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竟如此之强?”公孙越也有些傻眼,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无赖战术。
虽然听说夏军能骑马射箭,但他却没见识过,其中厉害。
哪怕是之前,在河滩展示了一波,也没多大威胁,不曾放在心上。
但是如今狼骑腾挪辗转,直面速度与射程之威,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射。
三万多幽州军,就好像一头拥有爪牙利齿的猛虎,面对一群速度占优且会投射利箭的猎狼,无处下口…
公孙越此刻又气又憋屈,忍不住破口大骂:“狗日的,有本事堂堂正正一战!”
“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反击!”
夏军机动骚扰,士兵们疲于应对,所引发的军阵混乱,很令公孙越很是恼火。
这种无赖打法真让人不齿,哪怕是面对经常寇边掳掠的鲜卑骑兵,他们也没有如此被动无力。
公孙越望着嚣张的狼骑,转身对刘备拱手道:“贼军猖狂,玄德兄,可有破敌之策!”
军阵后方,刘备同样面色凝重,他也没想到,太史慈竟然那么难对付。
本来十拿九稳的伏击战,竟然演变成如今之的困兽之局,有些始料未及。
刘备神色忧虑,眺望辗转腾挪的敌军骑兵,沉声道:“敌军一骑双马,兼骑射之利,我等追之不及,摸之不到…”
“如今只能快马传讯蓟县,请求支援,若不然这样消耗下去,我等撑不了多长时间…”
他心下沉重,拿不出什么好办法,狼骑移动速度太快,借着马匹冲锋之势,居高临下,弓箭比他们射的还远。
公孙越不愿坐以待毙,语气真诚,恳求道:“云长与益德两位兄弟,武艺高强,胆气无双,有万夫不当之勇…”
“不知可能冲阵斩将,若能斩了那太史屠,狼骑必退,大军之危可解…”
公孙越顿了顿,继续道:“此番若能解围,越必赠战甲三十副,长矛六百柄,以谢玄德兄之恩情…”
“若能斩杀太史屠,吾在赠战马八百匹,于兄弟充资…”
“斩了太史慈!”刘备目光游移,心中亦踌躇不定。
若能斩杀敌军大将太史慈,他当然不介意出力。
但现在的情况,敌将太过狡猾,狼骑奔腾如风,根本不给他们摸到的机会。
公孙越见他意动,又加了一注重码道“玄德兄,今日若不能破了敌军,我等大军,可就真的危险了!”
“这四万人, 是幽州各边防主力,若真被敌军拖垮,到时幽州无兵可守…”
“到时不只是我等战败,太史慈狼骑,更会趁虚而入,州也可能会落入李屠夫之手…”
说到这里,公孙越心情愈发沉重:“若幽州陷落,李屠夫必窥伺冀州,到时幽、并、冀、三州落于屠夫之手,百姓何辜…”
“如今天下纷乱,朝廷应付黄巾暴乱已是疲敝,若李屠夫全据河北,那大汉好不容易稳固的局势...”
“这!”刘备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对方所言虽有夸张,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夏军若真占据幽州,在图河北,将燕赵之地连成一片,局势变换,天下易主也尤未可知?
他老刘家四百年大好基业,何去何从?
公孙越咬了咬牙,沉声道:“玄德兄,此番,我军各部,再凑三千骑,添为助力…”
“另外,本将坐骑千里黄,亦暂于你脚力,还望玄德兄马到成功…”
刘备见此,最终叹了口气:“也罢,为了大汉社稷,为了河北千万百姓,吾兄弟三人,便试上一试!”
“擒贼擒王,二弟、三弟随我去宰了那太史慈!”
“只要斩了敌军主将,此战便没有悬念!”
“踏踏!”刘备没有矫情,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幽州军中裂开一条道路。
关张两名万人敌虎将,也引着幽州军中仅有的三千骑,紧随其后。
为了摆脱困境,公孙越不得不把自己麾下,和幽州各部东拼西凑的三千骑,派了出去。
甚至,连自己往日里培养的黄骠马,也舍了出去。
只要能助力刘备兄弟,斩杀贼将,哪怕三千骑全部牺牲,也是值得的。
幽州地处北方,紧邻诸胡,加上刘虞的怀柔政策,自然不缺马匹。
但那些战马,公孙越等将领也就看看罢了,他手中这三千骑兵,可是各部将的家底。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若不是李信大军紧逼,他公孙越,都没有机会统帅四万人出兵作战。
辽东本地出身的公孙世家,天生便对北地诸胡没啥好感,他们信奉的是铁与血。
数百年的边境冲突,让他们明白,胡人畏威而不怀德的秉性。
本地鹰派将领,所思所行,自然与刘虞怀柔政策相冲突。
不过矛盾还算克制,没有达到内讧的地步,最多就是克扣军资武备,多番掣肘。
如今面对新出现的共同敌人时,他们暂时放下成见,要与夏军打一场生死之战。
但是目前状况,却不太乐观,甚至有着极其不妙的趋势。
幽州大阵东侧,正在指挥骑兵轮番骚扰的太史慈,也发现了冲自己而来的三千骑兵!
“不知死活!”他嘴角划过刀子般的弧度,手中长枪一引,原本四散的狼骑迅速集合。
他脚踩双马镫,身躯拔高:“狼骑,上强弓!”
哪怕敌人只有三千,太史慈也没有贸然冲锋,而是命狼骑缓缓后撤,然后箭矢打击
好吧,其实太史慈是忌惮骑兵中的红脸戝和黑毛怪,这二人武力值太高,自己未必是对手,只能施展无赖战术。
待幽州骑兵,追至一百二十步内,太史慈枪尖一指:“放箭,射死他们!”
“嗖嗖!”箭矢如雨,凌空激射,宛如仗着尖牙利嘴的蚊子,要饮血。
“盾!”刘备等人早有准备,身后三千骑兵瞬间举盾,将周身护住。
“噗嗤哧!”纵使如此,一波箭雨之下,刘备身边骑兵,还是有十七名倒霉蛋,喋血殒命。
“继续,放!”太史慈目光冷厉,麾下狼骑辗转腾挪,根本不与敌人短兵相接的机会。
他们策马奔驰,吊着敌人的同时,不忘对身后紧追不舍的刘备等人,发射回马箭。
“希律律!”箭矢入肉,不时有战马哀嚎倒地,士兵们有木甲圆盾护持,但披甲率低的可怜。
胯下战马,则更是凄惨,虽说皮糙肉厚被射中几箭,没啥大不了的,但六千人同时输出狂射。
哪怕战马身躯庞大,体魄强于人类,也只能被折腾倒地哀嚎。
因为狼骑射的太快,射的太急,射的太有力,幽州骑兵,追着追着,便发现身边战友不断掉队,战马持续哀嚎。
太史慈胯下神驹追风,猖狂大笑:“哈哈,追不上吧,老子就是那么强大!”
“你们三兄弟,就算一起上,老子依然能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这就是骑射!”刘备目光深沉,感觉不妙,但他依然紧握着双股剑,将身前箭矢挑飞。
同时胯下黄骠马,更是奔腾提速,想要穿过箭雨,与敌人短兵相接。
“吼!”关羽心情也很糟糕,挥舞着青龙刀仰天狂啸:“可恨,可恨呐,这么下去会被耗死的!”
“太史狗贼,无耻之徒,有胆的,正面决战…”
他身材高大,手中青龙大刀如同风车般舞动,将身前飞射的波波箭矢打掉,以保证坐骑安全。
一百单八斤的重铁在疯狂挥动,加上九尺般的吨位,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过胯下战马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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