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菩提树不知已经经历了多少个春秋,见证了多少修行者的悟道,我的心境在这棵树下逐渐平静,仿佛所有的忧思都被这股宁静所洗涤。
我拔出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我开始练起剑法,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前人的心血和智慧。
剑法流转间,我仿佛能感受到历代剑主的气息,他们在这一刻与我同在,一同挥洒着剑意。
剑光如水,剑气如虹,我在菩提树下舞动着剑影,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着我的剑舞而流动,树叶轻轻摇曳,仿佛是赞赏的观众。
我沉浸在剑法的世界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一套剑法练完,我才缓缓收剑,回到了现实。
不知何时,智海大师坐到不远处的木椅子上,我突然有种师父也看到他成长起来的徒弟的感觉。
“你的剑比你师父内敛了很多,”智海大师道,“只是纯粹向道的心却如此相像,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把你送往哪个宗门,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摇摇头:“云澜峰的谢三长老很好,也指导过我,但我不喜欢皇城天所以离开了,其他的我没接触过。”
智海大师笑道:“你与皇城天有交集才是我最意想不到的,他们规矩太多了,如今听来也是另有因缘。”
“嗯……几个月后有场宗门大比,你去看看,哪个顺眼我帮你引荐,如果没有特别喜欢的,就去天罡剑院住一段时间。”
还真被顾辞御说中了一个,不过我也知道智海大师为何与我师父交好了。
哪怕他看好天罡剑院,也是先让我自己挑,没喜欢的才给我安排,但是安排也不是直接让入门,而是先去看看。
我师父之前常说的就是徒弟你喜欢吗?喜欢我就给你弄来。
但与师父不一样的是,智海大师更平和委婉,这是既是对自己的人脉的自信,也是对我的尊重。
难怪徒弟被放逐,他也能不动如山,并且没多久就反败为胜,顺带把徒弟接回来。
我不想探究他们门内的事情,单从结果来说,智海大师绝对是个人物。
“嗯!谢谢……”我脚步轻快走到智海大师身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叫好。
“叫我师叔吧。”
“谢谢师叔,顾辞御……呃,我是说觉行他怎么样了?”
智海大师笑道:“他既然让你叫他名字就叫吧,都是虚相,只是他既执着,便由他……他要留在寺里一段时间,可能需要闭关。”
这么严重?这有点出乎我意料啊。
“你去看看他吧……哦!他来找你了。”智海大师乐呵呵地走开。
顾辞御拉着我就往山下跑,他的步幅大而急促,我都快被拽得飞起来了,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仿佛连成一线的绿色屏障。
我被他带到一个院子里,院里种了满蔬菜,还搭了个番茄架子,上面已经结果了,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很是好看。
“这是你的院子?”我问。
“对,不想在山上住就下来,你听到了,我要闭关了。”顾辞御说。
“嗯,好好闭关,我不想再看你红着眼。”说完我自己笑了,一般来说只有哭的时候才红着眼,但我无法想象他哭的样子。
他堵住我缺德的嘴,许久才分开:“我不想当圣僧了,我要当妖僧。”
“那你还是当圣僧吧。”我心有余悸道,他把人手骨踩碎的模样我还记得,虽然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说的罪不至死是真的。
“我闭关出来后你会不会有很多很多情人?”他咬着我的耳朵道。
“呃……这个……那个……你怎么这么看我!万一我只认定一个人呢?”我说着说着变得理直气壮。
“所以这个正宫之位给我留着吗?”他追着我的眼睛问。
我推了推他:“你怎么就正宫了,别给我乱安排,而且我看智明大师的样子,是想把你培养成下一任主持。”
“没事,他之后还有我师父,然后我再教几个师弟,这样就轮不到我了。”他的头在我脖子上拱来拱去。
我望着头顶的床幔,要是传人那么好找智明大师也不至于非要把你这个妖僧带回去。
“我要闭关了。”他说。
“嗯嗯,知道知道,不用强调。”我抓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太过分。
“你还没到化神期。”
怪我咯?还不是你不努力!
说起来这段时间我是懈怠了,但修为不降反增,他应当首功。
他还在我耳边喃喃着什么,我没怎么去听,有些恍惚,只是在他越来越逾矩的时候阻止他。
我现在忙得很,又得保持理智,还要安抚他。
他喘着粗气,仿佛渴极了捧着水杯不肯放下,他的眼睛有些湿润,泛着红,但不是之前那样。
原来还有这种红眼,我有点好奇,有像是发现什么新鲜玩意看了许久,他吻向我的眼睛,不让我看。
不知过了多久,他仰着头,眼睛失去焦距,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我也翻了个身默念着清心诀。
他整理后围过来,声音有些哑:“有时候我真的在想,我们俩到底是谁有清规戒律要守。”
“说得你守了一样……”我觉得我应该去洗把脸的,但实在不想动,只是念了诀清理一下。
“我是妖僧。”他把我抱紧了一些,灵力源源不断传来,对于他的理直气壮我没力气去说了,但感觉夜还很漫长。
……
阳光透过窗纱洒在了木质的地板上,形成了一道道斑驳的光影,我睁开眼,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轻松和清爽。
昨晚仿佛是一场梦,我现在躺在一张干净整洁的床上,身上也没有痕迹,整个人非常清爽且满足。
我起身轻轻地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和植物的香气扑面而来,院子里,顾辞御正拿着一个旧式的浇水壶,细心地给每一畦蔬菜浇水。
洗漱完毕,我走出了房间,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台阶上,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宁静,有一种与世无争的平和。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放下浇水壶走了过来,坐在我的旁边。
“你要在寺里待到宗门大比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