚书举例,“比如六部本就政务繁忙,若休息太久,恐会影响政务上传下达,可适当减少休假或者轮休。”
闻尚书觉得刑部尚书说的在理,他对萧靖凡道:“如臣所在的户部,每逢征收夏税秋税和年关,统计汇总时多十个人都不够用,更遑论回家休息,臣以为可以适当调休。”
兵部尚书道:“臣以为……”
……
七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如火如荼、唾沫横飞。
萧靖凡捧着茶盏旁听,随着七人的争论和补充,一份更为细致的休假方案在他脑中逐渐成型。
待众人商议完已经过去近两个时辰,茶水都换过两轮。
中途祝美人、纯昭仪、蔡宝林和淑妃都差人送了炖品来,萧靖凡全分给自己的爱卿们吃了。
孟尚书执笔拟写草案,交由萧靖凡过目。
萧靖凡一目数行地看完,尚算满意,转手递给燕太师,“太师,由你在明日的朝会上提议。”
燕太师双手接过,“臣遵旨。”
“尔等辛劳,且去偏殿休息片刻,朕已吩咐御膳房备膳,今日尔等就在宫里同朕一起用晚膳。”
燕太师和六位尚书:“臣等谢陛下恩典。”
周元德笑眯眯上前,领七人去侧殿休息。
眼瞧着里面商议完了,小安子快步进来禀报:“陛下,祝御史在殿外求见。”
萧靖凡眼眸一沉:“宣。”
祝洲已经在殿外等了半个多时辰。
他万万没想到,祥瑞的热闹会落到自家头上。
凤女竟然是自家大闺女,还被谢辉那厮带进了宫,至今不曾归家,也未传出封妃的消息,叫他心下难安。
上回顺郡王府的事情还没过去,如今又惹出事端来。
这回可是欺君罔上,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他到底何德何能生了个这么不省心的闺女哟!
祝洲忐忑地跟着小安子进殿,瞄了眼萧靖凡的表情,不敢心存侥幸,立刻跪下请罪:“臣教女不严,令她做下此等哗众取宠大逆不道之事,请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