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要走呀,你还没告诉我你二哥去哪儿了呢?我已经有两日未曾见过他了,眼看我这肚子等不得人了,你就不能替你哥照顾我一下?”
韦红棉是真的快急死了,她跟着雷广荣这么久,好不容易骗到了一些钱,却没想到,他成了个赌鬼,把家当输了个精光,还把自己这些年存的钱全要走了。
在她想放弃这个男人,寻找新的目标时,她又突然发现 ,原来这男人还有这么丰厚的家底,她又不想放弃了。
就这犹犹豫豫之间,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算是彻底和雷广荣绑定了。
要说就这样跟着雷广荣也没什么问题,以她的心机和手段,早晚能成为一家之主。但坏就坏在,她肚子里这孩子,还真不一定是雷广荣的。
万一……万一生下的是那人的孩子,那可如何是好?!
那人可是昆仑人,皮肤黝黑,若孩子是他的,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
该死的,她那时候就不该耐不住寂寞,主动去招惹那人。
雷广宁根本不管韦红棉在身后的呼喊,不管怎么说,这女人与他关系不大,他最好不要招惹。
要不然以刘氏那性子,也不知道要在他耳边说多少阴阳怪气的话了。
三人结伴,一起去了村长家。村长此时正喝着茶,吃着点心,好不惬意。身边的床上有一个小孩儿在爬,家里的妇人时不时逗弄几下,好一副温馨惬意的场面。
“呦!广宁来了,快进来坐。宁氏你也赶紧进来,带着孩子来烤烤火。”
雷广宁手里拿着几张纸,看着是来办正事儿的。妇人们识趣的带着孩子去了另一个房间,把位置腾出来给老村长。
“村长,我家那些田要改到我的名下,需要您帮忙签个字,我这才好去县城办新田契啊。”
“好说好说,来来来,我这就给你写。”
雷广宁的事办的很快,没一下功夫,新的契书就已经写好了。到时候只要拿着这份契书去县城,就能顺利拿到红契。
自己的事情顺利解决,雷广宁便看向大嫂。
“大嫂不也有事找村长吗?什么事啊,办完我正好送你和小韵去镇上。”
“三弟,此事私密,你帮我在门口守着吧。”
闻言,老村长笑呵呵的脸立马多了几分严肃,吃了一半的糕点突然变得不香了。
私密的事?他雷老大家能有什么私密的事?除了那个事……
雷广宁一脸疑惑,这么看来,大嫂是不想让自己听了?不过既然是私密的事,他就应该懂事一些才对。
“好,我一定守好门,不让其他人听到。”
随着村长卧房的门缓缓关上,宁芳舒的表情也从刚才的温和变得郑重。
“老村长,今日我来,是想问问关于我丈夫雷广元身世的问题……”
还不等宁芳舒把话说完,对面的老爷子便是沉重的一声叹息。
“唉,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原本雷老头跟我讲过,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但他人都已经死了,也管不到我,我想说就说。”
“所以,广元真的不是我公爹亲生的?”
“没错,确切的说,他应该是雷老头主子的儿子。当年雷老头独自去甘州闯荡,一年后,他却带着一个孩子灰溜溜的回来了。他说这是他的孩子,村里人都信以为真,但只有我知道,这家伙在说谎。
要知道他当年离开家乡的时候是有心上人的,还扬言要闯出个名堂后,风风光光的把人娶进门。可自从他带着这孩子回来后,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说着说着有些跑偏,老村长很快又把话题带了回来。
“咳咳,不说这些。你不是要问他的身世吗?其实我知道的也不算多,我只听雷老头说过,他在给人当护卫的时候,雇主家里突遭横祸,他那天刚好当值,雇主家的夫人就把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托付给了他,要他带着孩子赶紧离开。
他一路跌跌撞撞,竟然真被他逃了出来。虽然路程很远,但好在孩子的襁褓里有一大笔银票,他借着这银票,一路回到了王家村。”
“所以我爹还是个落难公子喽?”
“你这娃娃,说话可真有意思。落难公子?这说法还挺形象,很符合你爹的身世。”
“爷爷,还有吗?您还知道别的事情吗?”
老村长捋了捋胡子,绞尽脑汁,似乎是在努力的回忆。可等了许久,他也没回忆到什么其他事情。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雷老头那家伙谨慎的很,讲事情都是笼统的跟我说,要不是我和他是多年的好哥们,估摸着他连这笼统的都不会跟我讲。”
母女俩有些失望,没问出来具体有用的信息。但这也不算什么坏事,起码,她爹非亲生的身份是坐实了,具体要不要去甘州找亲生父母,还要问了她爹才知道。
问完这事,宁芳舒又和老村长闲聊了一会儿。
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而不同于屋内轻松的气氛,门口站着的雷广宁却是一脸呆滞。
不是他故意偷听的,而是村长家的门非常不隔音。他隐约听到屋子里说什么“身世”,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接着听。
越听越不对劲,这“身世”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哥。
原来,大哥不是他的亲哥哥,他和大哥不是亲兄弟。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对他?!
他才刚和大哥缓和了关系,现在却立马告诉他,那人并不是他亲大哥,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这事被大哥知道,大哥会不会不要他这个弟弟了?还有大侄女,她会不会不认自己这个三叔了?
为什么老天要开这种玩笑?
雷广宁还没从震惊的神情里缓和过来,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已经打开了。
“三叔?你这是怎么了?你该不会……”
看着雷广宁失魂落魄的样子,雷韵立马知道了大概。估摸着是听到了屋子里的对话,害怕自己要被抛弃了吧。
三叔现在可是她爹的迷弟,几乎把她爹当成半个爹了,乍然听闻这种消息,肯定绷不住。
看样子得做做心理疏导了。就是她老姐现在不在,做心理疏导这种事,还是老姐最在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